329睡在我上鋪的兄弟49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8      字數: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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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第二學期的學習本來就很繁重,根本就別提有什麽機會治病或者看醫生。

  好在一直以來也沒有任何病發的征兆。

  唯一能讓她情緒跌宕起伏的也隻有餘襄南成績超過自己的時候。

  第一回他成績反超自己的時候,弗陵是氣自己,當初說過的話,現在就是活生生地打自己的臉。

  可第二次第三次,他還是保持第一名,弗陵就有些氣不順了,連續輸給人這麽多次,那就得從自身身上找原因了。

  卻被黃庭取笑的,他說自己妄圖謀權篡位,這本身就是一種不能有的想法。甚至,之前會讓第一名的頭銜移與他人,不外是因為一次意外而已。

  弗陵就算再氣不順了,但輸了就輸了,她也不給自己找借口,更不怕輸了這麽一次,不過就是平常的小月考,一切定居,都得等到高考後才能得見真章。

  好在餘襄南也從來不藏私,課餘之時總幫著弗陵輔導功課,他也曾開導說,或許是到了瓶頸期,想要再發揮餘熱衝一把,但到底是天賦不足。

  雖然這實話聽起來讓人不是很高興,但弗陵向來擅長忍讓,才不會跟他斤斤計較。

  時間悄然而逝,轉眼間便到了高三的學習,時間更繁忙了。

  放寒假的時候,弗陵早早就預期到了餘從軍一家要回軍屬大院,因著心底存著陰影,弗陵早早地就提前申請回了趟荀知的爺爺奶奶家。

  可到底是回去也讓人心煩意亂,這七八姑八大姨的都知道荀秦山做了別人的倒插門,就被父母從族譜裏將名剔除出去。

  已經多年不回來過年了,如今荀知忽然回來,都以為是荀秦山回心轉意了。

  上趕著要來嘲笑他一兩句,沒見到人,所有的唾沫星子都往自己頭頂上壓。

  早知如此,就該獨自去旅行算了,就算開一個酒店,躲在房間裏開黑玩遊戲,也總比留在這裏的要好。

  都是一群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親戚,難道還真妄想著荀秦山當初一人得道,還得帶著這全族的雞犬升天?

  弗陵可沒有慣著親戚的習慣。

  高三前的暑假,荀知的爺爺去世了,荀秦山一個電話過來,不出意外是讓他回去奔喪的。

  弗陵作為長孫,沒有理由不去,不然,不孝不悌的帽子就得真張冠李戴了。

  與此同時,一同前往的還有姚鎖芯。

  弗陵也意外她會過來。

  而作為媳婦的姚向晚,就暫時待定,荀秦山到底是把老爺子出世一事說了,但去或者不去,他也不敢過問太多。

  在回鄉下奔喪的路上,弗陵從姚鎖芯話裏話外探求得知,她這次過來,是想來看看荀知那個車禍肇事的表哥。

  想到當初大伯母去了姚家大鬧特鬧,弗陵已經預料到一場大戰的爆發。

  姚鎖芯沒有完成大學學業,據她自己說的是,不喜歡這個專業,學習任務繁重也就算了,關鍵是交不到男朋友。不過醫學生,忙成狗不都是正常的。

  弗陵不由好奇:“你不是對餘襄南挺有感覺的嗎?怎麽還腳踏兩隻船?”

  姚鎖芯已經很長時間沒跟餘襄南聯係了,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荀知忽然離家出走的緣故,但更多的是,她怎麽可能會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

  姚四小姐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

  這一次難得一起坐車回老鄉,姚鎖芯開開心心地跟荀知討要餘襄南的生活照。

  為了讓她別再自己耳邊繼續嘮嘮叨叨,荀知將照片傳輸過去後,將手機屏幕光撳滅。

  “拿到東西了,你能不能控製一下自己臉上的情緒,好歹注意一下我們這次要去的地方,要做的事,別讓親戚以為你是走錯地方。”

  姚鎖芯收攏了自己嘴邊上咧的弧度,低聲說道,“我知道,不就是來奔喪的麽,莊重和肅穆,悲傷而痛心,我會把握都那個尺度的。”

  弗陵看她故意做出來的這副矯揉造作的表情,簡直是不去考北影都白費了這麽一顆好苗子。

  反觀那荀秦山,本來就給自己定位了孝子賢孫的人設,自從到了靈堂開始,幹嚎就從沒有斷代過。

  哭聲真假。

  有親戚過來時,看到他們姐弟倆臉上沒什麽情緒起伏,甚至連滴眼淚都不曾在他們臉上看到過,故意將鳳凰男找過來。

  “你看看你這個兒子,這個女兒,連眼淚都沒有,還在靈堂說話,這像話嗎?”

  姚鎖芯當即嗆聲:“可我跟老人家相處過嗎?沒有,既然沒有怎麽哭得出來?難道都跟你一樣唱戲呢,我可唱不出來。”

  荀秦山臉色惱得發紅,本來被親戚朋友說自己這些年也沒來看過父親,以至於父親臨死的時候想見他一麵都沒有,現在的哭不過隻是假惺惺做給人看。

  他這輩子做得再成功再努力,就是想離開這群說三道四的親戚身邊。

  可現在有錢了,很成功了,都上市公司的老總了,依舊擺脫不了這群親戚的嘴臉。

  如今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說連閨女都教不好,一家子都假惺惺,還來這裏幹什麽,奔喪啊,老爺子生前不指望你們養老,死後在也不缺你們送終。

  他不能,也不敢將怒火撒回這些說三道四的人,唯一的隻能強求自己的女兒不要再被別人抓到任何把柄。

  “他們重男輕女,連老家的房子都早已經立下了遺囑,是要給荀知的。而我們姐妹四個,還有我媽,這些年不管老人要什麽給什麽,到頭來連得到他半個好字都沒有。”

  姚鎖芯憤懣地盯著披麻戴孝的荀知,用力地將他推了一把。

  “他自己一滴眼淚都沒用,憑什麽要我給他們哭。我能代表我母親過來已經很好了,為什麽你隻說我不說他,就因為我是女孩子是吧?”

  姚鎖芯紅著眼睛,在鳳凰男的詫異目光下,大步走出荀知的視線。

  這才是真正的具有表演藝術天分的人。

  弗陵笑了笑,重新跪好,見身上的粗布麻衣被她剛才推了一把弄亂了,整了整,聽荀秦山在說。

  “荀知,爺爺之前對你挺好的,你至少,不要用這種表情,讓親戚朋友看了笑話。”

  弗陵道:“你聲音都啞了,就不要再嚎了吧?”

  這件事過後,姚鎖芯倒是在夜裏自己發了短信說明今天的誤會,隻是做給別人看的,早點擺脫那個馬骨悚然的葬禮現場,為了讓荀知不要怪她,又多次給自己充了遊戲幣。

  弗陵勉為其難地接受了,事後在想,這算不算用姚家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