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睡在我上鋪的兄弟45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8 字數:23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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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襄南語氣散漫,目光似挑非挑地落在了窗戶外,午後的陽光傾瀉了下來,均勻地灑落在窗欞處。
窗戶邊上的牆都是自己過去考試得來的獎狀,可荀知現下就站在那裏,搬著高腳凳站在了上麵,將自己的獎狀高高地懸在獎狀最頂端。
真是夠幼稚的,他從高一起就算是拿再大的獎章也早已經沒了幼年時期的這種興致勃勃,虧他都這麽大了還自以為是。
“放假了有什麽安排嗎?”
“獎學金都沒了,還能去哪裏。”
過去每當寒暑假,但凡他拿到了第一名得了獎學金,餘從軍又會特別給他一筆資金,資助他去旅遊。
今年暑假的時候,餘襄南本就因為要輔導荀知成績,沒去旅遊,餘從軍也省了一筆費用,現在寒假了,可惜連蔣學金都沒了。自然不可能去旅遊。
“你寒假有想去哪裏嗎?”
周慧問起這弗陵這話時,弗陵尋思了好一會:“在家宅著,那裏也不去,又冷又凍,不想出門。”
“平時關在學校,也很少有機會出來,好不容易放假了,總該出門去看看。”
餘襄南拉開旁邊的座椅,跨著腿都坐了下來,忽而道:“慧姨,我打算寒假帶他去首都,也去體驗一下軍屬大院的集訓生活,您不介意吧?”
弗陵眉梢一挑,“為什麽?誰說要跟你一塊去,你別亂替我做主。”
餘襄南淡笑:“慧姨,我怎麽沒有雞湯?”
周慧聞言一笑,將早已盛好端在手上的雞湯端到他麵前,“給你盛著呢,不會少了你,還有雞腿,一人一個。”
弗陵微抿著唇,冷眼斜睨,“我沒出去玩的打算,慧姨,您不要聽他瞎說。”
周慧說:“坐飛機的話,小知身體情況受不了。”
“不是他一個人去,是我們一家都去。”
沙發上的餘從軍雙手背在身後,一副老幹部坐姿,道:“慧兒,你還記得我們結婚的時候,老首長也來過我們婚約,剛才要不是襄南提醒我,我都快忘記他七十歲壽辰要到了。”
“那的確是應該去看看他老人家。”
當初老人來的時候還拉著她的手說了不少貼心的話,是個很慈祥和藹的老人家,“可小知的身體做不了飛機。”
弗陵點點頭,附和道,“我申請,我還是留在家裏看家護院吧。”
“坐高鐵就好了,放他在家裏,你覺得我們回來後他不會餓死嗎?”餘襄南嘴角微微上揚,好笑不笑地盯著對方看了起來。
“很好玩的,你一定沒體驗過。”
一直都是嬌生慣養的少爺養到現在,連家務活都不怎麽見他做過。別到時一日三餐都吃外賣吃出胃病來了,還得從外地趕回來救人。
周慧一想到這一點,忙不迭地點頭:“也對,你胃也不好,外賣不衛生。”
弗陵還想堅持一下,可餘襄南夾了一塊子胡蘿卜塞他嘴裏,而後低頭吃自己的飯菜。
弗陵吐出嘴裏的東西,嫌惡地擦了額擦嘴,“都跟你說過多少回我不愛吃這個。”
“挑食還理直氣壯了。”
弗陵咬牙切齒,心煩意亂,“那你至少不要用你自己的筷子,用公筷。”
餘襄南抿了抿唇,“這裏不是你以前那個家,沒有那麽多規矩要守,小題大做。”
弗陵舌尖撣了撣後槽牙,可真快被他這種言行給氣死了,“這是為了防止可能的疾病從自己身上傳染出去。”
餘襄南用一根筷子放在自己的碗裏攪了攪,冷不丁地哼笑出聲。
“你就裝吧你,在學校食堂吃飯的時候,黃庭不是還把自己的泡麵分了一口給你,你不是還吃了,都沒見過你這般講究。”
“那是我餓了沒辦法,可是現在在家裏,我有的講究了我為什麽不講究?”
就想當初在那個家中一樣,有得享受,他自然不會讓自己過得太差。
周慧忙打圓場,“一家人,沒什麽可嫌棄的。襄南,你就顧著自己吃好了。不喜歡的真的別逼她吃了。”
餘從軍將電視遙控器調到了最大,對著餐桌上的小吵小鬧,已經是習以為常了,並不甚在意。
“慧,他們也都這麽大了,你就讓他們自己吃就算了,別在一旁瞎忙活。”
周慧尋思著:“老首長七十壽辰,該賣鞋禮物去吧,你要是有空,陪我出去一趟。”
寒假計劃就這樣粗魯地決定了,坐著長達十三個小時的高鐵才到了首都。
而餘從軍和周慧兩小夫妻倒是很精明地選擇坐飛機,特地將兩孩子留下,美其名曰是為了鍛煉。
弗陵下了高鐵便已周身僵硬:“回去還是坐飛機吧,又不是所有的心髒病患者都不適宜坐飛機,都是要結合病情的,要不然生病的難道都有待在家裏哪都不能去。”
“還不是因為你這個麻煩。”餘襄南拖著行李箱,一手跨著書包,抬眼便瞧見高鐵站顯示屏上的時間,將行李箱的拉杆放下後,又把書包裏瓶裝水打開:“該吃藥了。”
“你以後能不能不要用一種潘金蓮的語氣跟我說話,好像要毒死我一樣。”
弗陵頭皮發麻,從口袋裏將特效藥拿出來,又接過他手中的水,將藥服下。
“要不不是慧姨囑咐我,你以為我願意理你?”
餘襄南估計都懶得理他。
要不是自己一路上已經習慣了他的毒舌,弗陵或許還會跟他吵,但現在她也沒什麽精力。
對餘襄南道:“你就算覺得我是個麻煩也請你不要說出來,很傷人。”
“我性子就是這樣,要是你有辦法就跟慧姨說,就能擺脫我了,我也能輕鬆一點。”餘襄南冷笑,接過他手中的礦泉水,也要喝。
弗陵忙將瓶口擋住。
餘襄南已是將嘴壓下,印在他手背上,觸碰的涼,如碎冰撞壁叮當響。
弗陵將手縮了回來,“大哥,我喝過的,我還有病。”
餘襄南抿緊薄唇,目光冷不防地盯緊他看,“你們有錢人的規矩真多。”
弗陵笑笑,將礦泉水收了回,放在包裏。
出高鐵站後,下雨了,餘襄南盯著邊上的他:“你平時不是喜歡戴雨傘?今天別告訴我剛好就沒戴。”
“你不是說娘嗎?”
弗陵心底取笑著他過去那自以為是的行為,從包裏取出折疊雨傘,剛要打開的時候撞上一個女孩子走上來,拉他袖子。
“您好,你身份證掉了。”
女孩子秀氣的指尖便捏著自己的身份證,一張臉上紅撲撲的,興許是應該都是一路跑過來的,眼底蒙著淡泊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