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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鬧事的女人是樊念珊的母親，可誰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麽敢在外人麵前，甚至是女兒的學校裏公開討伐。

  便是樊念珊自己也沒有想到會是現在這種情況，大人現在都知道自己的家庭情況，所有人看她的眼神裏都帶著玩味和戲謔。

  母親打了老師後，是在辦公室裏，當時辦公室內還有幾個老師，但都沒能攔得住，之後，幾個學生幹部目睹了此事，很快地便在同學間傳了起來。

  樊念珊再想辯解這一切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事後，不知道是誰先報了警，警察調教後，樊念珊的母親也入了看守所。

  樊念珊去看她母親的時候，眼睛裏噙著淚，早前因為學校裏的一些評論早已經是哭得聲音發哽，現在看到母親後一下子就忍不住了，洶湧而出。

  “你可真行，你為什麽要來學校，為什麽要大庭廣眾之下打徐婤，為什麽要在同學們麵前曝光我們家裏那些事？這就是你說的你愛我，怕傷害我才做這一切？”

  被女兒這番指責，她也很自責，但仔細一回想，做錯事的人又不是她，她做牛做馬，養家糊口，女兒的教育都是自己親力親為，她那個做父親的又做了什麽？

  這種喪偶式婚姻她早就受不了了，而且當時脾氣一上來，哪能管得了什麽，看著女兒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拳腳，心底的憤然一衝上腦門。

  “你要記得，現在我才是受害者，我才是被你爸綠的那個。你對我發火有什麽用，你要是懂事的話，現在就應該去打去罵的是外頭那個狐狸精，而不是在這裏指責你媽媽。”

  ······

  學校裏的事鬧得紛紛揚揚，不管徐婤是作為受害者還是其他人，她本身行為不當，又挨了打，班主任一職就被人暫時給頂了。

  政治老師當仁不讓領了這一個職務。

  雖然他麵上看上去嚴嚴肅肅，中規中矩的，但弗陵私底下卻也看到他唱著小曲背著手，想來是高興極了。

  天台上，最忌諱的便是有些同學私自跑到上麵去。

  每當鬧出來事來都是學校管教不嚴惹的禍，可每次就學校都有在通往天台的樓道裏上了鎖，都有人私底下偷偷地撬鎖進入。

  弗陵在天台上就看到樊念珊的身影。

  雖說這陣子發生的事對這女孩子無疑是個重重的打擊。

  如今到這天台上，倒不是這姑娘想尋死覓活，要不然也不會叫故意叫人去喊荀知過來。

  弗陵走近前去，風晃得袖口一亂，她脖子縮了縮，輕輕地在手裏嗬了一口熱氣。

  她之前便已經明確知道，在做這件事之前，就已經預料到了會有此種結果。

  “你來了。”

  樊念珊聽到他的聲音。

  弗陵淡淡地回了一個“嗯”字回去。

  樊念珊噙在眼眶裏的淚水簌簌、簌簌地落著，除卻哭外，就是不怎麽出聲。

  弗陵道：“做那麽邊坐什麽？”

  樊念珊聲音微微地啞，“現在大家都知道我們家的醜事，我以後要怎麽在班級裏過下去？”

  弗陵走近前去，抻著腦袋往外探去，雖然隻有四層樓高，但已經讓自己有些頭暈目眩。

  “活不下去，就要跳樓自殺？”

  她將頭縮了回來，撫了撫自己額心，腦袋暈眩了一瞬。

  “其實，我見過有人跳樓，不過那是從二十七樓跳下去。其實跳樓不可怕，死亡隻是一瞬間的事，但那墜落下的那個失重感會讓人有一小段時間的心理陰影，四肢百骸都像是被碾壓過，腦漿都被崩出來了，血流了一地。他們將儀器插在他的身體上，最後還是搶救不過來，死了，搬回去的時候，身體和四肢都分裂出來。”

  樊念珊臉色微微變了變，淚水跟斷了線一樣。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今天很丟人現眼嗎？”

  樊念珊看著他，哭聲又大了起來：“你們，難道不是都在笑話我？就算是揍了人出這一口氣又如何，現在徐婤已經要告我媽媽了故意傷害罪了，我家裏的醜事也被你們知道了，我爸媽可能還要離婚。我做錯什麽了，要生在這樣一個家庭？”

  說沒有一絲半點的自責，是絕對不可能的。

  雖然她平時覺得樊念珊這女孩子有點吵，整日整日地煩她，但這件事，自己在利用她這一點上，確實算得上是小人。

  弗陵手拖著下頜，慢騰騰地吐了一口氣，道：“我們不覺得，錯的不在你，錯的人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至少我認為應該如此。你別忘了，徐婤本身也不幹淨。”

  樊念珊慢了半拍：“你說什麽？”

  “徐婤，自己本身也不幹淨。你若想要她撤訴，也不是沒有辦法。”

  樊念珊頓了一下，她有些想起來了，徐婤好像賣假書吧，從別的書中摘摘選選習題，再搬運到自己的書上，利用自己老師的關係，販賣給學生。

  弗陵望著天外，自言自語地說道：“她賣假書，至少會判多少年？工作會不保吧？之前好像就有一個老師私自開補習班，後來被曝光後，後來就沒怎麽見到過他了。”

  ······

  徐婤自願放棄了刑事和民事賠償，樊念珊見到母親安然無恙地派出所裏回來，自己也能安心地回學校上課。

  原本還擔心著那件醜事會讓同學們的白眼，但同學們好像更多的是吧憤怒廓在班主任徐婤的身上。

  在這一個星期內，徐婤不僅工作上的事保不住了，出軌學生家長後被原配上學校毆打的事還被人傳上了網絡。

  估計就是他們三班那群討厭鬼，學校裏最肆無忌憚還帶手機違反上課紀律，拍什麽不好，還傳到網上去，這不是搞事。

  對於徐半喬而言同樣不是一個好消息，網絡的力量太強大了，所有的風吹草動都能被人關注到。

  自己母親出軌了，自己父親也被人挖出來黑料，同樣在外和別的有家室的女人有染，自己的家庭地址，家庭成員的身份，便是自己的手機號，微信號，包括微博、貼吧都被人翻了個底朝天。

  消息赤裸，信息透明，網絡輿論擴散，各種不利於自己的謠言瘋傳。父親失業，母親被查，就連徐半喬悄無聲息地便輟學了。

  弗陵也安然地度過了五月月考，成績新鮮出籠後，又比起上一個月提高了，總分排名前五十，每一科的成績都有相應的提高，最讓弗陵開心的應該屬於語文成績總算及格了一回。

  這下子，誰再敢說她成績不是憑自己實力得來的，都得乖乖地自扇巴掌，然後拿起課本發奮學習，勢必下回要將對方給趕超回來。

  樊念珊因為家裏父母離婚，好幾個星期都沒見她來上學，後來聽說是跟著媽媽，搬了新城市，也換了學校。

  弗陵沒想到自己耳根子的清淨是用這種方式換得。

  但要說值不值，弗陵認為，就算再來第二次，她也會重新選擇這種方法。

  徐半喬會有今天這一切，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一直以來，徐半喬對她的態度便始終讓她覺得極度地不舒服。

  在弗陵發現他是之前發帖子黑自己的人後，當麵同他質問過，不過他不承認。

  弗陵給過他機會，在報警後，就曾公開在班級裏說過，是誰在背後監控他的生活可以私底下站在他麵前，無論是你鞠躬也好道歉也罷，他都接受，但有時間限製。

  如果弗陵等不到施害者自己承認，他就會采取不必要的手段，最後沒有人承認，如今會有今天也是他自己的不好好珍惜。

  她早就該清楚，從徐半喬對自己緊盯不放的眼神就該明白，他始終都在視奸自己生活中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

  宋媛媛已經是第二次排名全班第二，原以為自己這次發揮得好，但卻發現自己這次和荀知的成績簡直不是在同一個level，反而被拉得更遠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荀知就一直在努力，一直在發力，一直不斷地擺脫原先的成績，而且一次比一起地要強。

  第一次他考好，以為隻是其中有不得認真的願意，便一直不將這個成績排名的事放在心上，可第二次他還是考得那麽好，就不得不讓她認認真真地正視眼前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