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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車上，弗陵兩手空空，少不得被姚鎖芯一通說教。

  若是平時說教自己也就算了，但女孩子在男神麵前，是不會將自己歇斯底裏的一麵展現出來的。

  弗陵支起耳朵聽著訓，問邊上的餘襄南，“她火氣這麽大，你這是把她給怎麽了？”

  餘襄南看著他，目光直接：“是你把她怎麽了才對。”

  弗陵眨眨眼，低聲腹誹：“不可能。”

  她擅長察言觀色，還給姚鎖芯製造單獨相處的時間了。

  肯定是這姓餘的說了什麽不合時宜的話。

  她又惱了，一字眉橫挑，“奶茶呢，你去了那麽就難道就給我空手而歸？”

  弗陵將奶茶給她遞了上去，好在是自己回來的路上路過路邊奶茶店給她買的。

  “姐，有點冰，我放在這邊上，你等下再喝，先小心開車，注意安全。”

  “知道我在開車還拿給我？”

  姚鎖芯氣急，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拿著奶茶，兩眼直勾勾地盯著路邊的交通燈。

  “係好安全帶。”

  弗陵挽唇笑了笑，側過身朝餘襄南道，“聽到了沒有，係好安全帶。”

  聲音一落，車跟光速一樣駛離原地，留下一地尾塵。

  餘襄南半斂的眼簾掀起，唇角翕動，“你很開心？”

  弗陵輕頓了一下，看著兩旁被拋離在後的轎車，彎了彎嘴角：“嗯。”

  確實，發自肺腑，不管是他將姚鎖芯如何還是姚鎖芯將他如何，就像個看戲的人，不管結果如何，都是讓人充滿期待的。

  “再開心一點，”餘襄南淡笑道：“或許下一秒，就沒有那麽開心了。”

  弗陵狐疑地探循著他，心底嘀咕不斷。

  “烏鴉嘴。”

  ······

  家教補課的時候，餘襄南也一直在旁邊，撐著下頜看了又看。

  許是被這不善的目光盯得有些許的不適，家教便同餘襄南說，“同學，你也把作業拿出來，有什麽不懂的還能同荀知一起學習。”

  餘襄南好笑不笑地說，“算了，我怕他趕不上我的進程。”

  弗陵舌尖撣了撣後槽牙：“你今天就那麽閑？”

  去找姚鎖芯啊，去接觸她，得到信任，然後想盡辦法，去見見姚向晚，找到父親的死亡真相。

  跟她在這裏耗著做什麽？

  家教溫和地笑說：“荀知雖然學得晚，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他記憶力和領悟力都很快，有些題目裏麵的考點都已經被他融會貫通了。”

  餘襄南看著他正在寫著的試卷，問，“下個星期要選文理，你要選什麽？”

  弗陵：“文。”

  “再想想。”

  弗陵錯愕地看了看他一眼，閑得慌吧？

  家教老師是學理的，他也說道：“理科好找工作，而且你隻要肯努力學，總能跟得上的。”

  餘襄南好笑不笑地看著荀知，“你覺得他是需要工作的人嗎？”

  話落，他已是抬腳走了。

  ······

  選擇文理一事並沒有直會家裏人，當然，之前也沒有人出麵跟他商量過。

  荀知就在那張單子上做了選擇後，用的是鉛筆寫的。

  樊念珊問自己，選文選理。

  弗陵下意識地將單子遮掩著，同時微抿著唇，眼底聚著冷，敢想說話，卻被她搶先說道：“你說未滿十八歲不能談戀愛，我等你十八歲再說。”

  頭疼。

  選文科以後怕是又要跟她同班。

  可她要是覺得自己會選理科，所以也毅然決然地選擇了理科怎麽辦？

  弗陵抬腳要走，樊念珊還在身後繼續，“但你想要談戀愛的時候，能不能先看看我。”

  出了走廊，人三三兩兩，有些女同學早已是將目光鎖在他身上。

  雖說荀知過去荒唐，但浪子回頭，如今已經很少再做那種荒誕不羈的事，何況他人本身就長得好看。

  “看什麽看？再看把你們眼珠子挖出來。”

  是樊念珊衝著那女同學嗬斥，儼然一副宣誓主權的樣子。

  女生紛紛離開。

  弗陵長歎了一口氣，不將這事放在身上，徑直進了班主任的辦公室，將單子放在她桌上。

  班主任並不在。

  她有些怕樊念珊直接衝進去拿自己的單子去看。

  出去的時候，弗陵有意牽製住她，不讓樊念珊進辦公室。

  “你不就是要我給你一個準信？”

  她點頭，眼底有些怯意。

  弗陵抿著唇角，道：“我可以明確地跟你說，我不喜歡女孩子，懂了嗎？”

  樊念珊怔愣一瞬，搖頭：“我才不信，你不必......”

  弗陵打斷她的話。

  “你看，我為了避免你再煩我，都將這話說出口了，你要是有點自尊心，這個時候是不是該狠狠地甩我一巴掌就離開。”

  辦公室設置旁有兩個樓道轉彎口，往來人員繁雜。

  此時，目光皆有意無意地看了過來，或是認識自己的，帶著八卦的獵奇心，或是陌生的人和眼神，隻逡了一眼就此遠離。

  不遠處，她見到宋媛媛漸漸走近，想來是去辦公室的，正站在荀知身後。

  荀知沒能看得見她，但她看得見宋媛媛也在看荀知。

  “看什麽看？”樊念珊實際上是衝著她喊去的。

  眾人一陣戲謔地笑，有人吹著口哨，有人摸著下頜，好奇不已地探尋了過來。

  弗陵道：“也怪不得別人要笑話你，你看看別的女生，不說遠的，就說我們班的宋媛媛就好，誰會看得起你這種丟價的行為。”

  ······

  因著這事，荀知頭頂上多了一個絕情男的名號。

  黃庭一直揶揄著自個。

  “聽說你寧願喜歡男生也不願意接受人家小姑娘，多狠心啊！”

  弗陵闔著眼睡，並無理會。

  黃庭抻著下頜，抬頭看上鋪的人道：“我上次可聽那樊念珊說，給你寫了不少情書，幾乎是一天一封，但一直沒敢親手給你，本來她還想接著我的手給你送過去，可現在，看來我這個快遞員還沒上班就要失業了。”

  餘襄南在看書，煩他的鼓噪，說：“你可以閉嘴了。”

  黃庭翻了個身子，側躺著睡，看向餘襄南：“南哥，還是說荀知真對宋媛媛感興趣？你經常跟他在一塊，總知道點實情吧？”

  餘襄南默聲無話。

  黃庭又抬頭看向自己上鋪的徐半喬。

  他在做作業，全神貫注。

  “你和荀知不都一個班的，荀知喜歡的是不是你們班的宋媛媛？”

  被打斷，他眉心有些不虞，“你就知道一定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