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睡在我上鋪的兄弟3
作者:
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7 字數:2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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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蹣跚地回了教室後,已經放學了。
明明想好好體驗高中生活的她,又遇上了放清明。
現在班主任正在班級裏交待一些放假該注意的安全事項,以及一如既往的“假期禮物“。
她舔著臉從後門貓了進去。
而班主任興許也是不care像荀知這類早已經壞到骨髓的學生,即便餘光瞥到了她的存在,始終裝作若無其事。
找到自己的座位,還未坐下,便收到附近幾位“狐朋狗友”的唏噓聲和鼓掌。
弗陵覺得不舒服,也沒搭理對方。
“吵什麽吵?”班主任發怒地拍桌,“課堂紀律在你們眼中都算什麽了?我就沒帶過比你們這一屆還差的學生。”
課堂下一時息聲。
直到這身形高挑,相貌冷豔的女人走到麵前,冷不防地盯向自己看了一眼,嘴角似笑非笑地彎了彎後,搖頭笑笑。
“我對你本來也沒抱多大的希望,以後好好相處,爭取將高中這三年好好過下去,不要再給我添任何麻煩,可以嗎?”
班主任徐敏,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帶了六年荀知。
初中三年就抱著改造荀知的希望,但困難重重、收效甚微。
這次荀知找人來鬧事,打的還是那位天才神通餘襄南,學校奈何不了自己。
徐敏作為班主任,正所謂教不嚴,師之惰,她被取消了年級優秀教師的評比。
待徐敏走出教室後,雷動的掌聲四起。
弗陵一時錯愕吃驚,可瞧著周圍的目光都充滿驕傲和崇拜,好像魔怔一般。
“荀知,你沒事吧?你可不知道,聽說你被地中海抓走,可嚇死我了。”
“地中海沒有為難你吧?剛才聽廣播裏他後半段的語氣,可不提多憋屈。”
“你有沒有怎麽樣啊?怎麽會跟餘襄南打架?”
“這次雖然沒有鬧大,但你以後要小心點,那餘襄南叔叔是做警察的,聽說他叔叔鬧到學校,要不然學校還不知道。”
“那餘襄南叔叔是警察,那對方不會報複你吧?”
你一言我一語的,態度好不殷勤。
循著過往的記憶,荀知人緣不錯,而且他們這個班的同學大多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但這種恭維也太用力過度,弗陵受不住總被人恭維。
“能不能......”
眾人一頓。
“讓我耳根子清淨一點。”
將書桌收拾的幹幹淨淨的,尋思著好不容易放假了,這個時候是該回家......吧,畢竟清明了,合該去給原主生母掃墓。
十一年沒回去了,也不知道哪裏究竟變成什麽樣子。
“荀知,你沒事吧?”
出校門的路上,樊念珊湊到他跟前,“你臉色很不好,該不會是生病了?”
弗陵隻不過是在想書包裏那一遝卷子,臉色才不好的。
“沒什麽。”
弗陵隻是一貫保持微微笑著,好歹是同班同學,也不好一直拉著臉。
“放假要出去玩嗎?上回咱們那鬥遊城還蠻好玩的,明天有空,我請你去好嗎?”
樊念珊還真是像個煩人的小麻雀一樣,聒噪的聲音不斷地在耳邊傳開。
弗陵搖頭拒絕了,取了自己的單車要騎時,見她還跟在身後,“我有事。”
樊念珊囁喏地動了動唇,“我今天單車在路上爆胎了,你帶我一塊,可以嗎?”
弗陵皺眉,她這單車壓根就沒後座,她這是眼睛近視多少度才沒看出來?
樊念珊抬了抬下巴,指著自行車前麵的那道橫杆,“我不介意的,我可以坐前麵。”
哪成什麽樣子了?
她看著眼前這小女孩臉上的紅暈,眉心漸擰。
樊念珊跟著身後,直到見荀知騎要走,三步並作兩步地抓住他單車車把手。
“你今天怎麽不跟我說話?”
弗陵有些厭煩,不是她不願意說話,是自己現在這個男低音她自己也適應不了。
有些微啞,略低,但還夾雜著一絲柔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體內住了個自己的緣故。
“你不跟我說話會死嗎?”
她語氣有些暴躁了。
“你怎麽這個樣子?”
樊念珊聲音微微啞了,“你,你之前不是說放假要一起出去玩嗎?”
“男人的話你也信。”弗陵騎上單車就走。
“渣男。”
弗陵:“......”
現在當渣男的門檻都那麽低了嗎?
······
出校門不遠的公交車站口,弗陵將單車寄存在一個小賣鋪門口,在這裏已經風雨無阻地存在了十多年。
荀知過去經常來這裏買煙,從初一開始,小賣鋪老大爺跟他已經十分熟悉了。
老大爺聽到外頭的響動,從支起的窗戶往外探頭,手裏夾著一柄老式的旱煙槍。
“放學了,今天來幾包?”
弗陵:“戒了。”
“戒了?”老大爺笑了笑,將旱煙槍往牆上磕了磕,“戒了也好,小小年紀抽什麽煙。”
弗陵將寄存費交了,單車一天隻有五毛錢,弗陵放了二十塊放在櫃台上,又從冰箱裏拿了冰可樂和一包薯片。
老大爺將單車給她搬回屋中說,“再給你看幾個月,不過以後可能不開了,要拆遷,這小破屋,老頭子我要拿著錢滿世界揮霍去。”
弗陵頓了一下,笑笑說,“真幸福。”
寄人籬下的人永遠羨慕別人有個屬於自己的窩。
老大爺埋汰了自己一句,“啥幸福的,沒有婆姨,死後都沒人收屍。”
弗陵:“可拆遷款不用跟別人分。”
······
公交站台,一輛一輛的公交車從眼前馳過,可都沒有一輛標注要去安城。
天變得越來越黑,烏雲翻滾著。
大抵是因為要刮台風了,不少公交停班。
馬路邊有不少黑司機開車路過,拉下車窗攬客。
弗陵搖頭拒絕,忽見一滿臉橫肉的人從摩托車上下來。
“荀少爺,你可是讓我好找,我在校門口守了你好久,你怎麽就自己跑了?”
對方身上厚重的豬肉味蓋過雨水的氣息,弗陵嚇得往後幾步一退。
“你欠我們兄弟倆的錢什麽時候還?”
弗陵錯愕,看對方說話的時候都唾沫橫飛,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我什麽時候欠你錢了?”
男人氣勢騰騰,又逼進他跟前,道:“就是你讓我們兄弟倆幫你去教訓一個人的辛苦費。”
弗陵腳步踉蹌地往後一跌,坐在站台前的椅子上,喉嚨口滾動著,用書包擋在了麵前。
“好好說話,大叔。”
男人指著椅子上那個同弗陵一樣身穿同款校服的男生。
“喏,就是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