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爹,您說的我不敢苟同59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7      字數:2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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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右相府邸。

  赴宴眾人紛至遝來,盛況非常。

  弗陵趴著車窗,想起了一些過往的事,忍不住樂了。

  “我上一次來京城,還是因為我母親,肅清王家的小姐就是被我推下河,才被迫同翰林院尚書家的小姐一同嫁給冠軍侯世子,也就是我那表哥許軼,後來又被我母親騙去跟晉王相親,同行的那幾個小姐誆了我一路,我後來不告而別,也不知道她們當時嚇到沒。”

  “你當時可真是......”當初肅清王風頭正盛,王府家的小姐從小就囂張得意管了,便連晉王那個時候都被她敬而遠之。

  “不行嗎?我今天還會給你惹麻煩,你要是嫌棄,現在也已經沒有退路了。”弗陵掀眸,嗬嗬地冷笑。

  易仲琛掀了車簾布,彎身下了馬車,回過身,牽她的手下來。

  弗陵慢騰騰地從馬車上挪下來,被他扶住手臂時,聽著他湊在耳邊說,“如今聖上病重,晉王親政,他向來就信任我,視我為左膀右臂,而你則是一等肅毅伯夫人了,誰敢欺負你。”

  當然,這隻是個起點,將來,他會讓她當侯夫人,王妃,更甚至,是全天底下所有女人求而不得的位置。

  弗陵頓了一下,問:“對了,晉王會來嗎?”

  易仲琛:“你為什麽問他?”

  她腳步踟躕,又在門檻邊停了下來,“晉王不是跟我提過親,我要是忽然成為你的夫人後,他會不會對此起疑?”

  “不怕。”

  他理了理她鬢間的發簪,她的肌膚冰清玉透,襯得紅血玉簪越發地嬌豔欲滴了,本就生得明豔動人,明媚的妝容更是襯出了她的國色天姿。

  即便琅華郡主做了太多的錯事,但唯一做對的一件便是讓他看到了和頤的美麗動人。

  拉過她的手心五指緊扣,笑著將她牽進門。

  他第一次覺得如此的忐忑不安,生怕她隨時就反悔走人。

  弗陵抿了抿唇,眉心處擰得越發地深了,眉眼處盡是擔慮。

  “我覺得你這個辦法一點都不好,根本就是在火上澆油。”

  時間好像就這樣靜止不前了。

  周圍的熙攘喧嘩和人群中的喝彩,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我就那麽讓你沒有安全感?”他終於出了聲。

  弗陵一時無話,這也等同於是默認了。

  ······

  與右相見了禮,對方麵上的不虞顯而易見,然易仲琛卻是絲毫無畏,不過眼風相接,便是刀鋒劍影。

  她被右相夫人給叫走了,同她膝下的待嫁閨秀一道說話,麵上都是和顏悅色,但陰陽怪氣的話語中都是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

  右相家的小姐可不願意做小,而弗陵坐在的這個位置便已是擋了別人的路。

  如何消失,要麽自己走,要麽等著別人送你走。

  弗陵聽著聲音刺耳,忽然想起老和當年中風之後,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想給易仲琛重新另謀出路,還是自己親手帶著父親的書信送到右相手裏。

  哪知道右相已經貪婪到如此地步,人不願放手便算了,還想啃其骨血,得不到手還威脅著要毀掉易仲琛。

  難怪他現在要抵死反抗。

  弗陵尋了個間隙出來透一透氣,將身邊的小婢女打發走。

  若有所思地想著若是當年父親不中風,易仲琛興許也不用走到如今這個舉步維艱的地步。

  他的身世,都告誡著他如今走的每一步都必須隱忍,否則便是萬劫不複。

  身後陡然有腳步聲襲進。

  “這位夫人,您看起來很是眼熟,我們該不會以前見過?”

  聲音中氣十足卻帶著幾分醉意,可是這惡俗的搭訕真的很讓人反感和惡心。

  身邊的小婢雖然是自己想要清淨清淨故而這才打發掉的,可連個什麽人都能隨便放進來,她可真是一個盡忠職守的好婢女。

  弗陵懶得回答,環著手闔眼。

  “我是真得看你很眼熟,我們以後是不是見過......”

  男人的手架在自己肩上,聲音在自己跟前,酒氣熏鼻。

  “哦,我記得你了,你不就是那個,當初將我打暈的那個人。”

  弗陵掀開冷眸,盯著眼前這男人仔細地瞧了許久,“好巧。”

  當初許軼要成親前,自己因為身上的衣裳跟肅清王的女兒撞了,被她勒令去換。

  可是沒想到那翰林院尚書家的小姐故意將自己鎖在房間裏,還放了一隻豬進來。

  現在這隻豬已經跑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了,聒噪地大喊大叫。

  弗陵忍不住揚了揚唇,今天所有的不喜一掃而空,“本來我還很難受,可看到你了,心情一下子都好了起來。”

  “當初那一棍,可沒將我徹底打失憶了。”他擰了擰自己的腕間,咧嘴笑了起來:“現在要怎麽還你好呢?”

  ······

  因著男女宴席都是分開的,易仲琛忙於應付著朝中各式阿諛奉承的聲音。

  期間少不得有人問他婚姻之事,實則都是以打聽他是否真如外頭所傳有意同右相聯姻,他都已早有妻室回應。

  可耐不住有人不信。

  易仲琛抬起酒杯,笑笑說,“我的妻子是我昔日恩師的女兒,我們從小就青梅竹馬一同長大,一年多前便已成親,隻是當時我要隨晉王出師北疆,婚事操持從簡,並不鋪張。”

  對席的晉王倏然一愣,目光一怔一怔地看向了他,仿佛在聽什麽玩笑。

  易仲琛朝他舉起了杯,“陛下,我至今很感謝我的妻子、嶽父,即便在我那時生死不明,依舊願意將女兒托付予我,這份恩情和信任,恐難回報。”

  他將酒液盡數一飲,而後逡著周圍同樣錯愕不解的目光,言笑晏晏,“所以諸位同僚,今後類似剛才的話就不要再亂傳,以免禍從口出。”

  晉王回過神後,疾步走到他跟前,指了指他,佯裝氣怒,“還說你隻當她是妹妹,現在呢?”旋即又是嘖嘖嘴,又是負著手搖頭坐了下來,“真是人麵獸心,我等著你承認可是等了很久了,沒想到這才多久,就忍不下去了。”

  “之前一直瞞著你......”

  還未來得及說,晉王便是擺手倒酒,“說什麽話,既是兄弟,就不該如何生分,隻要你別顧忌我之前提過親。”

  易仲琛麵色微沉著。

  說不介意是假的,他介意任何男人看向和頤的目光,甚至連那已經死去的林修文都介意。

  晉王一愣,忙先飲酒三杯賠罪,“你還真是小肚雞腸,算了,以後我盡量不出現在你們夫妻麵前。”

  身後有侍從近前,於易仲琛耳邊低聲說,“大人,夫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