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爹,您說的我不敢苟同42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7      字數: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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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陵長時間地蹙著額心,卻沒再多問。

  哪知道自己不打算再追問了,對方反倒是舔著臉上來。

  林·狗皮膏藥·小少爺:“你問問我,問問我好不好?”

  弗陵甩開他臉,“我是好奇啊!但我怕你說我多管閑事,總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的事情越多,於我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利益。”

  “我們遲早都會是一家人,利益與共,我怎麽還會嫌棄你多管閑事?”

  弗陵冷笑。

  林小少爺勾了勾手指,讓她湊近:“小美人兒,不逗你玩了,你過來一點,我偷偷跟說,但你可要保密。”

  弗陵尋思了許久,終究是挨不過好奇,方湊了上去。

  待聽了他一番解釋後,弗陵才明了,他可真是不一般的膽大妄為,手染鮮血,去半點都不當回事。

  當初那個鬧事的河工當時在被送回易仲琛手上時,便已遭受過一番毒打,而將其拳拳見肉的人,卻是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小少年。

  弗陵:“你可真敢找人來當你的替罪羊,還是朝廷命官。”

  林小少爺置若罔聞:“那也是別人想要滅他,我們家亦步亦趨而已,不是我做,也會有別人做。”

  ······

  子時,監獄。

  晉王百思不得其解:“我那天在花樓還以為自己是看錯眼了,和頤不該出現在並州才對,可沒成想,竟真沒瞧錯人。”

  那天隻是隔著遠遠的地方看著她,原以為是遇到長相相似的人,可後來派了人去打探,的確是和頤無疑了。

  易仲琛清了清微啞的喉嚨,“和頤,為什麽會同他在一起?”

  “我怎麽會知道?”晉王微微蹙著額道:“而且更可惡的是,你知道我都看到了什麽嗎?”

  晉王怒氣騰騰地說道,“那臭小子竟大庭廣眾下對她又拉又抱的。”

  自從求親被拒後,他心底也沒有什麽不平的,也漸漸看清楚自己對和頤不過也隻是一般的好感,在那之後便將自己的位置擺得跟易仲琛一樣,隻當她是妹妹來看。

  可看著自己的妹妹被人輕薄,心底到底就是坐不住。

  “要不是我當時不方便出麵,肯定將那個死小子給拉出來痛快地打上幾下。”

  易仲琛出乎預料地沉默,,麵上沒什麽多餘的情緒波動起伏。

  瞧他好整以暇的,自己反倒火急火燎,晉王深嘶了一口氣,納悶了。

  “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之前不是說將和頤看作你的親妹妹嗎,現下聽到親妹妹被人輕薄這事,你還什麽都不做,可真不是一個做哥哥該有的反應。”

  易仲琛道,“我隻是好奇,她怎麽會忽然來這裏?”

  “鬼知道。”

  晉王覺得自己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監,未免有些心累。

  “那林修文就不是個正常人,別看著現下人五人六的,關鍵時刻就翻臉不認人,而且我發現對方很難控製自己的情緒,最喜歡的就是玩弄那些女孩子,我是怕和頤年紀小不懂事,容易受騙。”

  ······

  夜色昏黃,燭影幢幢。

  弗陵提筆在紙上漫無目的地描摹著,因著今兒早上林修文同自己說起的事情,心底大致對這樁案子有了基本的譜。

  鬧事者在易仲琛手下忽然就死了,死因是頭部遭受了重創。

  並州縣令以死立誓,是易仲琛殺人滅口,順帶還糾結著不少被煽動情緒而不明真相的民工。

  這樁栽贓誣陷的手段很老套,隻要仵作去查查鬧事者的屍體,肯定就能發現異樣。

  隻是古代的屍檢手法始終有限。

  如何證明鬧事者在回到易仲琛手上前就已經遭受了創,仍舊是個困難重重的事情。

  死人說不了話,那就隻好讓活人來說。

  關鍵在於是誰動的手。

  弗陵依據自己這些天對林修文的了解,也知道此人有嚴重的暴力傾向,而且他也控製不住自己的那種暴力行為。

  那天,他對自己的耳語,都讓她打心底起了狐疑,對方對於這件事的熟知程度之深,甚至精細到鬧事者身上的每一寸傷口上,都讓人一時間覺得匪夷所思。

  弗陵心中判斷這鬧事者多半是林修文給打傷的,當然,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白搭。

  至於此次揭發此事的並州縣令,不過隻是一枚棋盤上的子,被人推出來後先走了一步。

  想要易仲琛死,大抵是因為他擋了多數人的路,這樣的人不適合當官,就跟和常年一樣,一個腦子一根筋不懂變通,一個知世故而不世故。

  腦子裏想了許久都是關於別人的事情,弗陵疲憊乏懶地打著哈欠,夜始終是深了,收拾了桌麵,起身要回床上睡去。

  床板上有異樣的響動,她警惕地抬眼瞧去,似乎是這段日子被林修文給訓得,都不得不小心翼翼了起來。

  她放緩了腳步踩上去,深吸了一口氣再掀開了被子,果不其然,竟見林修文躺在上麵。

  他輕咬著下唇瓣,目光含水地看她。

  “你剛才在耳房裏沐浴我就進來了,但我保證一直沒偷看,真的。”

  見她臉色拉長,低垂的眸光中有晦澀的影子在,“和頤,我一個人睡不著,今晚跟你一塊睡好嗎?”

  弗陵也不說話,隻默默無聲地盯著對方在看。

  “我知道,我這就起來。”

  林小少爺最怕的就是小美人兒忽然間冷冰冰的眼神,好像是骨子裏藏著兩個不同的人一樣,白天和夜裏恍若二人。

  “等一下。”

  林小少爺也不敢耽擱,將鞋履撿了起來,從她身邊勾著腰走過,忽然就聽見她說,心底歡呼雀躍了不過一瞬。

  弗陵將被褥全部扯下來,一股腦地甩到她身上,“被子被你睡過了,我不要。”

  門一拉,人一退,被褥一撒,啪嗒一聲,重重地掩上。

  “和頤,和頤。”

  “你開開門啊,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林小少爺無奈地拍打著門板,長籲了兩口氣。

  真是太急了,太倉促了,不該這樣......可轉瞬之間,一張臉陰沉得不像白日裏的那個陽光燦然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