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爹,您說的我不敢苟同29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7      字數: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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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雖然進展緩慢,但也證實了這張藥方確實是能夠造福如同和常年這樣癱瘓在床的病人。

  已經到了七月初,氣候暑熱難耐。

  和常年因為雙腿都綁著厚重的繃帶,紗帶內是敷著藥膏,而他又最是怕熱,就算安靜地坐著什麽也不動,都會起汗,每次一出後,身體便開始泛出一陣苦藥味,又臭又酸。

  他每次都難受得不行,嚷嚷著不要治不要治了,不知道是因為生病還是矯情的緣故,那位還真的也學著女孩子家的那種嬌氣起來了。

  糾結著要將紗帶扯掉,不要再吃那種又哭又難吃的藥,可每次都被弗陵給喝止了。

  和常年心底噎不過這一口氣,又不敢真跟閨女甩臉子。

  但凡每次夜裏睡覺,他都會偷偷摸摸地腿上的紗帶給扯了,因為是乘人不備,所以即便是阿田也不能時時刻刻都防備著他。

  弗陵每次得知後都會被氣得不行,每次說他,他還不高興了,鬧騰的時候真能逼得人離家出走。

  可每當弗陵甩手要不管不顧時,這個時候老和又會裝出一副被可憐拋棄的模樣,露出那一點可憐兮兮的目光,自愧不如地說著自己下次再也不敢了。

  弗陵便隻能無奈地相信,隨後對於前塵往事既往不咎,繼續之前被打斷的治療。

  ······

  阿田每次在給易公子去信,報老爺平安的時候,少不得將老爺小姐鬥智鬥勇的事情也一應寫在信中。

  然而在準備去投遞給驛丞時,卻不小心地被小天給發現了。

  小天早在前幾次便對他的這種古怪異常的行為生了幾分警惕,這次是終於人贓俱獲,罪證確鑿。

  將信紙拆開來看後,竟是發現對方竟是將小姐平時裏做的什麽都一五一十地寫了下來,氣得頭皮發麻。

  “你解釋一下。”

  阿田語噎,“你先聽我解釋好嗎?先打個商量,不告發我行嗎?”

  小天想起小姐曾說過的話,忿然地將信紙撕毀。

  “打什麽商量?你最後給小姐一個合理的解釋。你要不說我就去告訴小姐,你偷偷地給易大人傳信,還將老爺和小姐的私生活都寫給易大人告知,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她繼而忿然地將碎紙都撒到他臉上去,“變態啊你,要是總有人莫名其妙地跟蹤你的生活,你難道就不生氣?”

  阿田不敢反駁自己的過錯,但事情好像也沒她說得那麽嚴重。

  “我這信上寫的,不過是也是跟易公子說老爺的近況,還有老爺的飲食情況,一日三餐,身體情況,還有老爺跟小姐之前逗趣的日常,這那裏有你說的那樣嚴重。”

  “這不嚴重?”

  “嚴重嗎?”

  小天見他竟是這副全然沒有任何悔悟的樣子,氣得額頭青筋繃緊,唇角哆嗦。

  “小姐不喜歡易大人你不是不知道,你還背著小姐做這些事情。”

  阿田錯愕,“怎麽可能?”就那天瞧見小姐因為沒有趕得及去送人,依依不舍的眼神。

  小天見他簡直是瘋了,這個時候還執迷不悟,簡直跟老爺一模一樣,魔怔了。

  可小姐又始終怕老爺傷心難過,一直不敢據實以告。

  “我回去就跟小姐告發你。”

  撂下這話後,便疾步轉身要回城外。

  阿田慫了,緊忙追趕了上去,拉她手臂。

  “你有必要這麽斤斤計較嗎?你真要跟小姐說啊,這樣就不好玩了。”

  他是真的不明白,不過隻是一件特別尋常的問候而已,何況易公子一直以來都沒有回複過自己,興許他現下忙得都光顧不到看信。

  “別碰我,但凡危及到小姐的利益,我都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小天腳步加快地要往城外去,可卻忽然間在一個轉彎口處,腳步陡然一止,身子微微一震。

  眼前這個膀大腰圓的女人擼著袖管,手叉著腰,氣勢洶洶地盯著她看。

  “死丫頭,你倒是真能跑,這麽久了竟連家都不回,你是不當有那個家在是吧?”

  小天身子微微一怔,默了半晌後,決定不在隱藏,抿著唇冷笑,“那還是我的家嗎?我可不稀罕有你這種家人。”

  女人額頭青筋緊繃,地一聲冷笑,“就算不承認也是金家的人,要不是因為你,我們家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害得你大哥代你送死,你還有良心嗎?”

  小天怔住,電流從身子四肢百骸躥過,耳朵像是失鳴般,忽然間就聽不見任何話了。

  “你說什麽?我大哥怎麽了?”

  “因為你逃婚,你大哥被林家的少爺活活打死了。”

  她如遭雷擊,一世間難以置信,可喉嚨口如吞針一般,每呼吸一下都呼吸微窒。

  “要不是因為你,我們家現下也不會被林員外催債,如今連房子都沒有了,都是你這個賤蹄子。跟我回去,現在就去給林小少爺磕頭謝罪。”

  她的大嫂來拖她,拽過她的手臂,置旁人的目光於無視。

  “你是誰,想幹什麽?”

  阿田看著眼前這一幕,疾步上前,擠開圍觀的眾人,將小天從女人手下給搶了過來。

  但卻瞧著小天手上的掐痕,不由得怒火騰起。

  “你傻啊,被人掐成這樣還一動不動。”

  金大嫂冷眼斜睨,氣得胸膛起伏。

  還未質問,哪知道對方卻敢衝著她大喊,“你又是誰?大庭廣眾之下對一個女孩子拳打腳踢,你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

  金大嫂手叉腰而立,“你是哪根蔥,來這裏跟我講什麽王法?我是鄉下人,不懂什麽王法,也不用遵守那些歪曲扭八的條例,我們可沒那個破規矩。”

  阿田連聲喚了小天幾次,都不見她回應,一時間怒不可遏,“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這裏離著縣衙也不遠,如果你膽子夠大的話就隨我前衙門走一趟。”

  金大嫂險些也是被嚇唬住了,不由得愣怔了一瞬,但很快地她又反應了過來。

  “這個賤蹄子是我家小姑子,因為逃婚了,連累我丈夫被男方活活打死,現下連房子都被人占了還不止,有家歸不得,還總是少不得被人騷擾,現下連我家兩個孩子都吃了上頓沒下頓。”

  這膀大腰粗,身材圓滾的婆娘中氣十足地說著,不知何時竟是也故做可憐狀,淒淒楚楚地哭了起來,引得周圍一陣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