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爹,您說的我不敢苟同4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7      字數: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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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你失血昏迷。”弗陵半蹲下身來,看著坐著的他:“免得你忽然就死了,我回去跟我爹也不好交待。”

  見他處理完傷口時,弗陵一度舔了舔唇角:“你真不吃點東西?你不吃我可吃一點。”

  最近這段時間自己也是忙裏忙外,飯都沒有認真吃過。

  易仲琛見她竟然在邊上旁若無人地吃起了飯來,不自覺地舔了下嘴角。

  “給我留一點。”

  就知道餓了三天的人,要真能忍得住那才是奇的,弗陵也不敢多吃,擦了擦手道:“用我幫忙嗎?”

  好不容易才將傷口好,弗陵長籲了一口氣,見水遞給了他,說道:“我放你走吧。”

  易仲琛喝水的時候,靜默了一瞬。

  “我說真的,你離開這裏。”

  “總得給我個理由。”

  “我相信你爹不是被你害成這樣的,而且......”

  弗陵語氣一頓,道:“我母親明天就要押送你去報官了,就連罪名都給你準備好了,山高皇帝遠,誰會顧你是清白還是冤枉。”

  易仲琛目光沉沉地盯著她看,“那你怎麽同你母親解釋?”

  何況他若是走了,豈不是等同於承認了所有罪行。

  “我有我自己的辦法。”

  周仲琛是在深夜離開的,和府內無人知曉。

  琅華郡主得知周仲琛跑掉後,更加確鑿了是其在背後下的手,正欲派人去將他抓捕回來。

  弗陵早就守在門外,得知她雷霆大怒的消息,將自己放走周仲琛的事情據實以告。

  “我看你就是失心瘋了,你父親如今還躺在床上,你卻把那個嫌疑犯放走,你這是在做什麽?”

  弗陵神色淡淡地回,“不是沒有證據證明是他所為。”

  琅華郡主牙關緊咬,問道,“他跑去哪裏了?”

  “天涯海角,誰知道。”

  她走到母親麵前,“您也別偏心偏聽,父親之前待易仲琛那麽好,他有什麽理由要害父親?”

  “就是這樣的人才可怕,你根本不知道你幫助的是狼還是狗。”

  弗陵翻了個白眼,“我去看看父親。”

  琅華郡主看到她那個樣子,一時竟是難以置信向來對她順從的和頤竟會如此荒謬。

  “和頤,你站住,你什麽時候變得這個樣子了?娘說的話你也不聽?到底是被那易仲琛給灌了什麽迷魂湯。”

  弗陵無奈地笑了笑,“母親,你自己做了什麽事難道還要我跟你重複一遍?”

  琅華郡主怔然,蜷著的手心微微一緊。

  “你什麽意思?”

  弗陵唇角不自覺地抿了下來,“父親那天發病前,和您發生了什麽,你應該清楚。”

  琅華郡主眉心不自覺地蹙緊,“我當時,我當時不就是和你姨母在談話。”

  可是,那天許軼母親並沒有久留。

  弗陵微抿了下唇,“我聽你身邊的下人說,父親背著你我,私底下訂下婚事的時候,你說恨不得將他給殺了。”

  琅華郡主麵色微微一變,勃然大怒正欲發話。

  弗陵道,“或許從一開始,你隻是打算給父親製造一場小事故,讓易仲琛背鍋,一來可以借此讓他自行放棄那段口頭上的婚約承諾,另一方麵,你也是為了借刀殺人。”

  “可你到底也沒預料到,易仲琛會那麽不上道,即便你如何威逼利誘,都不能承認傷害父親這個罪名。”

  歸根究底,琅華郡主到底也是小覷了易仲琛的能力。

  若他有一日飛黃騰達了,要是因為這件事日後針對我們和家不放,你如何擔待得起?”

  “你有證據嗎?什麽都沒有就敢在這裏對你的母親如此大放厥詞。”

  弗陵失笑,“我偷偷請了太醫院的許太醫,他都跟我說了實情,父親是被人暗中給下了毒藥,慢性,這次中風不是偶然,而是長期的結果。”

  隻是中風這次的節點,是受了什麽刺激,才導致他忽然倒下。

  琅華郡主腳步驟然一頓,踉蹌地往身後的椅子倒下。

  弗陵舌尖撣了撣後槽牙,哂笑出聲。

  “你們做了這麽些年的夫妻,你要對父親下手,也不是沒有辦法,你說最可怕的是不知道曾經救下的人是狼還是狗,其實最怕的是枕邊人是異心人。”

  弗陵朝她惶然不安的麵孔深深地望過去一眼後,頓然失笑,“隻要你把解藥交出來,我可以裝作這件事什麽都不知道。”

  琅華郡主手背緊緊地攥緊在了椅子把手上。

  “但你要是再狡辯,恐怕此時此刻,易仲琛已經拿著罪證,上呈到聖人麵前。”

  ······

  弗陵將要到的解藥交給太醫檢驗過後一番後,才敢給和常年服用。

  但這些年他潛藏在他身體內的慢性毒藥已經將他的五髒六腑給熬幹了。

  人是清醒了,意識也恢複,但不會說話不會走路,意味著他下半輩子都得躺在床上,挪動不得。

  弗陵替他擦著嘴角的藥汁,“這身子骨也不適合在繼續為官,要不,我們辭官,去隱居好嗎?”

  和常年點了點頭,但嘴角微微張著,目光像長桌看去。

  弗陵也逡著書案過去。

  拿著筆墨紙硯過來,問他:“想寫什麽?”

  和常年嘴巴微微張著。

  弗陵靠自己的理解猜測著,“易仲琛現在已經拿著你之前寫給他的手信去找了右相大人,你要是擔心他的話,全然可以放心的。”

  右相當年也是和常年宦海的引路人,可以說,若非右相的相助,也不可能安穩地在太原府坐穩了迄今十三年。

  和常年搖頭,眼眶發紅,有些焦急了。

  “別急別急,您慢慢說。”弗陵扶著他後背安慰,“給我點時間,讓我再猜猜啊。”

  弗陵不解地猜測著,“跟母親有關?”

  他點頭。

  弗陵微咬著下唇瓣,問道:“和離?”

  ······

  辭了官職,也留下了和離書給琅華郡主,弗陵便帶上了和常年回了江南故土。

  琅華郡主矢口反對,說什麽也不願讓和頤跟著和常年離開。

  但每當弗陵以她下毒為要挾,她便隻能用幽怨的目光看向自己,一遍一遍地重複地求著弗陵跟著她。

  弗陵婉拒了,她一個人也不能劈成兩半,給自己找個安心省事的家長比較重要。

  可是不久之後,弗陵深深被自己這句話打臉了。

  到底也是怕戕害丈夫的事實被告發,琅華郡主隻在臨走的時候告誡弗陵。

  不管他們夫妻現在如何,每年她過生日,自己都得回來陪她小住一段時間。

  弗陵敷衍地應了下,至於日後的事情如何安排,等到了那一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