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這麽醜,幹脆和離算了25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7      字數:2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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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夏令儀看來,治病和抓凶得兩手抓。

  為了找到背後給宋襄瑜下毒的幕後元凶,對外找神醫治病這事一直對國公兩夫婦隱瞞,治病的事也悄無聲息地進行。

  夏令儀生怕宋襄瑜頻繁出行會惹起府內人的懷疑,每次都是由弗陵給元全風報去身體的情況,再拿走下一階段的藥。

  除此之外,元神醫架挑嘴,弗陵便還得負責那老頭子每天的午膳。

  好在他妥協了,隻要求這麽一頓。

  可老頭子嘴挑,要求吃的東西都不能重樣,否則便要收拾包袱遊山玩水去。

  弗陵便每天在屏瀾院的小廚房裏做一道菜,再從國公府後門給他送過去。

  可她今日不過剛過了國公府後門,便隱約感覺到自己怕是被人給跟蹤了。

  是國公爺的下屬。

  這倒是奇怪了,國公爺看起來啥事也不管,平時在府邸也甚少參與夏令儀和琅華郡主之間的矛盾。

  今天怎麽想起來跟蹤自己這個庸庸無為之人?

  不過卻也讓她心生了幾分警惕起來。

  那夜她親眼所見,那位所謂的昊天神廟大祭司的容貌與國公爺有七分的相似,但卻不是國公爺。

  一開始還和裴鉞天馬行空地想象會否是國公爺失散在外的親戚。

  但結果顯然事與願違。

  因此也不清楚國公爺此番到底什麽目的,弗陵沒有按照平時的路線走,而是選擇在大街小巷漫無目的地轉悠著。

  茶樓中聽著小曲時,意外覷見阿木言笑晏晏地來請她去往雅舍一敘。

  弗陵神色微緊。

  有他在的地方,怕是裴鉞也在附近。

  說是雅舍敘舊,也不知道又想些什麽法子來整他。

  不過也好,用他來幫忙甩掉身後的麻煩。

  弗陵將手中的食盒推到他麵前,“這個東西麻煩交給你家主子。”

  阿木錯愕了一瞬,“這是什麽?”

  “他想要的。”

  弗陵歪了下頭,嘴角微微咬著,露出一個嬌俏的笑,“你拿給他他就知道了。”

  阿木心底恍然。

  難怪主子三番兩次找人家姑娘麻煩,合著這是悄然無聲就互相看對眼了。

  ······

  將食盒轉交給了對方後,弗陵發現那背後的暗影也隨著阿木的方向離去。

  從茶樓後門悄無聲息地離開後,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涼氣,尋思著該給元神醫帶點什麽吃的過去彌補。

  茶樓後門離著不慈幼居不遠,不過如今已是一片荒涼頹敗。

  平泰十五年,宗盛皇帝就提出了在天下諸州都興建慈幼局的做法,使道路無啼饑之童。

  官府給錢典雇乳婦,養在局中,如陋巷貧窮之家,或男女幼而失母,或無力撫養,拋棄於街坊,收歸局養之。

  月給錢米絹布,使其飽暖,養育成人,聽其自便生理,官無所拘。若民間之人,願收養者聽,官仍月給錢一貫,米三鬥,以三年為限。

  但在此後,慈幼局卻成了燙手山芋。

  不論那人是否貧窮,隻要不想養,便扔局門外,有人則是重男輕女,更甚至有人為了官府的一貫錢,三鬥米,先將孩子領走,等三年後,再扔。

  當時朝廷正在與西境各國發生爭端,死傷慘重,孤兒與日俱增,國賦根本就支撐不起諸州慈幼局的開銷。

  此後,慈幼局大多撤銷了。

  那些孩子也一夜之間不見了蹤跡,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死是活,自然誰也不曾真正地關心過。

  如今京都僅剩下的這一個慈幼局,也是善心人出資,勉力維持下來。

  弗陵過去和這慈幼局也有不解的淵源。

  當年一家慘遭滅門,她被乳母藏在了這慈幼局內,後來幾經生死,逃匿到了邊關,才被鎮北王收留下來。

  弗陵沒有故地重遊的心思,離開慈幼局後,便去了雨花巷,少不得要被元全風那老頭子說教數聲。

  “今天怎麽這麽晚?你是想餓死我啊?”

  元全風氣得肚子咕嚕咕嚕地叫著,要不是其他東西難以下咽,他何必要隻要老了還來折磨自個身體。

  “遇到人跟蹤了,好不容易才擺脫掉。”

  “我不管,以後你要是再敢這樣餓著我,小心我不給你家姑爺治病。”

  弗陵雙肩縮了縮,“我好怕呦!”

  話落,笑得灑脫恣意,“真不知道我們鎮北王府每個人都是被嚇著長大的。”

  “......”

  他倒是忘記了這丫頭可根本就和她家小姐一樣,不拿宋襄瑜的病當病,平日裏一個勁地嘲諷宋襄瑜,有時候連他自己都瞧不過眼。

  但歸根究底,這事還出自於宋襄瑜這個廢物身上,好歹也是男子漢大丈夫,連後院都管不好,何談什麽治國平天下?

  ······

  拿著元全風給的新一療程的藥後,弗陵準備回國公府。

  回去比來時要順遂得多了,可卻在國公府門口瞧見了不速之客。

  裴鉞倚在後院門附近,見她腳步聲漸近後,漆黑的眼眸深深地盯著她看了起來。

  那眼底帶了太多看不清楚的意味,但更多的,是探尋。

  ·······

  好想又回到了當年慈幼局的那個暴雪的深夜。

  有那麽一個丫頭,頭磕著青石板的地麵,一個接著一個,摒棄了所有的尊嚴和顏麵。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這句話他至始至終都能記得,當年那個年紀不過五歲的小孩,體內到底蘊含了多大的求生欲。

  他那時不過還隻是鎮撫司內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鬼使神差的,竟將那孩子放走。

  如今,經年已逝,時過境遷,自己好像做錯了決定。

  ······

  他大步朝她走來,目光沉沉浮浮,如狼般尖銳危險。

  又來了又來了,都說自己沒拿他東西了到底還有什麽放不下?

  弗陵微微笑,“我送去給你的是十全大補湯還好喝嗎?”

  “一般。”

  其實是不錯,但未免這丫頭太過囂張,得不時地打壓她的銳氣。

  “那您今兒這是......”

  “綁架。”

  又來這招?玩不膩嗎?

  弗陵想往後退,卻又仗著自己就是國公府的地界,而且裴鉞現下的服飾,顯然不太想讓他的真實麵貌公諸於眾。

  她並不怕他敢在這裏動手,雙手環在了胸前,腳尖點了點地,頗有些狗仗人勢之嫌。

  “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隻要我喊一聲小姐,她就會來救我。”

  裴鉞頭輕點了點,“我知道,夏令儀武功不錯,但於我而言,不過是初生牛犢。”

  弗陵嘴角抽搐了兩下,“我家王爺可是叱吒沙場的鎮北王,事不過三,你要再敢綁我,休怪我家王爺對你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