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我分裂成兩個我24
作者:步步為吟      更新:2020-12-27 18:37      字數:23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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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內,當被不熟悉的身影撞進眼眶內時,張禕哲瞧了又瞧著,兩道毛不由自主地擰了起來,又煩又亂。

  本不該出現在此處的人卻出現了,本該出現在此處的人反倒藏得煙消雲息。

  “她沒來?”張禕哲喝聲。

  曲小熙目光一瞬不瞬的,隻顧著看著側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的以長暮,好像半點都沒有聽到他說什麽。

  張禕哲麵露不虞地又喊了一句,“律懷安呢?她沒來啊?你又是誰?”

  曲小熙微微笑道,“她要寫作業,沒空,讓我過來。”

  她走近前,彎下身來,露出一個嬌媚的笑,去碰以長暮的肩膀。

  “以長暮,我是安安的舍友,她她有事來不了,讓我送你回去,好嗎?”

  以長暮闔著眼,似是沉沉地熟睡了下去。

  張禕哲眼底露出一陣的膈應和難受,拍開曲小熙搭上以長暮的手。

  “這律懷安是有病吧,自己男朋友不來,倒叫你這個舍友過來。”

  曲小熙抿唇,“不是不是,你誤會安安了,她在宿舍學習。何況……”

  她嘴角微微浮動著,眼底浸潤一絲滑稽,“安安現在還沒同意跟他交往,不過來接他回去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張禕哲冷笑,抬手擺了擺,不想聽這種套話,“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學習還能比男朋友更重要?讓她趕緊得過來啊,把這賬給結了。”

  曲小熙身上沒有足夠的現金,無可奈何,隻能將身份證暫時先抵押下來,對張禕哲說。

  “我送他出去,你能走就不用我扶。”

  將昏睡不起的以長暮扶起來時,張禕哲腳步踉蹌地追上,“我跟他一個宿舍,你憑什麽送他走不送我走?是不是你也要對以長暮下手?”

  他嗤嗤地笑著。

  曲小熙瞳孔微微一縮,心底咬牙切齒地痛罵著這個王八蛋,隻好先將張禕哲敷衍了下來,找了服務生幫忙將張禕哲帶出去。

  可忙活完一切後轉過頭去找以長暮時,卻發現這人已經不在原先的位置上了。

  ······

  原本保存好的文檔忽然不翼而飛,弗陵心底跟被撓了一把似的,火急火燎地搜百度百科,找尋各種補救的辦法。

  放在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安安,安安,你在哪?”

  弗陵聽出對方語氣間的焦灼,心底明明膩煩了和這個人虛以委蛇,但還是得敷衍地回她,“宿舍。”

  曲小熙抽泣聲漸漸地響了起來,“你還沒睡?”

  她看了眼電腦屏幕右下角時間,心底還在苦思冥想著之前的文檔到底被她藏在哪個盤,怎麽桌麵沒有?回收站也沒有?

  她也沒太聽清曲小熙到底發生什麽事,隻是聽那聒噪的哭聲一響起來心底就懨懨不樂,推開椅子走到飲水機前接水。

  “到底怎麽回事?”

  曲小熙哭聲哽咽,一麵是要麵對酒吧內負責人要自己還請以長暮一桌的酒錢,要不然久就不放她走,一麵是自己如今還得有求於律懷安,心底更是有如烈火烹油一樣,熬得她心力交瘁。

  “安安,你能來一下xx酒吧嗎?”

  弗陵神色懨懨,“又去酒吧做什麽,你不會重操舊業了吧?之前不是你讓我別管你的事?”

  曲小熙眼眸偷偷地從那些西裝革履的男酒保身上一轉,心口猛然一提,越發惴惴不安地說起。

  “這次不是我的,是以長暮的,你要不來到時可別後悔。真的,以長暮喝醉了,我恰好路過,想接他回去,但他喝了不少酒,一直喊你的名字,不肯跟我離開。你來的時候,能不能帶銀行卡過來,以長暮欠了酒錢沒還,我身上又沒帶夠現金,酒吧不肯放我們走。”

  弗陵靠著窗戶邊,端在手邊的酒杯也碰到了嘴沿,聽她說這話,心底忍不住嗤笑出了聲。

  她這是在是拿自己當黑卡使嗎?

  上次欠下酒吧的錢不還是權少峰給她墊付的,如今還用人用上癮來了。

  “宿管阿姨已經鎖上大門了,我現在也走不出去,要不然你報警吧。”

  “可那是以長暮。”曲小熙不相信她會那麽無情,“他喝了好多酒,現在意識不清,我怕......”

  弗陵半斂的嘴角微微掀起,轉瞬,眼光一沉,走到窗外去看樓下的人。

  以長暮。

  她頗覺好笑地朝電流那頭道,“你剛才是說,以長暮在你身邊?”

  曲小熙忙不迭地點頭,聲音低泣又可憐,“你快來,他喝了好多酒,一直把我誤當成了你,你快過來。”

  一麵衝著電話那頭放出焦灼的呐喊,一麵又矯揉造作地吟哦著,不知道還以為是以長暮逼著她在做了什麽少兒不宜的事。

  “你等著,你讓他克製住,用冷水將他潑醒,我現在就過去。”

  為了配合她的演戲,弗陵也拿捏著嗓子,佯裝出一副焦灼的模樣。

  等到電話掛斷,她看著樓下如青竹般站定,筆直不動的人,忍不住彎了下唇角。

  搬走自己的筆記本下了樓,還沒走進以長暮身邊就嗅到濃鬱的酒味。

  她弩了弩鼻子,不適地往後退開了幾步。

  他像是清醒的,又像是壓根沒有醉過,眼眸沉沉浮浮地盯著她,一旦她退開了他反倒徑直朝前。

  “曲小熙說,你要學習,沒時間,所以才會叫她去接我,是不是?”

  “她真這樣說的?”弗陵錯愕。

  “學習就有那麽重要嗎?一天到晚你不累我都替你覺得辛苦。”他嘴角浮動一絲嘲諷,像是第一名嘲諷那個就算再死記硬背也無法超越他的倒數第一。

  她看了眼通話記錄,一時之間所有的不解也都明明白白。

  包括她的作業怎麽就不翼而飛。

  宿舍外人來人往,他這樣一副半醉半醒的狀態引得不少人的側目而視。

  弗陵問:“會數據修複嗎?這一方麵那邊你表哥才是高手吧?”

  以長暮搶答一樣地說道:“我也會的。”

  弗陵指了指旁邊,“那去小樹林。”

  以長暮眉心微鎖著,似是蓄滿了濃濃的不解。

  弗陵莞爾,“那邊有椅子可以坐著,難道還要硬邦邦地一直站著不動?”

  以長暮坐在小樹林的椅子上,背脊往回靠著,身子也像是個泄氣的球,軟軟糯糯的。

  他對她好像真得的無計可施,每次隻要她先軟和下來,和自己說一句話,就那麽一句,就能讓自己忘記所有的原則和理智。

  弗陵把電腦架在他大腿上,“你在這裏幫我把文檔恢複好,我去給你買水和解酒藥,很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