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語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快速地把相片藏在身後。她看著霖施桉，眼裏閃過一絲驚慌。

  “我......我沒幹嘛。”她吞吞吐吐地說著。

  霖施桉這個時候才把盯著相片的眼光轉向程之語那雙恢複健康的腿，她的腿什麽時候好的？我沒給她用醫療機，她怎麽可能？哦？自己悄悄地偷著用了？

  程之語看到了霖施桉看著自己的腿，她這個時候才應該過來自己忘記裝腳瘸了。自己在搞什麽啊，這麽不中用的，嚇一嚇就跳起來了？

  他的眼神從陰鷙轉為被欺騙的隱怒，“腳什麽時候好的？”

  完蛋了，他的眼神好凶，現在是該逃還是......？程之語無意識地往後退了退，“施桉，我......”

  施桉，施桉，叫得真是動聽，可惜卻是個騙子。他冷笑著說，“你騙了我多久？嗯？怪不得顧廷說他不喜歡你，你不過就是一個獵物。”

  霖施桉眉眼之間全是冷視，他完全不能忍受她並不是她表現出來的那副乖巧的模樣，居然敢在背地裏調查著一切。

  此刻的空氣就算有暖氣也無法阻止刺骨的冷在他們之間蔓延，程之語緊緊地握著拳頭，終於忍不住開口，“你為什麽假扮初墨？”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發現的？”看著程之語的雙眼不安分地眨動著，霖施桉的心裏出現了一種想要的征服她的情緒。

  “早就發現了，不過是今天確定了而已。我知道你就在我的後麵看著我，如果你不開槍，或許我到死也不會知道。如果是初墨，他不會就這樣丟下我。你為什麽要假扮他？”

  程之語緊緊地盯著霖施桉的雙眼，此刻她感覺自己眼前的迷霧被吹散，原來霖施桉就算外表再像唐初墨。他眼裏的情感也和唐初墨完全不同，她不能再被他的外表給迷惑。

  霖施桉淡淡地笑了笑，語氣盡量地柔和，“因為顧廷，我想報複顧廷。你還記得我給你說過關於我名字的事情嗎？那就是我的故事。

  那一天我不想去執行任務，想去見我父母最後一麵。他把我關進了小黑屋裏一天，最後我還是錯過了。後來我一直過不去這個心結，我沒法原諒我自己。

  我以為顧廷喜歡你，所以我花了一年的時間去學習模仿唐初墨。隻是為了讓你以為我是唐初墨而喜歡我，然後讓顧廷親眼看著你死。

  沒想到，顧廷告訴我，他不喜歡你。他隻是為了報複唐初墨。顧廷真是個人渣。對嗎？”說完，他的眼裏充滿著期待，他想著她應該會順著他回答的。因為，她是這麽的喜歡著自己。

  程之語垂下了眼眸，雖然顧廷在這件事上是做錯了，可是，她也不能原諒霖施桉用唐初墨的臉去欺騙自己。單拎這件事出來，他也沒資格自詡自己就是個百分百的好人。

  這世上哪有百分百純潔的好人，就自己經曆過的所有事情來說，顧廷一直都在最關鍵的時候救自己的性命。程之語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評判顧廷的人格好壞，她選擇了沉默。

  “說，對。”霖施桉咬著牙說道。他可以忍受她做出的行為，但是他沒法忍受他說出了一切事情原委，她還是不願意站在自己的這一邊，不願意罵顧廷是人渣。

  “不，我不會隨便去批判顧廷。對你來說，他確實是做了不好的事情。但是對我來說，他一次又一次救了我。雖然我也不喜歡他做事的方法，但是，我不會去批判他。我沒有站在道德的高位，我也不喜歡站在站在道德的高位。”

  “嗬，你的意思是。你不站在我這邊咯？他說你是個獵物，你明白嗎？你對他來說什麽也不是！你對我來說，比對他來說，重要多了。”霖施桉試圖引導程之語的想法。

  她冷冷地說道，“他做過什麽事，我清楚得很。你跟他的仇恨，與我無關。”

  霖施桉搖了搖頭，“好一句與你無關。程之語，我真是看錯你了。”他漸漸向程之語靠近，“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不是說你永遠會在我這邊嗎？怎麽？你耍我？”

  程之語看到他那陰暗的表情，她吞了吞口水，慢慢地往後退著，“你不要過來！我喜歡的是初墨！是你假扮他騙了我！騙子！我不會喜歡你的！永遠不會！”

  永遠不喜歡我？他的嘴角抽動，“你再說一次？”

  程之語緊緊地皺著眉頭，“我說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你不要再靠近我了！”

  他絲毫沒有停止逼近她，一步一步地慢慢往前移動，就像一隻捕獵的捕食者一樣，“我今天就不應該開槍，不應該救你。程之語，你口口聲聲說的喜歡霖施桉，你忘了嗎？嗯？”

  “我以為你是初墨，所以我才這麽說的！你倒是演的一手好戲，和顧廷的仇恨，你還花那麽大的心思扯上我！怎麽，霖施桉，現在想殺了我了？

  明明有醫療機卻藏著，就是怕我會跑出去。圈養一個受傷的女孩，你成就感很大是嗎？還是你壓根就是慕殘？嗯？”這幾天的一幕一幕開始在她腦海裏呈現，憤怒一點一點在程之語的心裏堆積。

  “你在說什麽屁話！我喜歡你，你感受不出來嗎？”霖施桉一下子撲倒了程之語，壓在了她的身上，撞倒了裝花的桌子，花瓶和桌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我救了你，你就這麽對你救命恩人說話嗎？”霖施桉的手放在了程之語的脖子上威脅著她，想掐卻又舍不得。這個像瓷娃娃的女孩，他喜歡得不得了。

  程之語用力地掙紮，卻完全被壓製，她掙脫不出來，“人渣！騙子！放開我！”

  他的笑容開始怪異開始癲狂，“看看我的這張臉，你還想走嗎？別走了，陪我在這裏吧，一輩子。”既然她鐵了心要走，那麽他不介意用這種方式讓她永遠留下。

  “轟”的一聲，天空突然響起了一個巨雷。巨雷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客廳。程之語借著巨雷的光亮，看到了霖施桉臉上那癲狂的表情，她知道危險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