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五章
作者:
深海琵琶魚 更新:2021-02-13 02:15 字數:6759
兩個違軍規的刺頭要打架?
普天同慶。
不,第一反應不因該是這樣的。
軍隊管理有問題麽?
田曼起身,示意謝京江可以不去看,“我自己去就是了。”
“領主有什麽瞞著謝某?”
謝京江的眼神,是身為師傅的眼神。
田曼嗬嗬一笑:
也隻有在犯錯之後,才記起師傅的教誨。那是針對左巍,但也建立在謝京江不理解她的荒唐程度。
要是知道了,會放棄自己還是暗中報複呢?
終於要來師徒間的斷義了麽,讓暴風雨。。。
不行,不能暴露女子身份。
青石會能給的補給,是三個商會之中最強的,放棄朱雀堂主的身份就是找死。
謝京江還沒把兵還回來,青石會長老兼朱雀堂副堂主的奇怪職稱,就表示,有些事,他最好不要知道。
“師傅,你在此就行了。你是我師傅,在場的話,我氣勢會被你壓一頭,往後我說話還誰聽啊。
你在這兒就行。
來人,給師傅添茶。”
吩咐完就走。
謝京江看著麵前端茶倒水的壯漢,一身灰塵摻著斑斑血跡,看他還淳樸一笑。
除非硬闖。。。
田曼確定謝京江不會硬跟過來,趕緊溜去觀戰。。不,解決李喜這個麻煩。
跟來連個信都沒有,還把將領們的功勞給搶了,搶那個不好,最顯眼的右賢王。
青鬼心心念念的右賢王。
話說,那人真死了?
青鬼集結了一多半的高級將領,把李喜給圍了,堵在一個很要命的卡口處。
如此刻還有敵軍來犯,清掃戰場的士兵得折一半在外頭。
田曼遠遠的看著,讓人去接他們過來說話。
僅叫一個人去喊,青鬼當場先斬後奏也不是不可能,過後還會說,“為了讓爹好好休息,所以做了糊塗事,請給我更多的機會立功。”
青鬼一直在玩很危險的遊戲,不斷攀高上限,樂此不疲。
做為父親,因該阻止他,把他往正道上引。
但身為將軍,放縱青鬼惡的一麵,謀求戰爭全麵勝利,不惜犧牲一切,才是自己的正道。
不打仗,試試無妨。
可右賢王雖死,卻在白鷹飛書給左賢王。不止打仗,還是很慘烈的仗。
不能輸。
田曼冷著臉,看著走來的兩隊人,他們之間火花帶閃電,人均一張殺氣騰騰的表情。
青鬼跑到田曼跟前,抱拳道,
“爹,李喜違抗軍令,越了不知幾個戰區過來,不疊加重罰,不足以平眾將士怒火。”
這小子還有臉說別人不尊軍令。
說來說去,都是自己的鍋。
手下將士不聽令,還能叫群龍無首威力大發,士兵們也習得這種風氣,那就是一盤散沙。
毫無戰鬥力的軍隊,直接就廢了。
田曼頗有深意的看著青鬼。
李喜抱拳道,
“領主,我押糧草兵器而來,參戰是因將軍組織敗壞,差點放走右賢王,請領主明查。”
“你運送物資而來,文書拿與我看。”
田曼這話一出,李喜無言了,根本就沒有什麽壓貨文書,他就是自己要過來的。
還未到鴉城,便遇到出來的李缺,被罵了一頓,打算折返,卻在山崖下發現了中箭摔落的馬屍,從瓔珞來看。。不用看別的,他認得這馬是田曼的。
田曼坐騎十幾匹馬,都是他抽空給配備的,一眼就能看出來。於是,他就跟來了。
戰場太危險,不能阻止她,至少陪著,心裏也有點底。
至於什麽皇位,興趣不是很大。
這些做可以,說出來就變味了,李喜隻是默默看著田曼。
李隨冒了出來,彎腰抱拳帶節奏,
“回領主,我家少家主路上遇到敵軍襲擊,保全物資卻丟失了文書。某位將軍不在他的位置上,差點讓右賢王跑掉,其罪讓人無法原諒。
要不是我家少族長巧至,路過發現此破綻,力挽狂瀾,當陣斬首右賢王,漠城軍隊逢戰必勝的威名,便要被某位不尊軍規的軍隊敗類給葬送了。
請領主嚴懲不尊軍紀某位將領,以正軍風。”
“李隨,我囸你大爺的!你。。“”口口聲聲的‘某位將軍’,敢指名道姓麽?!
青鬼揮拳就要打人,他身邊的將士給他攔住了,上人鎖候,走不動半步。
田曼不笑時,氣勢很壓迫人。
本來有意跟青鬼一起上、跟搶攻的李家族兵決一死戰的將軍們,轉而拉起偏架。
陰陽怪氣的,不知勸誰又幫誰。
青鬼本來就火大,現在沒人幫他,更加失去了理智,幾個人差點都沒按住。
田曼完全理解,青鬼為了右賢王有多拚,堵上了一切,要拿到西北戰場首個最大的功勞。
若左賢王不死,他這個功勞怎麽也掉不出總榜前三。
青鬼被人山壓在地上,狠命的捶地。
最難的田曼那關都蒙混過關了,那些看不見、看的到的障礙也隨之消失,一切盡在掌握。
眼看就要到手的功勞,被李喜給截殺了。
軍陣中央,他說路過?!
從天上掉下來的呀,信他個鬼!
他現在吼不出來,身上壓成近千斤的肉,腸子都要吐出來了。氣沒繃住,內傷就問題大發了,才不要回去種田。
“想什麽樣子,押下去,冷靜下來再議功過。”
“是。”
田曼發話,這是便暫時擱置了,將軍們將青鬼帶走。
爭端暫時化解,但說法還是要給出的。
三軍表率。。榜樣真難當。
“都出去,李喜留下。”田曼隻是普通的下令。雖然謝京江沒那麽重要,可,再不要臉,不想讓師傅之類的失望。
打小就尊師重道,沒辦法,幾乎成了本能。
李喜還挺高興,仿佛收到什麽暗示。
“你來這邊,李大人的意思?對起義軍,他還要不要,不要我擴充軍隊了。”起義軍沒見過,當自己軍隊的肉盾還可以。
帶出來的都是精英,沿路上收的散兵太少。鐵甲什麽的,現在穿很凍人,需要純肉盾。
就跟西戎人一樣的肉盾就免了,得改良一下。
工作又增加了呢。
田曼認為是李大人要來什麽任務,畢竟起義軍他在溝通,離開也是被迫害走的。
然而,李喜說不出個所以然,直接暴露了他此行的性質:嚴重違紀。
田曼的臉色一下就很不好,
“你來此間為何?別說為了我,都是成年人,情啊愛的那有利重要。”話很冰涼。
極其令人討厭的說辭,田曼隻怕不夠直白。
因為李喜抗性很高,要是真被粉紅泡泡蒙蔽了雙眼,得請他爺爺親自用巴掌喚醒,免得將家族葬送。
一個極其重視利益的家族,李喜三番五次這種顧頭不顧腚的行為,真是讓人惡向膽邊生。
很好欺負的感覺,但是,十有**是幻覺。
田曼好奇歸好奇,不敢越雷池一步的。走腎不走心,以是底線了。
李喜抿了下嘴,道,
“我來要債。”
“仗還沒打完,不到算利的時候。幸苦你跑一趟,帶些失籍百姓回去種田。”
“我在你眼裏就這點用啊。”
李喜不悅道,“我斬殺右賢王時你沒看見,但戰果我帶回來了。我的武功當世數一數二,十幾歲就在軍營裏,帶兵打仗,馮天佑都不是我的對手。
我李家十萬白馬,你不用,我自然不能便宜了雲瑤。
這時間很長,你慢慢考慮適合我的位置。”
“你這麽自信,你看哪個位置適合你?”田曼無語了。這來路不明的自信,她急缺。
如果是家風培養出來的,那就算了。
李喜眉梢一挑,“三軍統帥,你又不願意,勉為其難當你丈夫吧。”
“你這麽一說倒是提醒我。”
田曼眼珠子一轉,大拇指往肩後一指,類似扛槍的動作,痞氣的笑道,
“我師傅謝京江在軍營裏邊,他對我有道德層麵的要求。我覺得因該珍惜一下。
咱們之間那點事情你就當沒發生。”
田曼看李喜不說話,不甚想聽回答,想起戰馬,轉意注意力道,
“至於戰馬,那是消耗品。
你收不回來多少,差不多就回去吧。
你是李大人的獨苗孫,我可不敢把你往戰場上放。
就這樣,為了聯盟的長久。”
田曼講話一派溫和:男孩子都是很實際的,總不能為了老二的衝動,祭奠全家。
軍營能人多,隔帳有耳。
她說話離李喜僅一步距離。
趁亂偷聽情報打算賣錢的人,懵逼的蹲在巡邏兵看不到的死角。
李喜心裏悶疼悶疼的:
什麽叫,忘了?
好幾次冒著生命危險,家族責任、軍隊責任。。拋下那麽多要命的事情不管不顧,就為了看她,顧她安危。
這個不說。
她的回應,難道不是喜歡麽。
怎麽就,忽冷忽熱的。
他平息了一下心裏的躁動:
翁祖和李缺道不同,但都說表現得像個能被依靠得男人,是基礎中的基礎。
所以,穩住。
麵上稍微緩和,低首微笑道,
“好,你有你的想法,我尊重你的決定。
我到此斬殺了右賢王,功勞甚偉。但別的將領不會服氣,甚至會把我的好意,當成可以隨意攻擊的惡靶子。
青鬼違抗軍令不是一次兩次,你都原諒他。
我不知你出於什麽目的,信你不是因為感情用事。
可能是軍隊管理,你手法還欠火候。
說出來不是嚇你,軍無法不立。你的手下的將領很不聽話,這樣下去很可能雷州走一半,軍心就散了。
白鷹絕命書北去,左賢王不日將到,以目前的軍紀,很難勝利。
戰線南下,雲瑤為了自保其力,定然會借力敵優勢坐山觀虎鬥,我軍會陷入一個很危險的局麵。”
“哦,然後呢?”
田曼很認真在聽。不巧啊,真有感情用事的成分。。還有點多。
李喜看田曼注意力被吸引了,心裏升起一股保護欲,拍著胸脯保證道,
“為我封將,我去解決。”
田曼的臉色,一下冷了,仰身疊抱手臂,道,
“調用你,需要跟李大人打報告,等著吧。”
用他,用個毛線。
老娘走到這一步,誰特麽能罩得住老娘。
再說,手下那麽多將領,用哪個不行。自個兒領兵不行,可以用別的補,辦法多的是,非他不可,開玩笑。
底線被觸及,發現鄧公堅實的身影,和他魔神一般的觀念。
嘴角升起一抹笑意,沒心沒肺的:
待功成名就,坐擁三千麵首,哇哢哢,爽。
李喜看著她生氣,莫名又開心起來,不敢再碰哪個逾越界限的點。
隻是,有點心慌氣短。
眉頭一皺,伸手抓住了田曼的胳膊,
“我不會威脅你,你多少依靠一點我,我的心意是真的。”
“。。。你露餡了。”田曼的眼神,又涼颼颼的了,但也就一眼。
畢竟地位平等,相互製約著。
李大人健在,就沒人能拿李喜怎樣。
老爺子年事已高,李喜非但不是地主家的傻兒子,還頗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青鬼死盯著右賢王不放,左賢王都不能幹擾他的決心,會因為什麽,出現如此失誤?
李喜來的時間、踏足地點都非常‘巧合’,兩者稍微哪裏搭不上,功勞都會是青鬼的。
軍營裏的老油條,想要截胡新人的成果太容易了。
他得到陣斬右賢王這份功績,李大人駕鶴西去,也不會影響他在家族、漠城的地位聲望。
事實如此,再全家幫著粉飾一下說辭,青鬼這個啞巴虧吃定了。
她不能因為一個青鬼,消耗諸多精力、資源跟李家對著幹。
青鬼這個崽,點都不聽話,初步露出了賠錢貨的苗條。
而與李家的合作關係,彌補了初來乍到的不熟、沒人脈、沒資源,基礎可以說,大部分都靠他們家。
往後也會是重要的共生夥伴。
傻子都知道選那邊。
李喜是個爛人,吃喝嫖賭、強奸不分男女老幼,道德敗壞不要臉,日子過的爽上天。
架不住他有個好爺爺,為他發光發熱。
青州幾大家族,後生崽們都爛的半斤八兩。駱山衝是個例外,有誌向,會往家裏拉生意,可是不跟自己。
此行如能講駱山衝綁回來,扶持新城駱家牽製李家,免得補李家長的太大,成了漠城的癌症。
駱山衝占位運氣不好,青鬼獨木易折,他們的‘失敗’,顯得李喜尤其有潛力。
未來很光明。金光閃閃的李喜,被無數有錢有勢的嶽父惦記著,也是未出閣女子的夢裏那個他。
從士兵們說李喜斬殺右賢王時,他就已經贏了,現在,李家的人因該都在大吹他的英雄行為。
唯一的變數,就是自己的感情用事。
不顧一切、玉石俱焚保護青鬼。
田曼還真沒那個母性。
但又怎麽說,青鬼的遭遇不會在她身上重現。
李喜現在的禮貌、說的尊重,比較情愛什麽的,更多的還是自己能‘單挑’他們全家,有顧慮。
但這權力,非改天換月不能動。
決斷李喜和青鬼的爭執,偏一點都不行呢。
田曼眉宇間幾分憂愁:
青鬼已經輸了,一個人,鬥不過他們一大家子,對方還不是好人,自身還有被吸幹的危險。
當務之急是止損。
李喜不會把功勞吐出來,就算犯傻,他們全家反對的聲音也足夠讓他清醒。
保險起見,將兩人分開的遠遠的,比較容易達到。
李喜麵上沒動靜,心裏很焦,平靜淺笑道,
“坦白說出來,你才會分我多一點注意。相同的,你擔心什麽跟我說。”
又道,
“不願意我去做,我告訴你怎麽解決,你當個建議聽。
決定了就放心大膽去做,我支持你。”
田曼眉梢一挑,嗤笑道,
“李家少族長,什麽時候甘心退居幕後了?
轉性了,還是以為我不能拿你怎樣?”邊走邊踱,就跟貓逮個耗子玩一樣。
李喜沒啥表情變化,相當放鬆。換個人把他的退讓當玩笑,僅翻臉走人還是最輕的反應。
但田曼不一樣,是那種能讓人一口吃成胖子的飯,非但不能生氣,還得把她藏好。
“領主自然想怎樣就怎樣了,”
李喜咧開笑容,眨了下眼,嬌氣道,“我人都是你的,怎樣不還你一句話麽。”
田曼腳步一滯。
傳說中,迎娶有錢人家的白富美,單純、賢淑、美好,為啥換她就是李喜這種一言難盡的人。
還甩不掉,他在還極大的影響桃花運,開一朵,沒一朵。
春天來了,她的桃花樹上,就李喜這一朵爛桃花。
多麽令人悲傷。
殘忍嗜殺導致的現世報應啊。
傷心了一下,田曼一本正經道,“你帶著功勞回去吧。。”
“不要。”李喜一口回絕,沒有商量的餘地。
“我說話不管用?”田曼的語氣明顯不好。
李喜偏看著她氣鼓鼓的覺得可愛,動作麻溜捧起了田曼臉捏,
“你說話當然管用,所有人都得聽你的,你叫人往東沒人敢往西。”
田曼啥都沒說,一腳跺在李喜腳背,李喜疼的悶哼一聲,撒了鹹豬手。
哀嚎一會兒,李喜緩過勁陪笑道,
“我沒糊弄你。要留你一個在此,我壓根不會到這兒來。
我與青鬼非走一個,那就他走。
他一個毛孩子,幾句話就糊弄了,叫他去打左賢王。
咱們把起義軍收編了,目前漠城的實力,占據三分之一雷州沒問題。”
“你還能再無恥一點麽,把他的命搭進去才算完?”田曼說這話,挺心虛。
“他的死活跟我有什麽關係?”
李喜完全看田曼臉色冷熱決定解釋與否,現在就急需解釋,
“他不是你親兒子,肚量又小,方才那些將領沒幫他說話,安全時尚且如此,去到戰場,他扛不住幾場。
想必你也看出他是個短命鬼。
這個兒子咱不要了,你真想養,咱們生個親生的,不比十個八個嘴皮上的兒子強麽。”
田曼暗罵一句,我去你大爺的。
為此而出現情緒波動,不值得。又沒打算真跟他處對象。
養的崽,是希望他們有個光明的未來,但現實隻能支撐他們,被當工具人使用。
他們存在的價值,就是為漠城贏得勝利,為漠城威震天下犧牲。
青鬼一直都在既定的道路上走,自己多事才會把他們往相反的路上引,吃力不討好。
他們的命,漠城數十萬百姓的命。。。
“你又在想什麽?”眼前出現李喜的臉,田曼嚇了一跳。
李喜不滿嘟囔道,
“我才說了,有什麽苦惱跟我說,別一個人想,很累的。”
“你真的要孩子麽?”田曼思緒一斷掉,思想點完全就不對了。
但李喜很開心,猛點頭,“當然要。”伸手要去抓田曼的手。
田曼自然了斷地後退一步,李喜瞬間心痛的摒住了呼吸。
田曼沒覺得哪裏有問題,順當地道,
“你要孩子,還不回去生。
戰場是死地,你不宜久留。
追你的女子不少的,回去夜夜當新郎豈不快哉。
我是羨慕不來。
這裏我知道怎麽辦,你盡快回去。起義軍不用你操心,有謝京江呢。”
李喜楞了一陣,露出慘笑,意味深長的看著田曼。
“我是個什麽東西,我清楚,我有了孩子,翁祖定不會要我。”
田曼半信半疑,他們祖孫之間有博弈,也正常的樣子,李喜她娘是馮家小姐,李大人對馮家很有意見,李家遭難馮家見死不救,已經殺起來了呢。。
本來跟自己沒關係的事情,也請繼續沒關係吧。
田曼明顯感覺腦子不夠用了,畢竟記大族關係譜,都要駱山衝旁白。
李喜話音一頓,眼裏悲傷和希望混雜,格外奪目,道,
“我沒打算娶任何人家的女兒,更不想有孩子。但是,換做是你,我隨時都可以。”
“你跟李大人暗鬥,扯上我作甚。”田曼不想一兩個問題,能牽扯那麽多,分分鍾想放棄思考。
要是李喜能放開她,她還能體麵的去吃點飯,歇息一下,待腦子冷卻,在理清關係。
李喜雙手搭在田曼兩肩,忍著滔天的悲傷和怒氣,緩了口氣,平穩了氣息。
張口要說什麽,到底喉嚨發緊說不出話來。
“你狀態不是很好,歇好了再說。”田曼伸出手背,碰了一下李喜的額頭:
體溫正常,沒有暴走跡象。
猛然想到李喜的家庭現狀,放著他不管,甚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