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用了十足的力氣，田曼怎麽抽也抽不回來。

  人形塔克，威力如斯！

  鄧公看起來很滿意，收了槍，

  “我以前咋沒看出你這麽能打，比起你大哥，也不遜色多少。”

  “我自然是強的一批，想誇我就誇，不用怕我驕傲。”

  田曼站直了，非常自戀地笑道。

  非常，欠打。

  鄧公臉角一抽：這絕不是看著長大的那個閨女。

  心思沉重了一下，他就釋然了，這個閨女明顯更厲害。

  “你的槍法師承何人？”

  “源頭是左家槍法，教我的野生師傅，並沒有認我。所以，我是自學成才。”田曼接過仆人送來的水，抿了一口。

  鄧公沉默了一會兒。聽說辭，不是左巍教的，莫名其妙的，外頭還有左家的人不成。

  都是借口。

  “閨女，你對武功有興趣，爹教你。學成了，跟爹打仗去。”

  多麽淳樸的父愛。

  鄧母離開他不是沒有原因的。

  張雅山往柱子後麵躲了一點：還好沒結婚，不然他這個女婿也得一起上戰場，英年早逝。

  “好啊，現在就教吧。”

  給就接著呀，她才來時，就想學了。至於‘學成了’，什麽算是學成了，她來決定。

  學自己父親的武功，付不付出代價都行。

  他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正解。

  還別說，這強盜邏輯用的還真舒服。

  鄧公哈哈大笑，很是開心，邀請了張雅山一起學習。

  張雅山捂著胸口，痛苦地坐了下去，幾乎就要昏厥了。

  田曼隻得先顧他。

  待到鄧公出去了，張雅山忽然精神就好了，小聲對田曼道，

  “你是不是瘋了，找到機會就趕緊走吧。

  姑娘家學什麽武功，多俗呀，我一個爺們都不學。

  嗷~

  撒開。”

  田曼掐了他一把，手感蠻緊實，感覺不錯。

  張雅山受盡了屈辱。

  “你但凡有點武藝傍身，也不至於躺在這兒了。起來吃點飯？”

  田曼抱著手臂坐在床邊，樣子十分帥氣。

  張雅山揉了下眼睛：不是吧，不是吧，真他想地那樣，麵前這位是——漠城領主？！

  “你眼睛疼呀？”田曼沒打算伸手去阻止，醫心十分怠惰。

  “你跟我說實話，”張雅山坐直了，張望了下門口，認真地看著田曼，

  “你是不是漠城領主？別騙我，我看的出來，你這氣質裝個男兒一點問題都沒有。脾氣也很惡劣。”

  “加最後一句是什麽意思呀？”

  田曼嘴角一抽，吐槽道，接著點點頭，算是默認了。

  張雅山左瞧右瞧，發出嘖嘖聲，

  “你厲害，真厲害。我願稱你為傳奇。”

  “得了吧，”田曼翻了一個白眼，一路走來很狼狽，她才不願引以為豪呢，

  “你要是大嘴巴說，我就將你地嘴，一針一線縫起來。”

  慢悠悠說完，莞爾一笑。

  張雅山嚇得幹笑，“我不會說得。但你這也不是個事呀，一個人在外頭也每個照應，萬一穿幫了就危險了。”

  “你說的對，”田曼一掌拍在他肩膀上，“所以，你跟我走吧，一起征服星辰大海。”

  “我。。哎~”

  張雅山耷拉個腦袋，點了下頭。

  反正早晚要過去得，希望能讓父親和田曼和解。

  “走去吃飯。田振做了你愛吃的菜。”田曼嗬嗬一笑。

  一桌子紅火火恍恍惚惚的菜。

  張雅山臉都黑了，要不是打不過。。。要不是宵禁，他現在就拍桌子走人了。

  飯後，炒豆子以上，酒溫著，都不睡，那就嘮嗑唄。

  初來此間時，鄧公張羅著坑了張雅山這便宜女婿，把她給嫁出去。

  二次再見時，鄧公刺殺獨孤月不成，被左巍得手下抓進了牢裏。

  難得這次見到，能消除偏見和芥蒂，好好說話。

  “鄧館長，你與許肅熟悉麽？”

  田曼撿過一個張雅山夾好的核桃仁，丟進嘴裏。

  張雅山蹬了她一眼，沒說話，低頭接著夾核桃。他晚飯沒吃飽，就靠著點堅果度過漫漫長夜。

  “許肅。你為何問他，你們見過？”

  鄧公雖聽不順耳崽子不叫他爹，倒也無可奈何。

  他以前做的，是不地道。如今做的，萬一敗了也是坑子孫後代的。

  對此，他沒有絲毫負罪感，提起複國，就能讓他熱血沸騰。

  田曼撐著額頭，食指在額上蹭了下，

  “見過一麵，在他去武館找你之前。帶著的人不少，都是些敗犬，他們要正的很強，之前因該惡戰過一場吧。”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那一陣子我沒上山。與他聯係的是你大哥鄧豪。”

  “這麽說，你、我哥、許肅，算一夥人咯。

  李缺是你徒弟，也是，那你與李大人的關係？”

  “李缺是代李大人參加起義軍的，起義軍又散又亂，沒有紀律可言，不如我的赤龍軍。

  我單獨成一軍，其它的都是豪兒在弄。”

  鄧公歎息一聲，雖隻將起義軍看作添頭，到低缺了就是損失呀，還賠進去一個兒子。

  “呃。。”田曼抵唇想了一下，與其糾結過去，不如展望未來，這便宜爹沒有絲毫回頭的意思，她送他一程何妨，

  “鄧館長，你可有想過往赤龍故地去？”

  “自然是想啊。可我被趙惠害了，她招惹到左巍的注意，差點讓我死在戰場上。

  要不是我在南朗部遇到平安，差點就回不來了。

  好在回來後，我去整頓了兵馬，你阿木大叔幫了不小的忙。

  過後在山寨上，我本打算西戎人到那裏之後，亂了好南下，可又冒出個鄧豪，搶這小子來的。”

  鄧公歇了一口氣，下巴指了一下張雅山，

  “就因為這個，我才知道阿木照顧在伏龍的小娃們，被征了兵。

  三麵夾擊，就到了這個劍門關替雲瑤守門。

  我現在壓根就走不了，隻能讓雲瑤的當槍使！”

  鄧公那個氣，桌子都要被他砸碎了，仰頭灌了一杯酒。

  張雅山趕緊護住了他的核桃。

  眨巴著眼看田曼：別說你的身份，會被打的。

  田曼也沒打算說，她這輩子都不想說，被人發現就‘哦豁’一聲，該咋地還咋地。

  鄧公長籲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