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八章 張子源的孤星命
作者:深海琵琶魚      更新:2020-12-27 18:21      字數:2424
  張子源一愣,滿眼疑惑。

  “展示一下唄,好聽我還想學呢。你不想跟安師傅一個待遇麽?”

  “安師傅那是有真本事。這笛子不是給人聽的,學來不吉,領主何苦學這東西。”

  眼看著張子源苦澀起來的臉,田曼好奇心無限,

  “可是學了有什麽代價?”

  “確實。”張子源神情黯然,努了下嘴,看著田曼要聞到底,歎了一聲,“聽骨笛的人命要硬,最典型的就是那些克全家的人。

  我就是因為出身便父母雙亡,才被送給山裏蠱師養。

  吹骨笛的人命中要帶正氣,能鎮得住陰氣。鎮不住則命衰體弱,氣運衰竭而死。

  有這種的命格的人,大多都去當官,或者入伍,沒有一個不是人中龍鳳的。

  領主腕強人善,前途不可限量。莫要因為這個壞了前程。

  用的到此笛,子源代勞。”

  說著附身一拜,不想再被問下了去了。

  問下去,他也不說進入過白影閣,受不了殘暴血腥泯滅人性才跑路了。

  說出來多半不能得到諒解,想留下隻得閉嘴。

  “簡單的來說,會骨笛的在家克父母,上班克上司,就不讓人好唄。”田曼摸著下巴,想著張子源離她這麽,克她什麽了沒有。

  想想好像沒有呢。

  “領主恕罪。”張子源想勸退田曼,沒想到說來說去,都在被辭退的邊緣反複橫跳。他這小心髒都受不了了。

  “你說的不對。要是你命硬克人,為啥李喜和李隨能把你按在地上摩擦,我看他們到現在活的還挺自在的呀。”

  張子源也疑惑,母親生了胎男孩高興死了,父親出去奔喜被馬車撞水溝裏淹死了,分族嫌他不吉,送給了山裏的蠱師。

  他對音樂反應遲鈍,蠱師耐心交他,四年學會後,蠱師傅再沒來得及教他別的,在一個月黑風高夜被山裏的狼叼走了。

  神奇的是第二天分家的人就來接他,族裏人丁鼎盛,他進去就被人忘記了。

  在偏遠的院子平平淡淡又活了七年,他讀書成績訂好,某天被叫去本族考試。

  族裏奶奶早年做過神婆,多看了他一眼,他就被從第一的位置抹去,連夜送出城去。

  那一夜,他遭遇了一生中最驚心動魄的追殺,破衣爛衫回到分家時,早已是大火過後一片殘敗。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上了一個破爛篷子的馬車,跟著一對樣貌差距巨大的夫妻,回去青州城。

  那一天,他去道觀好好的算了個命,解語道士擦掉嘴角的血,“梧桐落鳳凰,西北望貪狼。你且去棲雲城等一位紅衣少年。。。”

  “那天道士並沒有說完,我想等他身體好點再去請教,可道觀不讓我進了。我也沒盤纏了,一位老爺爺收留了我。

  不多久老爺爺派人送我去棲雲城,路上出事,好多人被西戎騎兵殺了,我到這個地方就遇到了領主。

  領主不嫌棄我落魄,收留我。我還沒報答領主,離開這裏我也不知道該去那裏。”

  張子源說的可憐兮兮的,不時抹一下眼角。

  “不說完就挺急人的。”田曼打量著張子源,這貨誤傷隊友不適合往戰場上放,送給西戎是不是能從內部打破呢?

  “領主,道長算的對啊。我在領主身邊才能不禍害人,好好活著。請領主不要拋棄我,我什麽都肯做。”

  “我這個人願意將合適的人,放到合適的位置上,發光發亮。你有這本事何不用來建功立業?”

  田曼才舍不得這樣的‘人才’暗淡,她良心會不安的。

  張子源死活也不願意出去,這裏已經是他夢想的終點,這輩子隻想做條鹹魚。

  “你這娃怎麽這樣。得,去把烏楓翻一翻,你就負責看著他吧。”

  “是。”工作保住了很開心。

  在他轉身的一瞬,田曼問道,“你認識烏楓吧。”

  張子源渾身僵硬,慢慢回過臉,“因為看到領主關心一具屍體,我覺得有些奇怪,抱著試看看地心態用了一次笛子,當時我都嚇了一跳。”

  “那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因該知道我對巫蠱之術沒有敵意。”

  了解才能找到破綻一舉擊潰,她現在還在收集資料和樣本的階段,態度是很端正的啊。

  田曼表現的不錯,可張子源寄人籬下慣會察言觀色,又時常在她身邊,才不會上她的當。

  她說鬼神不存在時的堅定,就注定她帶給信仰者的隻能是悲劇。

  刀在田曼手裏,她想什麽時候動手都行。

  此時不動手,很可能是還不了解,等了解了,那就是災難到來時。

  信她個鬼。

  “回領主,我除了這笛子什麽都不懂,也不能保證烏楓能醒來,故此不言。”

  “你去忙吧。”

  田曼也不再追問,如果張子源說謊,早晚會露出馬腳。

  拿起那堆新上來的折子,一扒拉,好幾封信參在其中。比起看折子,她更喜歡拆信來看。

  一個信封上什麽都沒寫,就很好的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裁開,鑷出,抖開。

  簡單的幾筆勾勒出男子的絕代風華,胭脂點就的紅唇飽滿似火。

  臥槽,謝一心寄來這個作甚啊?

  田曼再翻了下信件,倒出一張對折的字條,上麵就一個字。

  “左巍對獨孤月起殺心,為何要我來動手啊?他離我近?”

  這該死的筆記,可不就是左巍的麽。

  田曼很糟心,看著桌上的畫和字直瞪眼。

  被絞進不得了的事件裏了呢。

  “領主大人,李家少族長來了,到門口了。”管家臉上明顯不歡迎來客。

  “讓他進來。”

  一個糟心兩個也是糟心,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把字條手起來,把畫擺在了桌子上。

  看李喜進來,伸手招呼,“給你看個好東西,過來。”

  “什麽呀?你今天這麽高興,還難受麽,我帶了藥粥。”李喜腳步如風,很快就到了田曼身邊。

  “你覺得這美人怎麽樣?”田曼指著桌子上的畫。李喜盯著她看的時候,她老擔心穿幫,心裏壓力很大。

  李喜分了一眼出去,“一般吧。”匆匆一眼覺著那裏不對,他轉臉去看,臉上一僵。

  “什麽叫一般?”田曼聽到評價都要炸了,這可是她男神。

  “哎,看出神了。我就說嘛,這麽個美人,你怎麽會說一般。”田曼拿肘子碰了下李喜,李喜木訥的‘嗯?’了一聲。

  田曼一挑眉,“魂被勾去了呀?我跟你說,他真人可比畫好看多了,就是性格有點差,特別愛財。不過你這家勢可以一戰。”

  “你在什麽地方見過他?”李喜眉頭一皺,隱隱有些擔心。

  “這不重要。重要是我們就快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