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七章 食邑
作者:
深海琵琶魚 更新:2020-12-27 18:20 字數:2241
縣令的肥臉一抖,“鄧公子說的那裏話,我的不就是郡王的麽。”
“老哥,跟我說這些做啥。郡王來就來唄。”田曼一笑。
吃了她那麽多金銀財寶,養不熟就算了,現如今這是啥意思。
還要她來出錢供奉那個王爺?
吃相不要太難看啊。
縣令眼尖,看出田曼不太高興,沒事一樣笑著,“老弟有所不知,這夏林郡就是那位王爺的食邑,王爺常年不回來,荒廢了許多。
他回來,多少還不是他的麽。”
聞言,田曼背手一歎,“要是平白多出許多苛捐雜稅,我也沒那個資金支持。技術是一回事,在青州城檢驗過的,但是政策要是不合適,那也沒法子盤活。”
“老弟說這話落了咋們的威風,我知道老弟神通廣大,不就是一點小錢麽,花再賺回來就是了。”
縣令滿滿當當的塞在椅子裏,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後頭去了,揮著肥大的手,表示這都不是事情。
這沒啥好說的了,看著就讓人生氣。
“那我就先告辭了。”田曼欲走,縣令又連忙叫她坐下,侍女將茶水送來,顯然打算長聊。
還不如在山上呢。
田曼無奈落座,“縣令大人,還有何事?”
“你從天池裏弄出來的棺材,聽說裏邊有長生不老的仙丹,這可屬實?”
“張天師說有丹方,還要他來煉製才行。”
“可惜了。要是有現成的仙丹,獻給郡王,呈給陛下,咋們哥兩還在這幸苦作甚。哎~可惜了。”
縣令一邊歎氣一邊錘膝蓋。
“張天師帶著丹方去找陛下也是一樣的。”
“老弟,不是老哥去查啊,是這麽回事。”縣令一條肥胳膊搭在桌上,思量著開口,
“我也聽說。天池那個鐵棺材是你去年差人打造,然後沉在裏邊的。你可還記得?”
一雙眼死死的盯著田曼,縣令心裏已有答案。
此人非是鄧豪,既然能賺錢是就是吧。
可如今,讓郡王青睞的人就一個人,別人都好說,有田曼在他顯得似乎有些窩囊。
要是能得到造福人民的名頭,他這把年紀還可以往上走走。
就看這小兄弟合作與否了。
“我不記得了。”田曼腦子一轉就明白了。
想要用冒名頂替來威脅她麽。
“老弟好好想想,真的不記得了?”
“縣令大人需要我為你辦什麽事情麽?”
聞言,縣令哈哈笑了兩聲,“老弟得了仙緣,返老還童變得如此年輕,來日必將成為人中龍鳳。
但是老哥不行了,這把年紀也該歸隱田園,讓位給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田曼就無語,她聽的懂,縣令想要的是她的業績。
她辛辛苦苦布局的所有。
能給就不是她了,瞬間想要把這噸肥肉拿去煉油。
“縣令如想要返老還童,也不是不可以。”
“老弟說笑了,要不再想想?”縣令才不信能田曼有辦法坐到,背了他的意願,臉差點翻了個背麵。
看到縣令凶相畢露,田曼更是厭惡,“縣令知道我不是鄧豪,直說就是。”
“哼,你是與不是鄧豪關本縣何事?”
門口走動兵甲聲,縣令要留客。
“縣令大人已經將鄧某手上的業務都弄明白了?”田曼也不怕,二郎腿翹起,癱在椅子裏。
“裝模作樣。鄧公子幸苦了,接下來就在此好好休息吧。”縣令起身,邁步往門口走。
住的地方大,人又矮,走路不比滾著快。
“別的就算了,火藥廠你不要亂動,那種東西稍有不慎半個縣城就沒了。”田曼穩如泰山的坐著。
“來人,好好招待鄧公子。”縣令說完就出去了。
兵家包圍,下山就被軟禁。
重重宅門外,鑼鼓依舊響個不停。
田曼不想這個縣令這麽翻臉無情,多一句話都不肯。
既來之則安之,“你們這裏有啥樂器沒有,我無聊地很。”
“要是你們縣令能一直關著我就好了,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不上戰場了,多好。”
想想竟然還挺開心。
沒人離她,她就當附近沒人,自娛自樂的拿了一把古琴,亂彈。
顫的人肝疼。
外邊張天師還沒意識到田曼被軟禁,招呼鐵匠開棺材、祭祀什麽的就弄了一天。
次日所謂郡王的車隊進了城,縣令就忙的顧不上田曼了。
看她這麽合作,爬個山走半天歇半天不像會武功,留了十來個守衛看著,就把穿甲衣的抽出去妝點台麵了。
縣令穿了一身新衣服,各種圓圓的圖案層層疊疊。經過昨天的排練,今天的鑼鼓敲得震天響。
大姑娘上轎一輩子就一次這種牌麵,郡王到那裏都能享受到。
遠遠看似乎是一個年輕人,在縣令身邊顯得很高很瘦。
田曼趴在牆頭上看,腳底下是一摞侍衛的身體。
縣令府宅地勢高,半個城的風景盡收眼底。
看到殺豬買羊的,擺攤挑菜的,鐵匠鋪前開棺材的。
張天師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看見田曼了,叫人去找人也沒個回信,他也走不開。
能讓他確定丹方內容的石碑天書就在裏邊了。
他是最認真的。
縣令叫人先不要開,做為新鮮節目給郡王看。
張天師氣地吐血,都是當縣令的他就沒這麽狗腿子過。
車架就慢悠悠的停在了城中最好的酒樓,看樣子縣令想立即下手把功勞確定下來。
倒是郡王即便知道實情,也會因為約定俗成的體麵選擇忽視事實。
下作,但很貼合事實情況。
張天師耐不住去了酒樓,接下來的情況田曼沒看見,她的目光被一個尾隨小孩的男子背影給吸引了。
那個男子跟著小孩到了巷子裏,出來扛著一個麻袋裝丟在板車上。
隔著一個門樓子,婦女紮堆在院子裏紡布。
城中各處都有扛著麻袋的男子,其猖獗成度令人發指。
板車隻有一輛,背著歡歌笑語的、守衛森嚴的酒樓,往城外去了。
“我了個去。”田曼滑下人堆出去縣令府邸。
一聲哨響在城中遠傳。
守衛的士兵看了眼街對麵吃哨子、流鼻涕的小孩,目不斜視地正視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