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六章 苦藥湯子和蜜棗
作者:深海琵琶魚      更新:2020-12-27 18:20      字數:2371
  “我什麽都不知道。”彩雲一副快精神崩潰的樣子,不停的喃喃自語。

  雨簾裏,一陣涼風襲來,田曼看著彩雲低下的頭,

  “帶管家去休息。”

  “是。”兩個小童也被嚇得夠嗆,煞白著小臉一邊一個牽著彩雲的手。

  駱山衝跑出來,便對著欄外又咳又嘔,半響停不下來。

  “你沒事吧?”田曼過去給他拍背。

  話音剛落便瞧見駱山衝伸手示意別拍了,“你最好去看看你家裏人。”

  田曼退後一步沿著回廊跑去前院,吩咐了一番,拿著一個精巧類似護腕的東西跑來。

  “你不親自去看看?”駱山衝緩回一口氣,皺眉看著田曼。在別人家也不好說什麽。

  “不去,一群老爺們有什麽好看的。”說罷將東西在他麵前擺弄,“知道是做什麽的麽?”

  “護腕?不,暗器。”駱山衝麵上嚴肅非常。他很不喜歡這種陰暗的東西。

  見他還是這般喜怒掛在臉上,田曼壞笑道,“我一直被白影閣惦記著,抽空做的這東西防身,現在你進了我這個門,也被盯上了呢。”

  駱山衝緊張兮兮的掃了眼回廊房屋。回眼見眼前袖箭一動,田曼嘴角勾起一個讓人安心的弧度,

  “拿著吧,當幫我把田振搬回來的酬勞。”

  接過袖箭,駱山衝瞥了眼屋子裏沒說話,田振還在咳嗽。簡單的指導了駱山衝使用方法,便分別回去照顧田振。

  “田大夫,駱公子走了。”一個半大小女孩端著木盤。

  “嗯,”田曼從浴室出來,毛巾搭在頭上,看著滿院子淅淅瀝瀝的夜雨頓覺清涼,隨即心裏湧上一股惆悵,

  “管家回來了麽?”

  “沒有。”

  “藥熬好了麽?”

  “好了。”

  “送過來。”

  “好的。”

  換了身居家的衣裙,田曼瞧見田振的窗戶亮堂堂的,便過去敲門,

  “振兒,睡了麽,姐進來了。”頓了一下沒聲,推門進去,幾十支蠟燭將屋子裏映如白晝。

  “姐。”田振收了下裹在身上的被子,整個人跟個巨大的玩具熊似的。

  眼一眯,田曼一言不發的看向房梁,“覺得難受的話,去庫房拿木板把上邊封了。”

  “我沒有在怕,”田振立即探出腦袋解釋,看了眼上邊任頭皮發麻,“睡得迷迷糊糊覺得上邊吊下個人來。”

  “你的刀呢?”田曼可不信他會怕。

  “斷了,在山上被你師傅的劍砍斷了。”

  “喲,這麽厲害。”田曼雙掌相擊,見田振一臉:你什麽意思?咳了一下轉移他注意力,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要用去庫房拿。”

  “他的劍上有字,跟你本子上寫的一樣四四方方的。”

  嗅到一股醋味,田曼扯過一把椅子拖到田振塌邊,坐下翹起二郎腿,“弟弟,你腦子裏想起什麽沒有?”

  “往後想會頭痛,我從來不想。你想我想起什麽?”

  被反殺了,田曼不氣一手按在他蒙著被子的腦袋上,“想不起就算了,你叫我聲姐姐,咋們這輩子都是姐弟。”

  “神神叨叨的。”田振一下便甩了田曼的手,兩眼鎖著田曼問,“有仇怨也可以成為師徒麽?”

  “按江湖的規矩來講,這個習慣不好。”田曼收回手插在腰上俯視,

  “但是彼此覺得可以的話,也能成為師徒。”

  “你跟謝京江也有仇怨?”

  “呃,”田曼回想了一下,“剛開始見麵有點不太順眼,看多了也就那麽回事。”

  “彩雲給了我一把刀,很熟悉。”田振說半句留半句的仰脖看著田曼。

  試探?“然後呢?”

  “刀斷了後,我不服氣,就拿彩雲給的那把刀跟謝京江打。刀是好刀,跟長在我身上似的特別好用,卻還是被謝京江的劍嘣了一個缺口。”

  “所以,你要把刀?”田曼看著田振充滿暗示的眼神,不情願的說出了他想說未說的話。

  聽到滿意的田振連連點頭,一臉都是:我就是那個意思。

  “田大夫,藥熬好了。”一股苦藥湯子的味道從門外飄進來。夾風帶雨,一條雪亮的銀蛇一閃即逝。

  “薄荷,天不早了,回去睡吧。”

  “是。”

  “刀沒問題,先喝藥。”田曼自己先捧起一碗,嗅了下,味道很正。

  “我沒事。”

  “肚子裏長那麽多蟲子叫沒事?”田曼看向托盤裏一碗苦藥,伸手打開一小紙包,將藥粉遞到田振麵前,

  “一口藥粉一口湯藥,還是倒進藥裏拌勻了喝,選一個。”

  “我真沒事啊!”田振連忙扭動著往後縮,“你快出去,男女授受不親知不知道。。。”

  還沒說幾句,田振眼見著田曼一臉壞笑著將收抬到藥碗上,順滑的粉末一條線般落入熱氣騰騰的湯藥裏。

  一聲淒厲的叫喊晃的燭火齊搖。

  “我喝你那碗。”田振忙向前挪。加了一味藥肯定更苦了,反正要喝選藥少的沒錯。

  田曼嗤笑一聲,揚脖一口喝完溫熱的湯藥,亮碗底給田振看。

  “你小看人。”田振臉角直抽,抓起碗還沒湊到嘴邊彈的一下差點甩出去。

  “慢慢喝不打緊,反正要喝好幾副。”

  “過一陣子就好了,我現在沒那裏覺著不對。”田振哭兮兮的打算認慫。

  碗剛要放下便阻著一股力氣,田曼給他推了回去。

  “有本事亂吃東西,沒本事喝藥不成。明天開始你學習做飯。”

  “做飯不是有人在做麽,大不了出去吃也行,我做飯像什麽樣子。”

  “知道你會拒絕,”田曼將空碗放回托盤裏,“所以我隻是在通知你。你要是不來後果自負。”

  “我說要走你要留,留下又不好好對我,沒事就當你陪練還要掙錢,現在還學做飯,那個公子比我混的還慘啊!”

  “我弟弟怎麽嬌氣的跟朵花似的,被人換掉了麽?”田曼起身,兩手往田振臉上一拍,報複的掐住兩邊臉頰的肉。

  剛見到的花臉使者除了酗酒,表現得怎麽都像個純爺們。眼前這個又吃醋又嬌氣的崽是怎麽回事,想退貨。

  好像是撿來的。

  “誰是花啊。你。。我。。。”田振猛地一甩腦袋,端起湯藥往嘴邊送,咕嚕咕嚕喝完重重咳嗽,臉痛苦地扭曲到了一起。

  “好樣的。”田曼哈哈大笑,捏起一枚蜜棗塞進田振嘴裏,另一隻手摸著他地頭。立即就被撇開了手。

  “都跟彩雲說了我不吃這東西,還往我那裏送。”田曼伸了個懶腰,道了聲晚安將門帶上了。看著大雨傾盆:跑了麽,彩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