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章 立場1
作者:深海琵琶魚      更新:2020-12-27 18:20      字數:2461
  “道歉?”謝京江一愣,隨即放聲大笑起來。

  “你笑什麽,有過節早點解決,不是很正常嗎?”田曼回頭看了眼後麵的牆。

  剛才還有些細碎的聲音,謝京江這一笑隔壁安安靜靜的,也沒聽到走人的腳步聲。

  “不道歉才是正常人會做的吧。”謝京江聞聲慢慢停下笑聲,用手碰了下眼角。瞳子向她後麵看了一眼。

  “你說有點道理。”田曼一手撐著臉,蹙眉看著桌上的李子,拿出一個在指間捏著。

  若是一個普通人的身體,還能安心奔小康。奈何運氣不濟,這個亡國公主牽扯眾多,與獨孤家的聯姻因國滅而作廢。

  還真見過皇子呢,原主的事情她自然不想管。

  想道歉的是‘糧草’的問題,她負責城門後,隻準進不準出,糧食除供人口之外都運去了糧倉。

  也就是說,有派人‘打劫’西戎國私購的糧草。抓進牢裏的西戎國商販,罪名基本都是私販糧草出城。

  堂主要糧食沒給還添堵,這個香主當到頭了。萬一堂主能使喚的了白影閣的高級殺手,命也到頭了。再加上原主帶著的宿怨,哦豁。

  站在雲遙國的立場,糧草的確不能流到敵國去。試著截了一批糧上報看反應,也沒個音信,幹脆貫徹落實了糧食不準出城的指令。

  放下李子,田曼抬眼看謝京江眼睛,“他的事先放一邊。今晚是都尉找我來,他還帶了不少兵。你看這是怎麽回事?”

  叫兩次了該去看看,但看起來太像鴻門宴。

  “不是為公主就是為李家來的,張家私藏甲胄,那麽李家就沒有麽?”

  “這做事也太毛躁了,萬一他要什麽都找不到呢?”

  “這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謝京江一眼明了,解釋道,“邊境軍隊的將領不少都與謝家有關係,他沒事。”

  她不會明白,家裏有有權有勢,能為所欲為到什麽程度。

  “我去,他這是吞並。”田曼驚了,剛開始有點對軍隊的想法,謝一心就打算通吃,讓他得手,那還去什麽戰場。

  詐死後往京城去還能保命,留下當戰利品失去靈魂。

  可家裏那些小崽子一百多個怎麽帶,還有那麽多產業、訂單,剛建立起來的利益關係網。

  不能一走了之,軍隊必須要有。

  就算這次跑了,以西戎的尿性這戰爭會沒完沒了,早打晚打都是打,不如抓住這次機會,給他們來個狠的——漠北無王庭!

  隻要不被拆穿身份,封侯之後去京城也能免得再過苦日子。進入貴族階層,維持基本的溫飽,其它的再做打算吧。

  “地方豪強都有私人軍隊,這才是禍患的根源。”謝京江糾正的說,田曼扯了下嘴角不打算跟他爭,

  大祭司和公主兩張牌,能找來多少赤龍國的打手。青州豪強如何組織起一個不亞於正規軍的勢力,還能合法出征領賞?

  “你在想什麽?”謝京江看她眼神不對,心裏特別不爽,也說不出為什麽。

  “師傅,命運在召喚你。”田曼淡定的說到,眼角捕捉到樓下一個高大的身影,都尉帶著幾個侍衛下樓往這邊來,

  “跑這邊來做什麽?”

  “你因該過去的。”謝京江皺著眉說。明顯不喜歡都尉這個人離他太近。

  “我隻是順帶的,這樣感覺。”田曼萬分不想出去,打起來謝京江不管,自個白給。

  他肯定還是不敢動手的,謝一心看起來像個嫡子。

  嫡子是家族法定繼承人,公孔雀一般光彩,而庶子混的好是母孔雀,混不好灰麻雀。

  而謝京江現在的情況,不是親生的那就是養子,具有某種功能的樣子,那就是早晚都會被抓回去。

  “師傅,你在此等候,我去見他。”田曼拿起酒壺,出了門。

  木樓上,一個仆人打扮的人領著都尉上樓,田曼快步往樓下去,邊走邊飲酒。

  “都尉,鬆間在往裏邊一些就到了。”領路的人唯唯諾諾的,額上蒙著一層虛汗,一雙眼四下看著。

  沿路上遇到的人,有點清醒的都對都尉行禮,然後躲到一邊等著都尉一行人過去。

  領路人弓著身,手探向袖口,露出一點亮閃閃的東西。

  田曼眯著眼,咳了一聲,“都尉。”那人便收回了刀子。

  “鄧公子。”都尉照麵看清楚來人,眼底凶光一閃。那次在廊橋上絕對是這人。

  “聽舍妹說,都尉有事找我。”田曼目光隨著都尉往側邊動了下。想過去,看來不是找自己的,那正好。

  出去找李大人過來,這小子再毛躁,也不至於對老人動手。

  “是有些事情,”都尉把畫往背後一藏,“謝某有事在身,不如明天約到謝府再談。”說著還給她讓了路。

  邊上領路得仆人喘著手,兩眼直直的看著兩個要錯過的身影。這是最後的機會!

  “那好吧,都尉盡興。”田曼舉起酒壺示意,很懂得笑了下。忽然一條腿被絆住一般,整個身體向前倒去。

  醉意立即被嚇散了,撒開酒壺,反手抓著都尉得衣袍生生站了回去,‘啪’的一聲,壺碎了。

  “都尉。。”田曼正要解釋一下,

  “這位公子怎敢對都尉大人無禮!”仆人立即大叫,田曼耳朵被震的嗡嗡響。

  “我。。。”

  “你還不向都尉大人賠禮道歉,都尉這樣的大人物也是你能衝撞的麽!”仆人指著田曼的鼻子就開始罵。

  都尉給了身邊侍衛一個眼神,出來侍衛一步踏出給了仆人兩個耳光,兩個人押著仆人靠牆邊上。

  “鄧公子莫往心裏去。”都尉伸手拍了下田曼的肩膀。

  “都尉怎麽帶這麽多人來?”田曼一掃侍衛腰間別著的刀。

  “這個不便多說,”都尉看了眼走廊,“不影響公子喝花酒,隻要別出這個樓便跟往常一樣。”

  “剛被罵了,心情不好,都尉可否破個例子,鄧某感激不盡。”田曼抱拳問道。心裏明白這很過分,但試探一下對方底線再好不過。

  都尉手上一沉,“公子今晚在翠鶯樓的花銷謝某包了,還望公子配合一下。”

  “哦。”田曼若有所思的說,眼一垂看到都尉另有一隻手握著紙筒,

  “都尉的詩文,可否讓鄧某瞻仰一番。”

  “這隻是一張白紙而已。”都尉不悅的看著她。要說上次沒看到他,那不可能。

  “這樣麽,”田曼一笑,“這裏規矩不合時宜,你我都是愛慕公主芳容,卻要在這紙上寫些什麽詩文。

  鄧某不會詩文,美人一番心意怕是要辜負了。”惋惜一歎。

  “公子也是風流客,何必單單念著一人。”都尉氣的腦門上的青筋一跳。得了便宜還賣乖,要不是你上次便得手了,退一步越想越虧。

  把公主弄成了個二手貨,帶回去也門上無光。都尉握著紙卷,似要把它握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