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青石會
作者:深海琵琶魚      更新:2020-12-27 18:20      字數:2208
  “跟不跟?”

  玉兒剛出迎春樓,被幾雙眼睛盯上不自知。

  “隻是個丫鬟罷了,丁酉,你的了。”一個粗壯矮胖、頭上裹著髒麻頭巾的男子粗聲粗氣地說。

  叫丁酉的人站起來,雙手正了下褲腰帶,一臉淫笑的跟了去。

  “沒出息的玩意。”頭巾男不屑的冷哼一聲。

  玉兒走的飛快,低著頭用手帕抹著眼淚。

  不是兄妹,小姐為什麽要抱他,他為什麽不推開她?

  心裏的幻想寸寸碎裂,多年的期盼隻不過是癡心妄想,懸殊的地位,壓的她呼吸不能。

  “媳婦,你別跑了,跟我回家。”

  就在玉兒站住歇息的時候,閃來一個身影,一手抓住她的手腕,賤兮兮的說。

  她一驚,看著麵前一個衣襟半開、又髒又臭的男人,“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媳婦,我知道你受氣了,跟我回去吧。”男人說著拽著玉兒往巷子裏走。

  路過的人看稀奇,有些放慢腳步看著不作聲,有些臉上笑著,起哄叫她趕緊回家,免得挨打。

  有些像是認識他,笑道:“丁酉,你媳婦長的不錯啊。”

  “一邊去。”丁酉朝他一揮手,笑嗬嗬的看向玉兒。

  玉兒氣的臉羞紅,忘記哭泣,握住懷中短劍,拔出便刺向丁酉的手腕!

  一回頭,丁酉瞳孔一縮,趕緊放開手,向後跳了兩步,堪堪避過一道劍光。

  玉兒心裏羞憤難當,緊跟丁酉的退步,一劍紮向對方心口。

  丁酉心中一驚,不料這個丫鬟懂刺殺心腸還如此狠毒!電光火石間由不得他思量,右腿抬起攻擊玉兒腰間薄弱的地方。

  轉眼玉兒整個被打偏,短劍脫手,她在地上滾了一圈,趴著捂住左腰,吐出一口血來。

  “丁酉,你那裏搞來的婆娘?”來人覺著不對勁,陸續有些怕事人離去。

  “你管那麽多。”丁酉感覺有些不妙,會功夫的丫鬟那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

  兩眼看向玉兒較好的身材,趴在地上妖嬈的的樣子,嘴角的紅,似乎在無形的撩撥他的**。

  管那麽多,丁酉喉結動了下,低聲道:“老子是青石會的人,在青州都是橫著走的,玩個女人怎麽了。”

  自信似乎又回來了,丁酉轟走看熱鬧的人,抓著玉兒的胳膊把她從地上拖起來,湊近她的耳畔說:“老實點,爺還讓你活命,不然。。”

  話沒說完,玉兒狠狠咬了他手指一口,趁著丁酉吃痛的間隙,從副條路往大街跑。

  丁酉怒從心中起,玩那麽多女人沒見過比這個野的,偏偏他特別不喜歡這種,指骨好像被咬斷了,他頓時眼裏凶光一閃,撿起地上的短劍追了上去。

  兩人的體力、速度明顯不是一個量級,隻跑了不到十步,距離隻差一個身位!

  就在丁酉全力一劍刺過去的當口,劍的破空聲斜著砍向他的腦袋。

  頓時丁酉腦袋一片空白,多年實戰鍛煉出的本能讓他躲過了致命一擊。

  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半蹲起,他嚇的全身冰涼。

  腦袋清醒過來後,伸手摸了一把臉,發現摸下來一手血。

  下意識要跑,見遠處幾個兄弟跑來,頓時升起無限的底氣。站起來昂著腦袋,壯膽一樣吼道:“那個不開眼的,敢管丁爺的閑事!”

  “樊護衛,殺了他!”

  玉兒又驚又怒,渾身氣的發抖,抓著樊壽的手臂,半命令半喊道。

  樊壽掃了眼圍上來的六個人。

  “樊護衛。”頭巾男聽到玉兒的喊叫,打量了樊壽一下,立即認慫抱拳,陪笑。

  身後五人都一樣,丁酉默默退到邊緣,打算偷偷溜走,心裏知道碰上惹不起的人。

  青石會再厲害,地頭蛇也不能跟強龍硬來。

  “那個人押送官府查辦。”樊壽說了一句話,丁酉便定在了原地。樊壽看到他的樣子,跑了也能抓回來。

  當麵跑極可能就地處決,進去衙門,晚上哥哥們就能給他撈出來,思到此處,丁酉忽然誇起樊壽是個好官,執法嚴明。

  其實樊壽隻是左巍的私人保鏢加心腹手下而已。

  “樊護衛,告到官府去,婢子的清白就完了。”玉兒把臉埋在雙手裏,她要的是樊壽現在不顧一切幫她殺了那個混子,這樣她才能不背負罵名。

  成為大爺大媽茶餘飯後的談資,她這樣把清白看的比生命重要的女子承受不住。

  樊壽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隻講規則。

  當街打人意圖殺之,送去衙門審理,秋後問斬,這樣很公平,沒必要再去糾結那些瑣碎。

  他收起劍,伸手招呼來一隊巡邏,交待押著丁酉往衙門去,還叫玉兒一起去。

  囑咐說她是武都府的人,實話實說,不要感情用事。

  六個混子臉上笑的跟菊花盛開一樣,點頭哈腰。隻要樊壽不管,這事就當沒發生。衙門的人是自己人。

  玉兒氣的不能呼吸,腦袋一陣眩暈,搖晃的視野裏隻能看見樊壽腰間的劍。

  她的清白要是守不住,那麽生命也不要了。這事情要傳出去,她根本沒法活,她不要被人當笑話,不要被侮辱。

  所以她拔出了長劍,架在脖子上,“不要過來!”

  樊壽被她仇恨的眼盯著,放下了手。

  “殺了他們,或者我死。”玉兒推到牆邊,逼樊壽作決定,

  “婢子雖出身卑微,還沒到能任人欺負的地步。樊護衛今日不為婢子懲戒惡人,待婢子死後,將婢子的屍體交給謝家老夫人吧。”

  說完,見樊壽不為所動,玉兒隻覺得人生可笑,緩緩閉上了眼。

  “你等等,我來!”

  玉兒聞聲猛地睜眼,抬頭一看高牆,空空如也。

  這空當,手上的劍立即被樊壽奪了回去。

  “玉兒姑娘,你有事跟我說。”

  田曼跑了過來,身上臉上都是髒兮兮的,看起來不像個有身份地位的人。一身灰短衣,窮苦人家給人幹粗活維持生計的人才會穿的那種,特別破舊。

  再加上臉上大塊的疤,完美詮釋了什麽叫又窮又醜。

  “哪來的臭丫頭,這沒你的事,趕緊滾!”丁酉正愁沒地方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