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為自己而活
作者:
深海琵琶魚 更新:2020-12-27 18:20 字數:2264
“駱山衝,燈舉高點,我要謄抄一份。”
田曼拿出一截細炭筆,她設備做更好的筆,隻能拿這個當鉛筆湊合。
駱山衝稍微舉高蠟燭,讓田曼看的清楚卷軸,田曼拿出縫合手法很糙的本子,攤開。抄寫速度奇快,像受過什麽特殊訓練似的。
“你認識這些文字?”
“不怕告訴你,這是我家鄉的文字。”田曼很是信任的看了他一眼。
駱山衝抿了抿嘴,什麽都沒說。
田曼對照字體準確,卷軸上的繁體字豎著寫,她抄了份一模一樣的,翻了一頁寫下一段讀後感,才收起本子和筆。
“我不好帶回去,卷軸留在你這。”田曼仔細的檢查了下卷軸,確定沒有特別小文字的注釋才放回匣子裏。
“卷軸上寫的什麽?”駱山衝側著光,眼鼻輪廓界限分明。
“回去的辦法。”藥效過去了,田曼說出了女子的聲調。
田曼撐著臉著看駱山衝,見他沒什麽反應,調戲的說:
“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
“自作多情。你別忘了州牧大人。”
駱山衝認真的眼神瞬間消散了田曼興致,好看不會說話很鬧心。
“老娘記他做甚。”田曼語氣裏充滿不屑,隨手把木匣子放回櫃子。
背後響起一個淡漠的聲音說:
“你們有孩子,你要跟他好好過日子。”
閣樓裏很安靜,聲音聽的分外明顯。
田曼一臉平靜的轉過身子,說:“蠟燭給我。”
駱山衝把蠟燭遞到田曼手裏的一瞬間,低頭看見田曼踢了他一腳,一條腿上瞬間沒了知覺。
同時間身體失去支撐斜倒下去,慌亂中他抓住了桌邊,順勢坐到地上。
“師弟。”田曼笑了笑,一隻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幽幽的說:
“下次,你再用鄧小昭跟左巍的破事約束我,老娘先把你辦了。懂得起?”
駱山衝身子往後縮,田曼一張似笑非笑臉就在眼前。
他眼睛看向一邊,低聲說:
“你別亂來,要是州牧知道。。”
他本想嗬斥田曼,見田曼氣勢蓋過他,便習慣的拿出左巍當擋箭牌,聲音越說越小。
後麵的字咽進喉嚨裏,駱山衝震驚的睜大眼睛,田曼的氣息從未離他如此之近。
唇上溫軟一片,靜悄悄的閣樓裏,他隻能聽見胸膛裏擂鼓般的心跳。
熾熱的氣息下,什麽東西低著唇瓣滑進口裏,軟軟的。
駱山衝被田曼的舉動嚇了一跳,一手推開她。
田曼半蹲著,淺笑道:“這個算半次,師姐很是期待你再犯規。”
“。。無恥!”
駱山衝臉頰上泛起紅暈,滿眼迸射出自以為很厲害的憤怒眼光,在田曼看來,很是好吃。
田曼添了添唇,說:
“你該不會還是個雛吧。”
“住口!”
駱山衝心裏一股怒火。
田曼居然如此荒唐。要讓州牧知道發生過這種事情,會連累駱家全家人。
他給田曼害慘了,她還笑的那麽開心。
。。。
田曼不指望欺負了駱山衝他還能送她,獨自一人遊蕩在落日的黃昏。
她最常見的便是這種昏黃,推開門扉,進入空蕩蕩的宅院。
前門的園景裏雜草叢生,屋簷下的木板鋪滿了細細的灰塵,屋裏有些簡單的木製家具,顯得很空曠。田曼撕下麵具,換了身衣裙,貼上皮麵具。
換下的紅色衣袍疊起來放進櫃子裏,舉著蠟燭在一麵牆上摸索。
黑漆漆的房梁上,一張鬼麵向外探著。
田曼驀然回首,抬眼看向房梁,揉了揉眼睛。
‘嘩’的一聲,牆上出現了一個黑黝黝的大口,田曼扭頭走進去,一階階夯實的狹窄土梯旋轉往下,石壁粗糙,田曼進去之後從裏邊關上機關。
門後,田曼眼眸晦澀不明的看了入口一會。
再出來時到了臨街的一間茅草屋,一個流著鼻涕的小孩呆愣愣的看著田曼,田曼笑了笑,小孩子立馬大哭跑向不遠處的茅草屋。
有個婦人提著跟木棍出門來,小孩子撲上去抱著她的腿,大叫:“娘,俺錯了,不該往外邊跑。俺要回家,哇嗚嗚~”
“你被啥嚇著了呀?”婦人明顯的往後退了一步。
“田大夫來了,俺聽話,讓俺回家。”小孩子抹著眼淚,婦人向小孩跑來的方向看,空蕩蕩的街道沒有一人。
田曼背靠著拐角的牆壁,臉色跟心情一樣沉重,她這是被當成嚇小孩聽話的工具了,指不定已經出了多少版本的睡前故事。
因該是‘不聽話就帶你去看醫生’之類的話吧。
田曼一點都不想笑,那些通道出來的地方特別隨機,剛好是她知識體係中的盲點。
“把機關填了,那些鬼屋子照樣能賣出去,人住那裏不是住。”
田曼自言自語,腳步加快,到工匠那裏取到銀針。加緊跑回武都府,這時天色全黑,天黑後沒有晚飯吃。
“田大夫,你什麽時候出去的?”
樊壽在門前似乎等了很長時間,院子裏的白花不知何時撤掉了,細柳綠枝遠處有丫鬟身著素衣走過長廊。
“這是怎麽回事啊?”
田曼眨眨眼,這麽快州牧婦人就醒了,醫學奇跡啊。
“夫人醒了,在後院。”樊壽半抬手臂,示意田曼前邊走。
“我就那麽些本事,讓我看也看不懂。”田曼走在前邊,夜風吹來一陣花香。
“州牧找你時你總不在,他很生氣。”
“樊護衛,你在州牧身邊很久了吧。”田曼沒聽見回音,接著問:“我來這想過自己的生活,你覺得州牧會活著放我走麽?”
“跟著知陽道長去京城可以。”
“不是說這個。”田曼轉身看著他,說:
“是做為一個獨立的人活著,我活著要我自己的家庭,就是說我會找別的男人生孩子。你覺得他會同意麽?”
“。。。”
“有什麽籌碼可以讓他同意?”田曼在樊壽臉上找不到一絲表情的變化。良久後樊壽才搖了搖頭。
“你去問州牧吧。”樊壽呼出一口氣,說:“我說不清。”
“你會跟他說的吧。”田曼雙手背在身後,目光對著他的眼睛,說:“我不會放棄這種想法的,生命拿來做賭也沒問題。叫他開出條件,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