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名聲
作者:深海琵琶魚      更新:2020-12-27 18:20      字數:2461
  “鄧館長隻叫俺給你帶東西,沒說他去那裏。”

  老六低下頭,麵上有些慚愧。

  “你跟鄧館長認識多久了?”

  田曼心裏思量著,她要是鄧公會去那裏?

  無奈鄧小昭的記憶太模糊,老六知道鄧公的事情要更多些。

  “當初鄧館長還在蝴蝶。。”

  老六話到一半,聽見田曼一聲冷笑,不禁渾身一哆嗦。

  田曼扯過一把椅子,大刺刺坐下。

  她能預料鄧公那作風,鄧小昭那些暗話,他們在某段時間肯定上過山。

  “田大夫你別氣,鄧館長就算是幹土匪這行也是這個。不丟人。”老六豎起拇指,一臉自豪。

  田曼話堵在喉嚨,一手撐著腦袋,不解釋什麽,說:“你講,我聽著。”

  “俺知道的不多,但是鄧館長是個好人。。。”

  老六回憶當年的事情歇不住嘴,說的唾沫橫飛。

  田曼聽的頭大。

  她隻想知道,這老家夥會去那個兄弟家躲著,問:

  “鄧館長有鐵哥們麽,那種現在還活著的?”

  老六神色暗淡,回憶亡去兄弟讓他很不好受。

  “當土匪很少能活到現在,跟鄧館長的那群兄弟大多都沒了。”老六眼睛看著右上角,想了想,為難的說:

  “有一個人那裏,鄧館長可能會去。”

  “那裏?”

  “老張家。”老六一本正經的樣子,田曼扯了扯嘴角,不確定的說:

  “張雅山?”

  “那個毛孩子像是叫這個名,他爹是個好人。”

  田曼趕緊伸出手示意不必再追憶往事,怎麽誰在他眼裏都是好人。

  “叫什麽,人在那裏?”

  “有出息,讀書人!”老六重重地點頭,說:

  “他是鄧館長介紹上山的,隻知道姓張,做賬房。後來下山考中進士,到雷州當了個縣令,不知道這幾年過的咋樣。”

  “嗯,有出息。確實厲害。”

  田曼豎起拇指,有人能以土匪出身入仕途,自己也能洗白。

  信心又回來,她又可以了。

  “那可不。”老六笑著裂開嘴,說:

  “你別跟你爹置氣,他也是為了你好,天底下那個爹不顧著自己娃好。。。”

  田曼不說話,頭一次覺得鄧公這麽可憐。

  鄧小昭肯定不是他的女兒,自己也是個頂包的,那麽原來的鄧小昭,那個親生的,很大可能夭折。

  還有一個大姐,鄧公讓她替自己去京城。。。

  “帶你去雷州,你能聯係上鄧館長麽?”

  “蝴蝶山莊散了後,不少兄弟去投奔鄧館長,用山上話,因該能找到。”

  老六點點頭。

  “好好養傷,就靠你帶我去見我‘爹’了。”

  田曼說話晦澀,帶著笑,老六身上覺著冷,一手揉了揉胳膊。

  “小姐哪裏話,願意回去就好啊。”老六一臉開心,又停住笑臉,說:

  “鄧館長叫你留在州牧大人身邊。俺去找鄧館長就行了。”

  “你好好養傷。”

  田曼寬慰的說。

  她有些擔心老六不聽自己的,一高興就走了。沒人領路,不知幾時才能見到鄧公,她可沒那麽多耐心。

  所以老六不能跟自己沒關係。

  “雷州那邊在打仗,我們要去得跟著軍隊,你養好身體,我在軍隊裏給你弄個一官半職,知道了嗎?”

  “小姐,你手都伸到軍隊裏去了?”

  老六一臉驚訝。

  田曼臉色瞬間變化說:

  “外頭流傳的話都不是真的,你能不聽就不聽。”

  她換了張臉走在街上,那些平時豐奉承她的人,一口一個妖女的叫。

  嗬,人類。

  “小姐,這是好事。俺老六當這麽些年土匪,都沒你名聲壞。說壞吧,那些世家大族還得拍你馬屁,看著別提多爽了。哈哈哈。”

  老六臉朝天大笑。

  田曼又一次懷疑人生,她一心要‘再世華佗’的牌子,現在基本的口碑都立不起來,難道自己真的是塊當土匪的料?

  沒有當人的機會那還要當人麽?

  算了,不當人也挺好。

  “你安心靜養,聽我通知去雷州。”田曼指了指桌上新帶來的藥包,說:“內服外敷的可別再搞錯了。”

  “俺知道了,嘿嘿。”

  老六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街上。

  “聽說了麽?”

  “你是說州牧夫人中毒的事情?”

  “是啊,聽說是田曼身邊那個小丫頭下的毒,一個小丫頭懂什麽,準是那田曼指使的。心腸那個歹毒啊。”

  “你小聲點,好多狗腿子告密呢。”

  “她敢做還不讓人說了。”

  田曼默默路過,自動屏蔽沿途對話。

  這些人拿她沒有什麽辦法,隻能這樣發泄一下,隨他們去,隻要不搞事。

  駱家宅院。

  “真是好等啊。”

  田曼來碰碰運氣,駱山衝還真給他爹關在家裏。

  “這位公子,你誰啊?”

  駱山衝不記得認識這人,家仆說是田曼派來談生意的,田曼什麽時候認識的這人?

  一個男人長得娘麽嘰嘰的,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一身紅,身上衣服不像雲瑤國人。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談大單就找這麽個人。。。

  “我叫。。”田曼心念一轉,換個馬甲聊聊也好看看自己的水平,鄧小昭的三個哥哥,人說不定不出現了,馬甲留著自己換著玩也不錯。

  “鄧豪。”田曼一笑,如三月陽光直照進駱山衝的眼裏,後者呆愣片刻,搖了搖頭,心裏直呼妖孽。

  “鄧公子可知道田大夫現在情況如何?”駱山衝抱拳問。

  “人在武都府,聽說她手下丫鬟毒死了州牧夫人,正關著呢。”

  “鄧公子,在下失陪。”駱山衝說完便招呼馬車往武都府去,這時身後傳來一個清亮的少年音,滿口浪子話:

  “田大夫有州牧大人罩著,你就別去添亂了,隨我去百香樓‘談生意’。”

  話音落一條胳膊便搭上駱山衝的肩上。

  “田曼,你怎麽弄成這樣的。”駱山衝扭頭問。

  “。。你怎麽認出來的?”田曼看著他。

  “別靠我那麽近就認不出來。”駱山衝白了田曼一眼,上去馬車。

  田曼食指勾起領口嗅了嗅,剛換的衣服沒味道,難道是被傳染了體臭,不因該啊,把個脈不至於傳染。

  都尉夫人那個態度,診費估計又沒了,靠治病賺錢太難。

  百香樓。

  朱樓暖香,琴聲絲絲。

  “李家這地方生意不錯啊。”田曼走在前麵,更前麵有童仆引路上樓。

  二樓的窗隔著簾子看到舞台正麵。

  “你還約了人?”

  田曼看著樓下,天還沒黑,樓下以是人擠人。

  “我就來感受一下自由的氣息,你信麽?”

  田曼根本沒時間聯係這些人,談生意也不必談,貨到了她跟駱家家主談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