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帶走
作者:深海琵琶魚      更新:2020-12-27 18:20      字數:2304
  “當初在山上就是你這個孫子造老娘的謠。”

  “小子,你能耐咋在這躺著呢!”

  田曼帶著一股戾氣,來到造謠匪麵前,眯著眼說:“啥毛病啊,姐給你瞧瞧。”

  “醜八怪,你自己造孽,禍害了鄧家還想來禍害俺,走開!”

  造謠匪強裝的鎮定觸之即散,驚恐的聲響,震的房梁抖了三下。

  “鄧家怎麽了?”田曼臉色陰沉下來。

  “你還不知道呢。”造謠匪嗤笑,“你把鄧家都給害了,一館的人全死了。。。”

  “你親眼所見?”田曼不信,白影閣根本沒把自己放眼裏,怎麽會跑去滅了鄧家。

  “六爺親眼所見,他在那邊。”造謠匪見田曼氣場恐怖,瑟縮著,指著角落的病床。

  田曼叉著腰,看著王二問:“是他打的你麽?”

  王二低著頭沒說話,眼睛看著腳趾頭。

  “李四,帶他去上藥。另外,給食肆的人說,今天這間草堂不需要飯食。走吧。”

  “是。”李四冒著冷汗,扯著、帶走王二。

  “田曼,你沒資格這麽做!”

  “田曼,爾敢!”

  “沒州牧給你撐腰,你算什麽東西!”

  “給人當小老婆的玩意,還敢在我們麵前耍威風!”

  “賤貨,沒出閣就生孩子!”

  “掃把星!鄧家給你禍害幹淨了!”

  “妖女!瘟疫就是你帶來的,假惺惺的救人!”

  “滾出青州!”

  。。。

  “這麽有力氣,看來藥也可以停了。”田曼慢慢踱步,腰板挺直,不滿她的人很多,哪都有。

  她早做好心裏準備,聽到後,心裏仍然憋得慌。

  田曼平淡的一個個看,清朗著聲說:“我啊,別的不多管,夥食啊、物資啊、藥品什麽的,我說了算,州牧都不帶過問的。”

  “這個令牌也就調個兩千個兵,還隻能指揮他們燒點病原體什麽的。說實話,這幾天我挺累的,要是看錯點什麽的。。”

  “這位大人,你是不是有點發燒啊?”

  一時間靜的落針可聞。

  田曼慢慢停下,看著一個罵的最凶、不帶歇口的山羊胡子,彎腰看著他,慢慢說:“糟了,你怎麽病的這麽嚴重啊?”

  “你胡說,我沒事。”長著山羊胡子的老頭聲音打著顫音,倔強的盯著田曼的眼睛。

  “我這個大夫貨真價實,你要信我啊。”田曼直起身子,雙手背在身後,“來人!”

  守在門口的一個小隊快步跑進來,“田大夫。”

  田曼無比悲愴的搖搖頭:“這人不行了,帶走。”

  “是!”小隊出來四人將山羊胡子老頭淩空抬起來,老頭尖叫著:“田曼!我沒病,你這是謀殺!我要見州牧大人!”

  “田曼,你眼裏還有王法嗎?!”

  “妖女,你濫殺無辜!”

  “去吧,傳染大家就不好了。”田曼眼神平靜,小隊抬起山羊胡子老頭往門口去。

  “田曼,好商量,你要多少錢。。”老頭的話沒說完。

  田曼冷眼四顧,“大家的精神。。”

  隻有零碎的聲音回答她。

  “好的很!”

  “感覺好極了。”

  “快好了。都是田大夫的功勞啊。”

  。。。

  “是嗎?”田曼微微一笑,“有什麽不舒服說出來,我看看,還能不能治好。”

  醫館裏安靜極了,田曼來回巡視了兩圈,滿意的說:“看來各位恢複的不錯,好好休息吧。”

  在一片大吸氣聲裏,田曼走到角落,老六趴在草席上一動不動。

  “翻過來。”

  小兵甲放下長槍,蹲身為老六翻身,老六瞪著熊貓眼,眼球血絲密布,身上髒破的灰衣被砍的七零八碎。

  田曼兩指按住他的頸動脈,還有心跳。

  醫館單間。

  老六半天才睡著,睡著了嘴裏念叨著什麽。

  “田大夫,這人快不行了吧,真可憐啊。”李四在一邊嘖嘖可惜。

  “李四,你那個什麽露,對刀傷發炎有用沒?”田曼黑白分明的眼一下看到他身上。

  “沒有,沒有。”李四護著胸腹往後退了兩步,一臉警惕的看著田曼,

  馬上又軟下來,試探說:“田大夫,節哀順變。”

  “我有什麽好節哀的,他們都不要我。”田曼冷哼一聲,“鄴城鄧家的事情,你可有耳聞?”

  “聽過鄧館主的名聲,是條漢子,黑白兩道都吃的開。”李四見田曼臉色一點動靜都沒有,心跳變調,差點沒噎死。

  “田姑娘,這事州牧大人肯定得管,你放心。”

  李四話一出,空氣冷了幾分,凍得他一哆嗦。

  “州牧當然會管,他地盤上發生滅門案了嘛。”田曼甩甩手上的水珠,“你在這守著他。”

  武都府。

  州牧夫人眼神怨毒的瞪了田曼一眼,踩著碎步走出正堂。

  田曼見狀,知道這夫妻倆鬧掰了自己還是提些公事比較好。

  “州牧大人,剛才小的看見輕騎回城,郡守們的態度怎麽樣?”田曼抱拳問。

  左巍審視著田曼,說:“今晚可以把貨運去六郡。”

  “雷州跟宜州的州牧,要貨麽?”

  “。。估計會在皇上麵前參我一本。”

  “哦。兩洲之中靠近青州的郡,郡守要私貨可以給。”田曼想了想,說:“他們那邊的‘貨’運到青州處理,得多加錢。”

  左巍明白,按照田曼的做法,賬本上的朱筆很快會消失,青州會很快恢複活力,甚至災民也可以就地安置。

  隻要動作夠快,在皇帝下旨查辦他之前做出成績。

  這個女人,真是一點都不關心他的死活。

  “手工業沒有什麽基礎。”田曼喃喃的說,在腦子裏盤算潛在危險:義倉裏可能沒有糧食,城外地裏的青苗非常金貴。

  沒有糧食青州百姓冬天要鬧饑荒的,這個州牧不知道能不能當到那個時候。

  田曼抬眼看著左巍的臉,心想:要對他爹有信心,沒有那個父親不疼兒子,不就是兩個州牧的彈劾麽,罩得住,不慌。

  “州牧派人到田地看過了麽,怎麽說的?”

  “今年糧食會減產,田間地頭的螞蚱不少,已經派人去治。”左巍頗為頭痛這些事情,決定來這邊就知道青州是個爛攤子,但是爛到這個程度,也是沒誰。

  “你一直看著我作甚。”左巍被盯著有些不自在。

  “你好看唄。”

  田曼潛台詞:搖錢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