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癲癇
作者:雲間行一重      更新:2020-12-27 18:14      字數:2152
  周圍人雖都圍著,但卻絲毫沒有一人上前查看幫助,畢竟不大相熟,眾人也都有心裏明白,這時候上前怕是多多少少也會惹得一身麻煩,此刻遠遠地避開才是最明智地。

  而王彭的新婚嬌妻正跌坐再他身旁,抹著眼淚哭哭啼啼,確實是最合時宜的一副妻子擔心丈夫的模樣。

  謝竭撥開人群走進去,他先上去去拉開他那之前從未見過地名義上地堂妹,然後俯身在王彭鼻下探了探他的鼻息,果然隻剩下些微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他又去探王彭頸脈,然後搖了搖手,站起來。

  大概是起來得猛了,謝竭站起來得時候覺得有些頭暈,身子晃了晃,待適應過來,他才道,“看樣子是沒救了,大夫來了估計也沒用。”

  眾人皆退開兩步,都有些唏噓,這都什麽事兒,不過是應邀請赴了個宴,吃了個酒,卻遇到了這種事兒,實在是有些晦氣。

  也有看著新婚的女子麵露同情的,本就是個不太門當戶對的不太相配的親事,但若是往後能得一心相待,年齡大些就大些了,也不是什麽大問題,但偏偏剛嫁了,丈夫就死了,也不知是該為她惋惜呢,還是該覺得她命數不好克夫呢。

  但是這症狀,看起來怎麽那麽像是中毒呢?

  有人上前來問謝竭,“可看出到底是個什麽症狀?是身有舊疾,還是……”

  那人在同行的旁人一個眼色下,沒敢說出後一句的猜測,但在座眾人都是心知肚明的,隻是礙於廣信王的威權,可不敢說出口一句那樣的猜測。

  畢竟如果確實是中毒,一個地方重臣在他廣信王府裏中毒而死,怎麽著也是瞞不住的,也也確實不能不讓人多想了,傳到陛下耳裏,怕是他們今日來赴宴的,也都要一個不落地卷進去,不得善終。

  謝竭沒好氣道,“我又不是大夫,我怎麽知道?”

  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雍黎倒是看出來了,確實是中毒。

  不過那毒下在哪裏的,她卻沒看出來,估計即便大夫來了,也不一定能看出端倪。

  王彭麵前的酒菜裏定然是沒毒的,畢竟一直坐在他旁邊的新婚妻子與他同桌而食,沒道理他中了毒,那女子卻什麽事也沒有。

  雍黎目光一直落在那掩麵哭泣的女子身上,她身形高挑瘦削,初初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模樣,但仔細看起來確實有種長期練武之人才有的勁氣。

  這女子,定然是另有身份的。

  雍黎暗暗笑起來,真是有意思啊。

  謝峻這小小的府裏,居然藏了這麽多來自不同勢力,另有目的的人,也難為他這些日子還能高枕無憂了。

  唔,恐怕這兩日也沒高枕過吧,畢竟昨天可不就喧喧鬧鬧了一夜,結果還沒找到個結果,怕是今日事發之後,他更加不得高枕了。

  不多時府裏的大夫提著藥箱匆匆忙忙過來,一前一後緊接著謝峻也腳不沾地而來,他臉色青黑,一看便知道心裏憤怒到極點。

  “什麽情況?可還有救?”謝峻沉聲問。

  “回天乏術。”那大夫一語定音。

  “是什麽原因?”

  謝峻冷冷問了這一句,目光卻如毒蛇一般冷冽地在那大夫身上掃了一眼。

  那大夫哪裏不知道是什麽意思,自然知道惜命,他恭謹回道,“稟王爺,這位大人是犯了癲癇,他犯病時渾身痙攣無意識地抽搐,因救治不及時,胃裏食物回流,堵住了氣管,導致窒息而亡。”

  “為何會突然發病?”

  “這原因很多,可能是誤食了什麽他往日裏不能吃的東西,有些癲癇病人是不能飲酒的,但凡飲了酒必定是要發病的;也可能是誤吸了什麽,比如什麽香膏香粉熏香之類的……”

  謝峻朝那大夫看了一眼,很滿意他地識趣,又道,“你且先留在府裏,本王讓人去請了仵作,你在這邊回頭配合仵作說明一下情況。還有,得勞煩你替眾人看看,也好讓他們洗脫洗脫嫌疑……”

  院子裏人多,吩咐管家安排將人一一送走,隻是離開之前必須得讓那大夫查看過了才能放行,謝峻朝眾人致了歉,說些什麽冒犯之處還請勿怪雲雲,他雖如此說,麵上卻也沒什麽歉疚之處。

  眾人看著他匆匆又離開的背影,雖心裏多不願,卻也不敢不遵,隻能讓大夫一一搜了身。

  就連雍黎和那些樂師們也都被一一查看了,好在她身邊站了個謝竭,那大夫和搜查的人也不敢對她多動手腳,隻上下看了兩眼便放她和謝竭一起出了院子。

  “喂,丫頭。”

  謝竭朝離她幾步遠的雍黎喚了一聲,雍黎一點也不想理他,卻聽他又道,“我昨晚幫了你,你今日看到我一句道謝的話都不說?”

  雍黎這下倒是停下來看了他一眼,“昨晚到底是你幫我,還是我幫了你?若不是我,估計今天早上河裏就飄著你的屍首了。”

  謝竭笑嘻嘻湊過去,“所以我今天早上聽說後麵某個院子的枯井裏的死了一個人,是你做的?”

  雍黎十分想鄙夷地翻個白眼,奈何一向的教養讓她生生地壓下去,隻就不理他罷了,謝竭卻不依不饒,“所以你那麽關心我啊,是不是對我一見傾心?不然怎麽會對初次見麵的人管這樣大的閑事?”

  “你覺得我會對一個吐得昏天暗地的酒鬼,或者說快要毒發身亡的冤死鬼一見傾心?”雍黎看了他一眼,沒忍住懟他。

  謝竭沒說話了,隻是看著雍黎臉上還是賤兮兮的笑,“不知為何我覺得你應該是認得我的?”

  “平原郡望謝竭,我昨晚就知道了。”雍黎沒了興致。

  “不是這個……”謝竭伸手遮了遮陽光,偏頭想了想,“我是說你應該是認得我這個人,而不是說你認得我的身份。”

  他這話說得有些繞,雍黎卻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謝竭不知道她的身份,更不知道她知道他就是顧長盈,他說的覺得她認得他,大概就是指她認得除了謝竭這個身份之外的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