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指尖稍稍一頓，婉兒深吸一口氣，小心地把剩下的丁點藥水，均勻地塗在老人的背上，“爺爺你說笑了，哪裏不一樣？”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怎麽看怎麽舒服，不過我，”肖爺爺眼睛一睜，眼底精光一射，“我總覺得你是個做大事的人，這樣吧，我把電話號碼留給你，說不定將來有一天，你也需要我，那就當報答你的恩情吧。”

  “什麽恩不恩情的，這是我的本職工作。”感覺肖爺爺說話的語氣有些怪，婉兒不由心頭一震。

  “你看我，一把年紀了，哪還能報什麽恩，”肖爺爺說完這話，好像又意識到不妥，自嘲的苦笑了一聲，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不定以後這被要是還癢，說不定還得找你呢，互相留個電話也方便些。”

  “哦，那行。”婉兒點了點頭，停了一隻手，從袋子裏掏出手機，“您說吧，電話多少？”

  “我的電話很簡單，七個3，老年手機。”肖爺爺又閉上了眼睛，依舊將自己的一邊臉貼在床鋪上，“這個號碼，很容易記的。”

  爺爺的語氣很輕，說完這話不久，“呼呼呼……”他竟然張著嘴，就這樣睡著了，問題是，他也沒問婉兒的電話。

  這個肖爺爺，真是有趣，七個三，那也用不著記呀！

  婉兒搖搖頭苦笑一聲，把手機收回了袋子裏……

  此時，離醫院不遠的車站停車場，停來一輛車，車門打開，身穿黃色羊絨服的蘇美，出現在車門邊……

  “小麗，你怎麽才來呀？我可是讓你早些到的。”遠遠地看到對麵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蘇美頗有些氣呼呼地迎了過去。

  女孩穿一件紅色的絲棉服，配一條簡單的黑褲子，頭上留著兩條長辮子，肩上還扛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大麻袋，

  “家裏有事耽擱了，我總得把媽好好安排安排吧。”小麗站在蘇美麵前，個子比蘇美高出一頭，圓圓的眼睛清澈坦然，微塌的鼻子，薄薄的唇。古銅色的肌膚，一張純天然的鄰家小姐姐的臉龐，一笑就露出，右邊的一個小酒窩。

  “你這肩上背的是什麽？”看到小麗肩上的袋子，蘇美皺起了眉頭。

  “是家裏種的紅薯蘿卜，白菜，一些土特產，媽媽在家一個人吃不完，我就帶過來了。”小麗抬手把垂到臉頰的一縷發絲，往後攏了攏，憨憨地一笑，眼光看向蘇美時，笑容頓時收住了，“姐，你不是說，日子過得挺好的嗎？臉色怎麽辣黃的？眼睛也好像，蒙了一層灰……”

  “瞧你說的，我隻不過是沒有化妝而已，趕緊回去吧！”蘇美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邊走邊念叨，“瞧瞧你這一身，像從沒出過門的鄉下女人，別人看著不像話。等一下換上我的衣服，要實在不行，短了的話，我去給你買幾件，”

  “姐，不用買。”小麗跟在蘇美身後，邊走邊搖頭，還連連擺手，“有錢給媽媽留著，我覺得身上衣服還可以呀。”

  “你個死丫頭！你以為在市區，能比鄉下？包裝，你可是大學生，你懂不懂？”停下腳步，回轉頭瞪了小麗一眼，蘇美又轉身繼續往前，“這投資一下，你才能賺更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