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東海試練之風陣(求收藏求票票求訂閱一鍵三連)
作者:言五口不語      更新:2021-01-01 22:56      字數:3286
  糾結了許久之後,我終是為小音易戴上了那枚銅鎖。

  我輕輕撫摸音易的小臉,一時間惆悵萬千。

  不知為何,我的腦海之中突然浮現無心的一句話。

  那句話,正是無心在館主閣中與我說過的!

  那時,無心邪魅笑談:“黃泉之眼的眼淚相傳可以生死人,肉白骨”。

  而這句話終究隻是在我的腦海中縈繞了片刻,我到底沒有對岑曄說出來。

  ……

  蘭生將妖花夕梨送到了黃泉。

  等蘭生再次回到了東海仙島,給我帶來了新的消息。

  據說,黃管事以黃泉的名義向天界告發了牡丹的罪行。

  起初,天後並不相信自己一手教養長大的孩子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直到黃管事帶著妖花夕梨和白蓮的元靈上了天界,說及無心在花界所受的虐待,又一一陳述了牡丹所犯的罪過。

  天後震怒,遣人下界捉拿牡丹,卻沒有尋到牡丹的蹤跡。

  花界一片大亂,而這片大亂之中,也絲毫沒有無心和王相的消息。

  岑曄聽聞這則消息之後,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悄悄問蘭生,“蘭生大哥,那妖花夕梨……”

  我話還未說完,蘭生便頗為懊惱地對岑曄報告道:“館主,屬下有罪!”

  我頓時大感不妙。

  果不其然,蘭生而後說道:“天後遣人去花界捉拿牡丹,我陪著夕梨去了花界一趟。夕梨沒有在花界尋到無心,便丟下了我跑了。

  我在花界尋了許久,實在尋不到她的蹤跡,方才來這裏匯報情況。”

  我大吃一驚,萬萬沒有想到妖花夕梨竟然甩開了蘭生。

  岑曄眉頭一皺,頗為無奈地說道:“這可就不太妙了呀!隻盼她不要遇到牡丹吧。”

  蘭生十分擔憂地說道:“若是有什麽辦法能夠尋到夕梨的下落就好了!”

  蘭生此話著實提醒了我!

  此前,素麵帶我進入妖花夕梨的識海窺探的時候,我分明是給夕梨種了“尋息”的!

  “我有辦法!”我麵露喜色,對岑曄說道:“我之前在夕梨的元靈之中種過‘尋息’。”

  岑曄微微挑眉,問道:“還是夫人深謀遠慮,隻是不知道夫人何時下手的呀?”

  我突然有了一種背脊發涼的感覺,這才想起之前和岑曄說及與素麵一起窺探妖花夕梨識海的時候,並沒有和岑曄交代自己對妖花夕梨種下“尋息”的事情。

  我尷尬一笑,裝模作樣地歎了一口氣,頗為懊惱地說道:“哎!都怪我年紀大了!這記性著實一日不如一日了!竟將這麽大的事情,一不小心就忘記交代了。

  其實,就是前次,與素麵一起窺探夕梨的識海,隨手種下的‘尋息’而已。”

  岑曄微微一笑,看似隨意地說道:“夫人,你覺得夫妻相處之道,最重要的是什麽?”

  “哈哈哈……”我著實無以言對,隻能大笑來掩飾自己的窘迫,在岑曄專注的目光的注視之下,我隻能低下頭顱,頗為謙卑地求教道:“夫君以為是什麽?”

  “自然是坦誠!”

  岑曄沉穩地說出了這句話,實在是刺痛了我卑微的腰杆,原本挺直的腰杆不自覺地彎了下去。

  蘭生低聲咳嗽了一聲,一下子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蘭生隨後說道:“如今,當務之急,還是要盡快尋得夕梨的下落呀!”

  “蘭生大哥所言極是!”我大聲應和,其實是真的想把尷尬的話題遮掩過去,我給了蘭生一個“幹得好”的眼神。

  岑曄無聲地飲下杯中的茶水。

  蘭生隻好硬著頭皮對我說道:“芍藥,那……?”

  我頗為上道地給了蘭生一隻香囊,“這裏麵放的是用我的血所繪製的陣法圖,它會指引你尋找夕梨的下落。”

  在岑曄的注視之下,我將香囊塞到了蘭生的手中。

  我實在不明白岑曄為何會露出一種威脅的目光看著蘭生,蘭生抖了抖托著香囊的手指,突然憨憨一笑,頗為真摯地問道:“其實,尋找夕梨靠血符就夠了,是吧?”

  我認真地點了點頭,而後我便看到蘭生利落地從香囊之中抽出血符,隨後動作又極為流暢地將香囊塞到岑曄的手中,最後一本正經地坐好。

  這一係列的動作著實讓我有些發懵,我打量著岑曄冷清的臉上,後知後覺地問道:“夫君缺香囊嗎?”

  岑曄笑得意味深長,卻沒有和我說一句話。

  蘭生正欲離開,岑曄卻對蘭生說道:“去尋找夕梨和無心的下落之前,你先回一趟黃泉博物館,將阿音交給黃龍王。”

  一想起音易,著實讓我有些惆悵。

  蘭生關切地問道:“阿音發生了什麽事?”

  “沒什麽大事。”岑曄沉穩地說道:“隻是最近我與芍藥要專心克服風陣的考驗,恐怕沒有精力照顧阿音。”

  蘭生不疑有他,帶著音易離開了東海仙島。

  岑曄對我說,“芍藥,原本我們是可以慢慢渡過這次東海試練的,隻是如今外麵亂成一團,我們需要趕緊離開這裏了。”

  我嚴肅地看著岑曄,說道:“放心吧!我會努力的!”

  ……

  風陣,顧名思義,這座大陣之中的風的變化是捉摸不定的。

  古人雲:解落三秋葉,能開二月花。過江千尺浪,入竹萬竿斜。

  其中深意,無不是在告訴人們,風無形卻又有形。

  當我與岑曄第一次麵對風陣的時候,我著實被這場聲勢浩大的巨陣所震撼。

  我第一次覺得風也有自己的思想和感情。

  清風拂麵是溫柔,寒風凜冽是憤怒,和風攜微雨是詩情,秋風掃落葉是淒涼,諸多情感,書不盡意。

  在風陣之中,無形的氣流將我與岑曄層層包裹,動彈不得。

  我們身在其中,感受著它的歡欣,伴著細雨洋洋灑灑飄落,風過千山秀。

  如二月春風,似剪刀,裁剪出錦繡春意。

  春風拂拂,像“飛天”的裙裾在梳理著,吹醒了冬眠的柳絛,送來了翩飛的燕子,吹綠了千溝萬壑,搖醒了小草……

  無形的風,拂亂了我的眼眸,而那一派盎然之色神奇地璀璨了我的眼眸。

  我們亦能感受到風的怒吼,過江卷起的漫天狂瀾,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

  風嘯而過,卷起參天大樹,揮斷成片樹木。

  它狂笑著,輕蔑地看著對它束手無策的一切生靈。

  如同一架豪邁的戰車,阻攔它的世上萬物如螳臂一般,不堪一擊!

  這般真實的體驗是我第一次體驗,我從未如此深刻地體會一場幻境,還是這般變幻莫測的幻境!

  當我們感受它的悲哀的時候,嗚嗚咽咽的聲音,似在訴說心中的悲怨與委屈,讓人聽之,也不得不為之動容。

  這座大陣,是一座幻境之陣!

  它的變化仿佛無跡可尋一般,任我與岑曄如何嚐試,如何努力,都抓不住一絲一毫的風!

  毫無疑問,我與岑曄從風陣之中敗了下來。

  我感慨萬千地說道:“這座風陣太神奇了!我們真的要捉住風,才算通過考驗嗎?”

  岑曄笑著說道:“有人說,風是神奇的,風是千變萬化的;也有人說,風是柔弱的,風又是強悍的。

  敏感的風,多情的風,淒婉的風,千姿百態的風,讓人不得不愛,同時也讓人懼之三分。”

  我看著岑曄緩緩伸出自己的手,微微晃動,似乎在感受著風在自己的指尖流動,他緩緩地將自己的手掌握成拳頭,一本正經地問道:“芍藥,你說我們該如何抓住它呢?”

  這個問題著實難到了我,我沉思許久,不知不覺陷入了惆悵之中,雷陣有形可躲避,雨陣可見易領悟,而這風陣無形不可見,著實讓我深感為難了。

  說起來,在風陣之中,我絲毫沒有體會到岑曄口中所說的“乘風而飛的自由感”,強大的束縛之感十分的真切。

  我喃喃自語,“一定是有辦法去抓住它的!那種束縛的感覺那麽真實,如果是風,我該如何像它束縛我一樣束縛它呢?”

  “是啊!”岑曄用一種悠長的嗓音應和著我。

  我們在風陣之中磨礪了許多歲月,每次失敗之後,我與岑曄的休閑活動便是看浪。

  “岑曄,你看那朵浪像什麽?”

  岑曄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認真地說道:“有點像豬頭!”

  我不服氣地罵道,“什麽眼神,明明像貓咪!”

  每當如此,岑曄便默不作聲地繼續看浪。

  我百無聊奈地說道:“岑曄,我們這般看浪,少說也看了有四十年了吧!你到底悟出捉風的辦法沒?”

  岑曄歎了一口氣,頗為無奈地說道:“似乎沒看出什麽名堂,又似乎看到了一些規律,模模糊糊的,這種困境著實需要夫人與我一起群策群力呀!”

  我如同一個泄氣的皮球,著實深感失望,“這麽多的歲月,蹉跎了,你可知都夠牡丹策劃許多事情了!

  難到等外麵天翻地覆了,我們還要被困在這座島上嗎?”

  岑曄揉了揉自己的眉梢,沉穩地說道:“蘭生每次帶來的消息並無多大變化,想來應當沒什麽大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