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不安寧

  小八這比喻雖然有些難聽但是卻很貼切，楊皇後又被她逗笑了。

  笑過之後楊皇後說：“的確如此，秦妃這些年來都是一副安安靜靜不爭不搶的模樣，最近倒是上躥下跳很活躍啊。”

  “皇後娘娘看出什麽端倪了？”小八聽出了楊皇後話裏的意思。

  “當年太後娘娘最寵愛的是勾陳，可是自從他進了永安宮後，畢方就經常進出福壽宮了。”楊皇後神色雖然平和但是語氣中還是流露出絲激動。

  小八插嘴說道：“我也聽說了這事，都說四皇子是太後娘娘最為寵愛的皇子。”

  楊皇後眼中閃過光芒：“本宮那時候雖然有些驚訝，但見秦妃並沒有什麽動作，想著太後她老人家估計也是找個孫兒替代勾陳而已。”

  “結果卻不是這樣。”小八推測道，“看來羽翼豐滿，秦妃開始行動了？”

  “沒錯，秦妃借著蕭畢方名義到福壽宮獻殷勤討得太後娘娘的歡心。”楊皇後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才隱晦地說，“就連皇上那兒她也用心下功夫了。”

  “皇後娘娘，太後那邊您委實無須太花心思。”小八淡淡地說道。

  楊皇後瞄了瞄小八：“老國公的意思？”

  “您想想啊，皇上自有主張，最終決定權在他手上。”小八沒有回答反而說道。

  微微頷首，楊皇後也明白小八話裏的意思，對於後宮的嬪妃來說，哪怕她貴為皇後，最重要的也是抓住了皇上的心。

  “小天嬌，告訴老國公。”楊皇後的臉上閃過絲擔憂，“本宮最近有些忐忑不安，秦妃從暗地裏跳出來，林嬪卻突然間安靜了，這兩個人的角色調換委實奇怪。”

  “皇後娘娘，後宮可是您的天下。”小八壓低了聲音，“您跟在皇上身邊多年，殺伐決斷多多少少也懂得的吧。”

  神色一凜楊皇後明白小八話裏的意思，回頭想這後宮中的事情的確隻能靠自己。

  小八想想又說道：“皇後娘娘，您覺得三皇子是咱們這邊的人嗎？”

  “本宮不敢斷定其他的，但是相信白澤不會對我們不利，他雖生性淡泊卻打小與勾陳感情不錯，否則也不會代起承歡本宮膝下。”楊皇後說起蕭白澤那慈愛的神色很明顯。

  點點頭小八說：“我明白娘娘的意思了，三皇子就算不是友起碼也決計不是敵。”

  楊皇後接著說：“或許多與他接觸幾次你就能察覺出來，這孩子心地善良不爭不搶，在皇家中委實難得。”

  小八忍不住笑出聲來：“皇後娘娘覺得他是不爭不搶還是壓根就沒資本沒資格搶呢？”

  出乎小八的意料楊皇後很篤定地說：“他誌不在此。”

  看來除非這位三皇子是特別腹黑能裝之人，楊皇後這些年見識過不少的人，她這麽肯定八成錯不了。想到這裏小八才緩緩點點頭。

  話到嘴邊即將溢出口，可小八又硬生生將話咽了下去。

  楊皇後看小八欲言又止不禁笑了：“你是不是想問本宮關於勾陳的事。”

  既然都被看穿了小八也就直言不諱：“皇後娘娘剛才說起三皇子誌不在此，那您又怎麽知道太子哥哥有這樣的誌向呢？”

  “勾陳與皇上平素雖不親近，不過他打小都挺崇拜他父皇的。”楊皇後陷入了往昔，“那時候他隻有兩三歲就悄悄對本宮說他將來要造個顯慶盛世，後來他長大了漸漸寡言少語但是本宮知道他的夢想沒有改變。”

  “哇！太子哥哥真是打小就誌向高遠。”小八豎起大拇指。

  楊皇後臉上的神色轉為嚴肅：“所以不管如何，本宮必須為勾陳謀劃爭上一爭。”

  “娘娘放心。”小八拍拍胸口，“我必定竭盡全力協助太子哥哥。”

  “嗯，你包括整個鎮國公府的恩情本宮和勾陳記在心中了。”楊皇後滿臉感激。

  小八卻是一本正經回答說：“皇後娘娘此言差矣，鎮國公府不是為了您也不是為了太子哥哥，而是為了顯慶天下的百姓。”

  “說得真好。”楊皇後露出讚賞的神色。

  “皇後娘娘，我不能再多呆了，我得立即出宮。”小八露出抹狡猾的笑，“再呆下去有人到太後娘娘或者皇上跟前嚼舌根隻怕又要多生事端。”

  “本宮明白了。”楊皇後抬手摸摸小八的腦袋，“真難為你了。”

  “不難為。對了，若是有心之人提起，麻煩娘娘為我辯解一聲，就說突然聽到祖父身體有恙所以才匆匆進宮又匆匆出宮了。”小八想想叮囑道。

  楊皇後笑了：“這點小事本宮還是能應對的。”

  從未央宮出來，小八就帶著姹紫走得飛快，仿佛有人在身後追趕一般。

  “八小姐，您慢些，不急。”姹紫邊走邊說道。

  “先出宮再說。”小八的腳步並沒有放緩。

  姹紫不明所以不過還是緊跟在小八身側沿著原路返回，馬車就在前方不遠處等候著。

  “公主，請留步。”突然從側邊的狹窄宮道內傳出了道尖銳的聲音。

  小八猛地收住腳步揚起笑容：“小張子公公。”

  果然小張子的身影出現在交叉處，看他緊張兮兮的表情，小八的臉色一沉。

  不等小八詢問小張子就上前拽住她的手腕，姹紫剛想要出聲就聽他低喝道：“小丫鬟盯緊了，有人來說一聲。”

  咦，小張子公公這是讓自己放風的意思，姹紫警惕地朝四周張望。

  就這會兒功夫，小張子拉著小八閃入狹窄宮道中。

  “公公，出什麽事了？”小八看出事情非比尋常。

  小張子壓低了聲音：“天嬌公主，皇上讓奴才告訴你，宗王府將主意打到你身上了，你告訴老國公早做安排。”

  什麽意思？什麽叫主意打到自個兒身上，小八一臉的茫然。

  “哎喲，公主，您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小張子察覺小八壓根就沒聽懂不禁急了趕緊附在她耳畔低語。

  小八的神色變換著，片刻後小張子說完了她問道：“真的嗎？”

  “是啊，昨兒太後娘娘親自來當說客，不過皇上推托說這事得問老國公。”小張子難得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