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2個小時，才到城東監獄。

  因為沒有提前約見，也沒有上級文書涵，不能放行。最後監獄管理員還是驚動了娘舅，給他打了個電話。

  可能是白天懟多了，現在他反而平靜了很多。

  也許也是護犢子，自己部下，自己能說得，別人麵前總歸要愛護。“這事我知道，臨時派他們過來，文書涵忘捎上了，落在辦公室了。你放他們進去吧，是我授權的。”

  管理員斜眼又打量了眼前兩人，對著電話點點頭，“劉Sir，知道了，那先這樣。”

  放下聽筒，他喊著不遠處另一個穿製服的人。

  “小呂，他們要見楊雨然，安排一下。”

  被叫到的小呂，警惕地朝他們看了一眼，一手指著走廊盡頭的一扇門，聲音低沉地說道：“你們先去裏麵等著，人馬上帶到。”

  門外傳來倦怠的腳步聲，聽起來，走路人步伐有些拖遝。

  看到屋內坐著的兩人，楊雨然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一瞬即逝，她很快調整好自己的表情，把這抹詫異掩藏起來。

  “哪陣風把你們吹來了。”她抬起嘴角，微微笑著。

  不愧是設計師，監獄的條紋衫套在她身上，隨意的在腰間打個結，被她穿出了巴黎時尚周的潮流味。

  飄逸的長發，變成了幹練的短發，少了點女人味，卻多了一抹幹練風。

  不過，還是瘦了。

  瘦的很明顯。

  沒有嬌柔做作的開場白，唐栗直奔主題。

  “‘你誇錯人了。’還記得你對我說的這句話嗎？”

  她想回答，嘴角微動，卻還是沒開口。

  “我知道他在你……們的背後。”

  周毛威瞪大雙眼，緊張的拉住唐栗的衣擺，顫抖著聲音，小聲問道：“你說她身後有人？我怎麽沒看到？他在哪兒呢，沒靠近我吧？”

  唐栗將周毛威的手一甩開，蹙了下眉頭，“建國後不能成精！說的不是鬼，少點迷信，你這碩士真不是人民廣場買的？”

  這次楊雨然抬起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唐栗的黑瞳，仿佛想要穿透她。

  “你知道他？”

  “嗯。”

  “你怎麽知道的？”

  “這不用你關心。”

  她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有點讓人毛骨悚然，“但你一定不知道他是誰，”那雙墨色的瞳孔，收縮了一圈，她笑得有些邪魅，“不然你直接就會去抓他，根本不用來找我。”

  “你很聰明。”

  “他更聰明。”

  “告訴我，他是誰。”

  “你猜，我告不告訴你。”她的語氣輕描淡寫，透著玩世不恭。唐栗與她對話時，雙眼一直凝視著對方，“隻要你與警方配合，我可以為你求情，給你減刑。”

  “不——稀——罕——”

  她說的很慢，每個字都加重了讀音。

  唐栗“謔”的站立起來，雙手重重往桌上一按，要是會點內功心法，估摸著一掌就把桌子劈成粉碎。她半個身子向前壓著，與楊雨然靠得很近，近到再下一寸，兩人的鼻頭就能碰到。

  “別挑戰我的耐性。”

  楊雨然清楚地看到唐栗眼中自己的身影。

  她配合的向前傾，把嘴靠近唐栗的耳朵。以為她要說什麽，結果隻是對她耳朵吹出一股熱氣。

  一個多餘的字也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