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毛威走了過來，輕咳一聲，打斷了兩人眼神間燃起的熊熊戰火。

  “老大，叫你呢！”

  他扯著唐栗的衣袖，往屍體這邊走，“上班時間，少搞男女關係。”

  看在小周幫忙解圍的份上，她決定不反擊，還一反常態的表達了感謝。

  “少來這套，真有誠意，還我幾頓火鍋錢。”趕在唐栗開口前，他率先說道：“別和我說談錢傷感情這句。”

  唐栗對他呲牙一笑。

  “好！不談感情不談錢，欣賞你！”

  周毛威心裏特別讚同趙茹果對唐栗的評價，“看起來是個愣頭青，實際就是隻小狐狸。”

  婚紗已經燒的不成形，隻有幾片碎片還勉強能看出原來的白紗材質。

  莫姐小心地用著鑷子，將碎片收集進證物袋。

  唐栗帶上手套，捏起屍體邊一小撮粉末，放在鼻子下嗅嗅，再用手輕輕揉搓。

  她皺起眉頭。

  “這個質地比較硬實，不像灰燼。”

  小周蹲了下來，也學樣查看。

  “確實不是，”他收集著粉末樣本，“帶回去給武哥他們看看，說不定就是起火源頭。”

  “這裏還有很多白色粉末，拿個密閉玻璃瓶來裝，貌似有輕微腐蝕性。”

  娘舅向攝影師征求，把底片拷貝給警方。他這一路的拍攝極有可能拍到非常重要的線索。得到攝影師同意後，他安排趙茹果陪同攝影師完成這項任務。

  莊遠山沒有和其他目擊者一起離開現場，他站在不遠處。

  費醫生進入了工作狀態。

  他翻看著死者李曈馨的眼睛。

  睫毛尖端被燒焦，典型的睫毛症候。火燒時，人還會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睛，減少煙霧刺激，在外眼角形成鵝爪狀，所以是明顯的生前燒死。

  查完眼睛，他檢查她的身體。

  上半身的婚紗燒的完全不剩，下半身的紗也都被燒成碎片。

  “從體表來看，背部的炭化反應最嚴重，估計起火點在這裏。”費醫生指指死者的後腰處，“整個上半身比下半身明顯灼傷麵積大很多，幾乎都是深度紅斑。”

  “頭部毛發受熱皺縮、卷曲，尖端呈黑褐色，”他說著，捏過其中一根。都沒用力，就化作一灘粉末，從指縫間漏了下去。“脆性增加。”

  “四肢關節呈屈曲狀，幾乎可以判定是火燒身亡。”

  唐栗嘴巴是有點毒，但是每次看到受害者，心裏還是充滿同情。

  “活活燒死，她一定承受了很多痛苦……”

  “你居然還幫情敵惋惜……”

  她知道小周在調侃她，“我是一個專業的警務人員，在辦案時，她不是我的情敵，隻是我案件中的受害人。”

  周毛威被她這番慷慨之詞說的心服口服，手動給她點了個讚。

  她將手放在他的肩上輕輕拍著，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希望，你也能更專業點。以後遇上前女友能夠穩住！”

  餘音未落，唐栗被一股力量，摟住了腰。

  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充滿安全感的氣息迎麵撲來，嘴唇一陣溫軟。

  “完後餘生，能吻住你的隻有我！”

  當她睜開雙目，再度對上費臻笙深情款款的眼神時，臉已經比盛夏的西瓜瓤還紅。

  拷貝完照片回來的趙茹果，一副非禮勿視的表情。

  “費醫生平時斯斯文文的，沒想到內心那麽激情！”

  周毛威接上他的話。

  “口味也是獨特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