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廣播站的事情，可能給娘舅留下了陰影。他這次讓莫蘭迪和趙茹果兩個人去學校低調查明死者身份。

  唐栗跟著周毛威拿了學校監控記錄，和費臻笙同坐一輛警車，先回警局。

  她一早上都意識恍惚，迷迷糊糊，處在夢遊狀態。

  連續好幾天的睡眠不足，讓她再次進入斷電狀態，坐上車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經到了警局。小周和開車的警員同事，都不在了，隻有費醫生還在身邊。

  她睡眼惺忪瞧著對方。

  “醒啦？”

  費醫生的聲音，與五月的春風相得益彰，如此悅耳，如此輕柔，讓人忍不住想要依賴。

  “要是還沒睡飽，就靠著再睡會兒吧。”

  她望向費臻笙的肩膀，心裏說不出是激動、害羞、還是什麽，反正油然而生一種奇怪又溫暖的感覺。

  突然，她瞥見他肩膀上一灘濕漉漉的印子。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嘴角。

  “太尷尬了，我居然流口水了，還流在了我男神的襯衫上。”她真想狂抽自己兩巴掌，徹底清醒下，最好能拿膠帶把嘴巴封起來，“實在是太丟臉了。”

  唐栗覺得自己在費臻笙心中的形象一定一落千丈，本來就不是女神，現在能不能夠格算個女漢子都是問題，負分是肯定的了。

  她哪還敢睡，連忙擺擺手。

  “耽誤費醫生工作了，很是不好意思。”

  “傻丫頭，又說傻話了。”

  進辦公室看到周毛威，她擼起袖子，雙眼一瞪，往他桌上一拍。

  “為什麽不把我叫醒！”

  小周雙手抱頭，翹著椅子，“給你創造機會，你不感謝我，還怪我不好。”

  “就怪你不好。”

  “嗬嗬……”周毛威一臉無辜，“你們女人也太不講理了吧，”他一下子像領悟了什麽，壓著聲音悄悄問道，“姨媽來看你了？”

  唐栗生氣就愛隨手扔東西，吃了幾次虧，周毛威長記性了，騰空跳起，往後趕緊一閃。讓她抓起的無線鼠標撲了個空。

  娘舅本來就夠煩的，一進來看到兩家夥又在鬧騰，氣不打一處來。

  “鬧鬧鬧！鬧夠了沒！你！”他指著周毛威，“還有你！”他將氣得發抖的手指移向唐栗。

  “都什麽時候了！火燒眉毛了！”

  他拍拍自己的心髒，算是安撫下生氣的自己，坐到位置，原本連成條的眉毛，略微舒緩了些。

  “小周，給莫蘭迪打電話，讓她帶著趙茹果從警局後門進，前門都是記者，被堵死了。”

  “老大，遵命！”說完還對著娘舅敬了個禮。

  他不放心的又補了一句。

  “讓她們後門也當心，有些媒體是老江湖，怕是兩頭都安了人蹲點。”

  小周去門口打電話，等他出去後，娘舅歎著氣，一臉疲態的靠在椅背上，閉上了雙目。

  印象中的娘舅忙是常態，但她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狀態的他。

  唐栗夾著尾巴想溜出去，擔心自己留在這成炮灰，等下有個三長兩短。別的她不怕，就怕談扣錢，她可不想讓本就貧窮的自己，再雪上加霜。

  “你給我老老實實待著。”

  他一聲令下，都快走到門口的她，隻能乖乖坐回去。

  娘舅自己倒站了起來。

  “等人齊了，領著來會議室，我在那裏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