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了好幾天，案情都沒什麽進展。金哲順也好，張任意也罷，都否認自己有殺害梁慧芝。所謂的張老師更是把兩人的關係撇的幹幹淨淨，隻承認導師身份。

  審問了半天，也拿不出實質性證據，隻能放人。

  由於案件牽扯到學生，行凶手段相當殘忍，各大官微、公眾號10萬+的文章都在蹭流量，聲討警方沒效率，學校沒有保護好學生。上麵對這案子極其關注。

  娘舅壓力很大，恨不得讓他們挖學校三尺。

  該問話不該問話的都問了，連食堂阿姨、小賣部大叔、教育超市門口的促銷妹都沒有漏網。

  能拍到不能拍到，隻要是學校的監控，都看了一波。唯一的收獲，就是月黑風高夜，有個戴著棒球帽和口罩的可疑家夥，但是帽子和口罩把他遮得嚴嚴實實，根本沒拍到臉。

  天天淩晨到家，養生少女的生物鍾已經從晚11早7的節奏，變成了當天睡當天起。

  唐栗一看手機，又是淩晨快三點，累的直接趴下，鞋都沒脫，往沙發一倒，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她想用意念讓它安靜下來，但偏偏響個不停。

  睡意朦朧中，她摸到了手機。

  “喂，晚安。”

  不等對方開口，她說完就掛了。

  新的夢還沒開始，手機鈴聲又響個不停，配合門口敲門聲，湊起了起床二重奏。

  “啊啊啊啊啊——蒼天啊！你為什麽對我這麽殘忍！我現在隻想做一具幹屍，在我的床上長眠！”

  門外人越敲越猛。

  幾經掙紮，唐栗睜開眼，天才蒙蒙亮，三個小時都沒睡到！

  門口站著周毛威。

  “你最好真的有很急很急很急很急的事，不然我讓你豎著進，橫著出！多少頓火鍋都救不了你。”

  她邊說邊連打三個哈欠，淚眼婆娑，還傳染給小周，讓他也跟著打了一個。

  “發現新死者了。”

  一個案子還沒搞定，又出一個案子。

  “我想買個睡袋落戶局裏，組裏給報嗎？”

  她看小周不理她，哭喪著臉，“那我就自己掏腰包。”

  唐栗心裏是真委屈，她從沒想過警察的工作這麽辛苦，一忙起來就沒日沒夜，查個凶手，橫跨大半個上海是家常便飯，更多的時候，舉個小紅旗，都能帶隊一日遊了。

  當顧問的時候會有參與，但是很多查監控、排查的基礎工作都是組裏做好了，她撿個現成結論。

  周毛威抓住她的手，就往外拉。

  “做了就別後悔，這麽沒骨氣可不是我認識的唐栗。”

  她收起自己的小脾氣。

  是啊，幾個小時的睡眠能比一條人命更重要嗎？能比社會的團結安定更重要嗎？

  唐栗都被自己的覺悟感動了。

  小周讓她上車，她看他眼睛紅紅，布滿血絲，大家最近都是睡眠不足。想想還是不要他開車了，以免疲勞駕駛，出了事故就不好了。

  周毛威還是九代單傳的獨苗，總不能冒險斷了他周家的香火。周爸周媽到時上門算賬，她也賠不出這麽個大胖小子。

  “就你的車技，我看還是算了，打個車吧。”

  “你居然敢質疑老司機的水平。”

  “你？老司機？哪種老司機？”

  “當然是秋名山車神的那種。”

  唐栗做了個想吐的表情，掏出手機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