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姐去電話公司拉了份通話記錄。

  15個電話裏麵，2個是快遞，3個是廣告推銷，1個是保險公司，1個是旅行社，1個是方倩倩老公李振的來電，剩餘7個經過和她同事確認，均為有商業往來的客戶。

  交叉對比後，按手頭的信息來看，嫌疑最大的莫過於李振和劉露了。

  一個是朝夕相對得生活伴侶，要在自己平時吃的藥裏動點手腳，簡直易如反掌。另一個是緊挨著自己的好同事好朋友，座位這麽近，偷偷換個藥也不是什麽難事。

  娘舅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分派任務。

  “莫蘭迪，你和趙茹果兩人去劉露家看看，”他頭一轉，對著唐栗和周毛威說道，“你們倆去死者家走一回，盤盤他老公的情況。”

  “劉Sir，我能提個小小的要求嗎？”

  果妹是典型的上海嗲妹妹，又沒經曆過社會的千錘百煉，還充斥著女大學生純真的氣息。

  “說。”

  娘舅不羅嗦，甩出一個字。

  她吞吞吐吐，有些扭捏，聲音甜中帶著些許嬌羞，說道：“我想換個分配……”眼神偷瞄著小周。

  唐栗心裏巴不得能和莫姐一組，燒著高香都想換隊友，有人主動替她提出來自然是好。

  “警隊工作分配還能隨你討價還價？你當是菜市場買菜！”

  娘舅凶殘的一口拒絕。

  “我就提一嘴，不行就不行嘛，幹嘛凶人家。”

  趙茹果滿臉委屈，嘟起小嘴。和莫姐出去時還咕噥著：“哼！就知道偏心自家外甥女。”

  娘舅最近白頭發也是長了好多。

  “我以為90後夠難搞的，”她看著唐栗，語重心長：“沒想到這屆95後更難帶！”

  “怪我咯？”

  她脫口而出後，意識到了火上澆油的效果，不等娘舅暴走，拉著小周趕緊撤離，免得又提扣錢的事。

  方倩倩家住的小區，是比較常見的六層樓民房，樓與樓之間隔得比較近。物業、保潔都沒有新造的商品房那麽專業，連車位都是靠搶。

  小周在小區轉悠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一個空車位，趕緊見縫插針的占領，生怕一個不當心，被人捷足先登，再也尋不到車位了。

  他低頭翻出手機上的地址，一個人自言自語：“79號樓……”抬頭一看，麵前的門牌號寫著35。

  “Kao，還要走那麽多路！”

  “向左走還是向右走呀？”

  “左邊吧……”

  她有些懷疑小周的判斷，攔住從樓裏出來的一個老奶奶，“奶奶，你知道79號樓在哪兒嗎？”

  老奶奶顫巍巍的抬起右手，指了指右邊的路，“右轉直走，走到倒數第三排應該差不多。”

  謝過後，唐栗猛地往他背上一掌拍下，頭一甩，“這邊！“，換來了周毛威憤恨的眼神。

  李振開的門，見到警察上門似乎並沒有太多驚訝。

  “兩位上門，可是倩倩的案子有進展了？”

  唐栗環顧著屋內的陳列，沒有開口的意願。周毛威說道：“算不上太多進展，所以想來你太太生前生活的房子看看，有沒有什麽發現。”

  她跟在小周身後進了屋。

  “不介意我們隨便看看吧？”

  李振搖搖頭，“你們隨意。隻要是能找到害死倩倩的真凶，我一定全力配合。”

  唐栗去了兩人的臥室，周毛威與李振留在客廳，繼續聊著。

  看得出來方倩倩是一個很有少女心的人，房間裏很多毛絨玩具，時下熱門的各係列盲盒娃娃，也是放滿了展示架。

  “這女人有幾張嘴……”

  唐栗咂咂舌，撥弄著她化妝鏡前的口紅，又是滿當當一口紅架。

  她彎下腰，依次打開了麵前的幾個抽屜。在最後的抽屜裏，一個相框被埋在最下麵，裏麵是一張兩夫妻的結婚照。引起唐栗好奇的是，相框是硬扣起來的，背麵的板略微凸了出來。

  裏麵藏了什麽秘密？

  她用力掰開背後的搭扣，卸下背板。

  “嗯？”她拿起被藏起來的一張照片，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這下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