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問話環節，小公司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一個辦公室的人，扳著指頭數，頂多兩隻手。

  大公司就不一樣，幾十號人，有的甚至上百上千的員工，手拉手，不能繞著地球排三圈，繞著東方明珠轉三圈，還是妥妥沒問題噠。

  娘舅打了電話，讓組裏其他人來支援。不然縱使莫蘭迪有三頭六臂，明日太陽當空照，也問不完這麽多人。

  “鄭先生……”娘舅打完電話找到負責協調的男子。

  他從褲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了上去。

  “我叫鄭有譽，叫我小鄭就好。”

  他笑笑，禮貌的接過名片，讀著上麵的信息：行政總監。

  收好名片後，繼續說：“方倩倩的個人資料這裏有沒有存檔，包括她家人的聯係方式，我也想要一份。”

  “基礎信息有的，您稍等，我去HR部門要一份。”

  要是隊裏兩個小家夥也能像鄭有譽這樣穩重，該省多少心。娘舅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生感慨。

  “你都記清楚了嗎？”周毛威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唐栗寫的東西，“你這都寫的啥？我怎麽一個都看不懂呢？”

  “我沒寫字呀，你們不是嫌我字難看，我就把它畫下來了。”

  小周雙眼一閉，露出一副絕望的表情。

  “這麽抽象的東西也配叫畫？”

  唐栗撇撇嘴，“說你見識少，還老不承認。沒聽過靈魂畫手？”

  “謝謝你！除了線團團，我連靈魂都沒看出來！”

  “那隻能說明你不僅瞎，還缺乏想象力！”

  周毛威不和她打嘴仗。

  他一把搶過記錄本，另起一頁，把剛才的東西重新記錄一遍。

  周毛威看了一眼她的辦公桌，準便把她桌上的口紅架也給打包了。

  “你拿這個幹嘛？”

  “萬一有人將毒物沾染在口紅上，那方倩倩隻要塗了口紅，很容易就會舔到或吃到。”小周臉上神情頗為得意，終於能在唐栗麵前揚眉吐氣一次。

  唐栗拍著小周的肩膀。

  “張教授出版的毒物百科全書，你真應該好好讀讀。口紅上的氰化物劑量，根本不夠達到致死效果，除非她不是塗口紅，而是吃口紅，還是大口大口地吃！”

  說完，上下牙齒發出清晰的咬合聲，模擬吃東西的動作。

  “你們這邊好了沒？”娘舅看他們兩人不知道在幹嗎，厲聲問道，“好了就去幫莫蘭迪，別浪費時間。”

  又麻煩鄭有譽要了兩間會議室，唐栗和周毛威分別對紅太陽的員工問話。

  “你和方倩倩的關係怎麽樣？”

  “她平時為人如何？有沒有和誰關係不好，吵過架，有仇的？或者特別好的？”

  “今天她有什麽異常行為嗎？任何細微的都可以說。”

  “那你能關於她今天的行蹤分享點信息嗎？”

  ……

  一個小時後，支援的剛叔和果妹來了。

  剛叔年紀大了，風濕關節有舊患，而且再熬兩年也該退休了。娘舅照顧他身體，一般都把他留在局裏，做些寫寫報告之類的文案工作，除非人手不足才會讓他出外勤。

  果妹今年剛畢業，還是個新人，之前幾次見到屍體直接昏了過去，娘舅決定給她緩緩，等心裏素質再強硬點，再派她出外勤。

  鄭有譽情商很高，不等娘舅主動開口，就給安排好了另外兩間會議室。

  “這兩位警察同誌也是來問話的吧，隨我來，我把會議室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