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一線生機
作者:擱淺廢魚      更新:2020-12-27 16:52      字數:2100
  雖然涉及愚弄民眾,但為了穩定大局著想,隻能將這半真半假的調查結論順勢進行下去,一方麵忙著排查首都星內的搗亂分子,彰顯打擊犯罪的決心,穩定輿論民心,另一方麵加緊深入挖掘的力度,力求找到真正的犯罪嫌疑人,而此舉最為關鍵的突破口便是貝利。

  貝利生於名門望族,畢業於聯邦第一軍校,此後始終供職在軍部,步步高升,在其內部人員當中也是個赫赫有名的人物。在他最為意氣風發的時刻,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成為第二個海曼少將,重新領導起彼得斯家族,再創新的輝煌。

  隻可惜世事難料,三年前的一場秘密保護行動中,所乘航艦發生不可預料的意外事故,不僅導致七百餘名平民就此失去蹤跡,還使得軍部一次性喪失好幾位新晉人才,其中便有貝利·彼得斯,最為重要的是為黑洞相關技術做出卓越貢獻的布朗·塞爾西也在其中。

  經此一事,軍部可謂元氣大傷,此後為避免此種情況的再次發生,下令將整個聯邦的通行航線全部徹查一遍,力圖再無半點遺漏。

  而就在他們以為貝利·彼得斯早已身死,所有事情塵埃落定之時,卻萬萬沒想到他會再次出現在軍部麵前,還是以一種他從前最為厭惡的頹廢之態。

  從被認出身份的那一刻起,貝利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即便是彼得斯老家主聞訊趕來,除了最開始的近鄉情怯之外,再無半點生機與活力,就像是一座冷冰冰的雕塑,將自己囚禁在原地。

  無論是誰,以何種手段都不能使其開口,從他口中撬出當年事件的真相。

  急的軍部人員團團轉,最後還是老家主出麵,經過長時間苦口婆心的勸說,甚至將其本不知情的父母從遙遠星球召回,威逼利誘之下才將他的口鬆開,然後就得到了他們所有人,都為之震驚的事實。

  黑洞轉移,血祭獻祭,九重山穀,神之所在,樁樁件件,隨便拿出來一件都讓他們難以置信,極度懷疑貝利所說言語的真實性。

  貝利當年所經曆的一切,除了最開始的對抗外,其餘事件根本沒有重裕啥事,自然說的賊溜,沒有半點障礙。

  看著當時在場人員那一圈懷疑人生的小眼神,也讓她開始後知後覺的擔憂起來,事實暴露的太快,是否會引起其他意想不到的變故,例如會使處在暗地裏的布朗等人,做出其他喪心病狂的事情。

  可事已至此,也隻能見機行事了。

  “他們這動作也是夠快的”團子計算了一下時間,也就比他們這兩個當事人知道的稍微晚點。

  重裕點頭,迫不及待的再次往下看去,她現在極為好奇軍部接下來是個什麽態度,會怎麽做。

  最開始軍部人員上上下下,包括霍奇森元帥與格裏赫斯上將在內,皆是半信半疑。畢竟僅憑貝利的一麵之詞,根本無法推翻布朗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他們無法將一個為軍部披肝瀝膽數十年,為聯邦發展做出巨大貢獻的研究人員,扣上與海盜勾結,濫傷無辜,甚至銷聲匿跡逃脫,密謀危害聯邦安寧的犯罪分子頭銜。

  直到半月之後,中值十五,才發現有些事情早就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想範圍,直指著茫然不知的未來。

  當時正值夜晚,整個軍部都是燈火通明,來往人員腳步輕點,匆匆而過的忙碌著手中的事務,而貝利正在房間內,屏退了所有人,一個人靜靜的等待著時間的到來。

  在鍾聲敲響的那一刻,青冥幽火,便從他的額間而起,刹那間蔓延至全身,將周身的一切全部燃燒殆盡。

  他試圖將嘶吼聲壓死在喉嚨裏,但是他太疼了,疼的實在是受不住,從靈魂深處傳來的灼燒,仿佛在將全身的血肉架在烈焰之中,甚至於可以聽到皮膚燃燒,直至變成焦炭的嘶嘶聲。

  他發了瘋的撞擊著牆壁,將房間內搞了亂七八糟,滿是灰燼。

  此時原本光潔整潔的房間,處處皆是燃燒殆盡殘留的焦黑,甚至於堅固的牆麵之上,都是貝利忍耐不住,生生用五指劃出的道道焦痕。

  聞訊趕來的安保士兵想要將其固定住,隨之趕來的醫護人員也想要上前幫助他,他的父母親人想要撫慰,卻都被他嘶吼著躲開。

  看著眼前這個淒慘無比,甚至瀕臨崩潰的男人,沒人知道該怎樣才能幫助到他,而其父母則站立在不遠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剛剛死裏逃生的親身骨肉,經受著如此折磨,哭成淚人,幾近昏厥,恨不得自己上前頂替。

  最後在彼得斯老家主的一聲令下,遵從貝利之前的囑咐,將房間的門窗全數關緊,任其自生自滅。

  其父母不解,不知道自己好好的一個孩子,究竟做了什麽錯事,竟要遭受如此慘無人道的懲罰,究竟是誰?

  沒人回答他們,同樣也沒人知道,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聽著,受著。

  這場酷刑持續了一天一夜,所有人的心同樣伴隨著他,在火爐中反複煎熬,直到塵埃落定。

  在房間內的嘶啞聲消停的那一霎那,貝利的父母便直接衝了進去,哭嚎著將癱軟在灰燼之中的貝利緊緊抱住。

  霍奇森元帥與格裏赫斯上將等人緊隨其後,看著已經徹底變為廢墟的房間,心中一緊,繼而瞬間涼透。

  此時在一片黑暗之中,貝利的額頭之上緩緩閃現著一抹光亮,逐漸閃現出一個罪字,清晰可見,又瞬間消失不見,就像是一瞬間的眼花,卻沒人敢再次輕視。

  “這樣做,是不是太狠了點?”

  團子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貝利的慘狀,雖然身上並未有絲毫的傷勢,但是看著剛才的架勢,可想而知的殘忍:“他說到底也是個被陷害的可憐人,是不是不太公平?”

  重裕沉吟著,緩緩吐露:“上天有好生之德,萬事都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