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笑著說：“我在電話裏就已經和楊姐你說了，我是給你送訂單來了。”

  電話裏葉青的確是這麽說了，但是楊姿卻不認為有這麽好的事兒，不太相信，事實上哪怕葉青再次說了她的目的，楊姿依然不太相信。

  沉默的盯著葉青看了一會兒，楊姿雙手放在桌子上，問葉青：“我不是很明白，我雖然被劇組拒絕了，但是我能理解，畢竟他們的電視劇講的是女主從模特成為一個厲害的設計師的事兒，就算是著重表現事業的話，服裝加工廠也很少出現，而你的工作室則更符合他們電視劇的設定，所以劇組和你合作，完全能理解。”

  楊姿不刻意找事兒的時候，其實好多時候她的工作能力還是不錯的。

  這是葉青聽到楊姿的話之後心裏的想法。

  不過這不是重點。

  葉青說：“雖然和劇組還沒簽合同，但是我覺得還是要未雨綢繆的好，如果和劇組那邊簽約成功了，那麽劇中演員需要的服裝需要我們來提供，但是我們現有的成衣可能不足以支撐整個電視劇的拍攝，需要做，量的話就需要服裝加工廠了。”

  這說的十分明白了，楊姿也是做這行的，要是再不知道葉青是什麽意思，那她之前可真是白活了。

  隻是楊姿不解的是：“你雖然是做設計的，你工作室走的也是高定路線，一般都是手工製衣，但是你是有成衣店的，成衣店的成衣生產不是手工的，你應該有常年合作的服裝廠，為什麽找我？”

  “我們工作室當然有常年合作的服裝廠，但是楊姐你也是這個行業的前輩，現在正是新款馬上要上市的時候，服裝廠那邊很忙，而且更要保證質量，無暇分心。”

  “那麽你大概有多少訂單，準備給多少錢？”楊姿聽了葉青的話之後，也沒糾結太多，直接問了最關心的，畢竟現在工廠那邊不開工，就沒錢，沒錢就沒辦法發工資，除了工人的工資還有廠子裏機器的日常維護，水費電費都是錢，楊姿現在不比以前了，沒有那麽多的錢天天隻出不進，所以葉青隻要不是故意算計她什麽的，楊姿知道自己現在是沒拒絕的能力了。

  聽楊姿問多少錢，葉青知道楊姿應該是答應了，可是葉青卻沒按照楊姿心裏期待的答案回答她：“這要看劇組那邊給你多少錢了？”

  “劇組？”楊姿沒明白葉青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也聽的出來葉青是不打算給自己錢了，就沒認真去想葉青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因為生氣讓她暫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葉青，你到底什麽意思，耍著我玩呢？”

  葉青不急不忙的解釋：“楊姐，你太著急了，聽我把話說完啊，我說了是雙贏的事兒，怎麽會耍你呢，咱們打交道這麽久了，你也該知道我的，我要是真的像是你說的要耍你的話，我會開門見山的直接說的。”

  好像的確是這樣，但是話已經說出口了，楊姿自然是不會和葉青道歉的，瞥了眼葉青：“那你說說看，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我要聽聽你這個所謂的雙贏是怎麽一個雙贏法兒。”

  “我和劇組談得是，劇組不給我錢，我們工作室負責劇組的服裝，但是電視劇製作完成之後，要讓人知道劇中的服裝全是我們提供的，等於說是變相的廣告吧，因為劇組不給我錢，我自然就沒預算給你，但是電視劇再怎麽拍也是多少需要一些服裝廠的鏡頭的吧，到時候我和劇組溝通，讓他們去你的廠子裏拍，借用了你們的場地，是要給你們場地費的啊，戲裏麵的鏡頭，不可能隻是拍一下空的工廠吧，肯定要表現出很忙碌的樣子，你們生產我們的訂單不就表現出來了嗎？

  當然了這是我目前個人的想法，就是說如果電視劇裏會有服裝廠這樣的鏡頭的話，我讓劇組找你們，劇組給你們錢。

  如果沒有，你們生產我們的訂單，我給你付錢。”

  楊姿眯了眯眼睛，知道葉青厲害，但是沒想到葉青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你要是說她摳門吧，也倒是還好，畢竟她是在嚴格控製預算。

  要說不摳門吧，她一份錢不想出，可是卻也找不出大毛病。

  想了想楊姿沒直接回答葉青的問題，隻是說：“那何必這麽麻煩呢，訂單你直接給我，我們兩個簽約，不管劇組就行了。”

  “也可以，但是因為現在還不知道劇組那邊需要的服裝有多少，如果量不大的話，按照訂單算錢的話……楊姐，你該知道你其實拿不到太多錢的。

  量大的話，我肯定也要壓價，因為和劇組合作，劇組是沒有給我錢的，我肯定是要壓縮成本，不能讓自己賠了，但是衣服質量是我們的生命線，所以不可能在衣服的布料等這些不能聲的地方壓縮，那麽壓縮的成本肯定就在工廠加工這塊兒了。

  所以最好就是劇組租用你們的場地給的錢多，還是訂單的錢多，你不妨對比一下，到時候再做決定也不遲。”

  短短幾句話，把楊姿想要開口將價格的話全都堵住了，不得不說葉青是真是厲害。

  楊姿心裏也憋屈，但是沒辦法，現在她沒錢，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是不管是和劇組合作還是單純的和葉青合作，她都不是占上風的人，所以哪怕是不甘心，楊姿也隻能認下了。

  “你還沒和劇組談成合作是吧？”楊姿又問。

  葉青也沒隱瞞，倒也不怕楊姿找別人來代替自己去和劇組那邊談，要是有這個可能，楊姿早就做了，不會等到現在，“對，還沒定下來，但是劇組那邊比較著急，要是合適的話，大概明天就能定下來，定下來之後我再來找楊姐，所以楊姐有考慮的時間。”

  楊姿說：“好，那我等你的電話，你和劇組那邊談好了，定下來，再來說訂單和租借場地的事兒吧。”

  楊姿站起來要走的時候，葉青突然又叫住了她：“楊姐，你知道我為什麽想了這麽一個方式和你合作嗎？”

  “不是壓縮成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