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不甘
作者:連翹去火      更新:2020-12-27 16:37      字數:2159
  葉青雖然沒原諒葉舒維,但是人死了,葉青還有點沒反應過來,醫生護士衝進去給葉舒維做最後的搶救,把站在門口的葉青給擠到了一邊。

  踉蹌著的葉青還沒站穩呢,席悅就衝了過來,眼看著她伸著雙手張牙舞爪的馬上要抓到自己的臉了,葉青才反應過來,隻是卻有點躲不來了。

  雖然躲不了,但是葉青也不是就這麽站著讓人打的人,依然不會因為席悅的情緒不穩定,就聽之任之,畢竟情緒不穩定的人打架是沒任何顧忌的。

  然而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席權衝到葉青麵前,席悅本來要去抓葉青的手就直接抓在了席權的臉上。

  被席權擋在身後的葉青隻能看到席權的側臉,但是卻清晰的看到了他臉上被席悅抓出來的血痕,葉青氣的立刻從席權身後衝出來,準備和席悅打,可是卻再次被席權拉住了。

  不過席悅也被人給抓住了。

  畢竟這是給葉舒維這樣受到管製的人看病的地方,而且葉舒維的病房門口是有警察的,所以很快幫著一起抓住了席悅。

  因為是在醫院,醫生迅速的給席悅打了鎮定劑。

  等安頓好席悅之後,葉青因為葉舒維去世產生的那點幾乎微不可查的惆悵也沒有了,看著累的不想說話的席權,葉青十分的心疼。

  沉默了許久,看了看席權坐的長椅子,葉青也坐到了他旁邊,輕聲問:“席悅現在經常這樣嗎?不是說被送到專門的醫院了嗎?”

  席權閉著眼睛靠在牆上,聽到葉青的話,想到自己知道的情況,眼皮動了動,但是沒睜開,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跑出來了。”

  “怎麽跑出來了,那醫院據說不是管的很嚴格嗎?”葉青很驚訝。

  席權說:“席悅就是沒辦法控製情緒,不是精神病,所以有的時候就沒那麽嚴格了。”

  不管席權對席悅的做法怎麽看,席悅都是他的堂妹,也不想席悅被人當成是精神病。

  葉青從席權的輕描淡寫的話裏聽出了這個意思,就沒再說了,趁著席權疲憊的閉著眼睛,葉青終於不用刻意的掩飾自己的情緒,她的目光變得肆無忌憚,而且不用擔心會被席權看到。

  最終葉青把目光停留在席權臉上的抓痕上,血跡有的幹的,有的還沒幹,雖然看起來沒有那麽的觸目驚心,但是也讓人心疼不已。

  葉青站起來準備去找護士要點酒精和棉球,結果剛站起來就聽到席權問:“你怎麽樣?”

  “啊?”席權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葉青沒明白是什麽意思。

  聽到葉青茫然的聲音,席權睜開眼睛,準備和葉青解釋一下自己問的是什麽意思,但是卻看到葉青站起來了,他本能的以為葉青要走了,眼神暗了暗,但是很快就收斂好了,席權說:“再見,我要等著這邊,一會兒和救護車一起把席悅給送走,就不送你了。”

  楞了一下,葉青知道席權誤會了,她說:“我找護士要點酒精和棉球。”

  葉青的話同樣也讓席權楞了一下,他也意識到自己誤會了,衝著葉青點了點頭。

  等葉青走了,席權自己一個人勾了勾唇,是他這些天難得露出的笑容,情不自禁的抬手想要去摸一下自己臉上的抓痕。

  聽到腳步聲,席權迅速的收起微笑,雖然依然是麵無表情,但是比起之前的冷漠,已經柔和許多了,然而看到往自己這邊走的不僅有葉青,還有端著托盤的護士的時候,席權的臉上的柔和瞬間不見了。

  護士走過來把托盤放在席權旁邊的椅子上,用鑷子夾著棉球蘸了酒精,準備幫席權消毒的時候,席權瞥了眼站在旁邊的葉青,對護士說:“你忙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席權拒絕的意思很明顯,護士也沒強求,把東西放在托盤裏就走了。

  葉青一開始不明所以,但是看著護士走了之後席權一眼不眨的盯著她的樣子,葉青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什麽,好像又回到了當初他們倆還在談戀愛的時候,那個時候席權就是抓住一切能和自己親近的機會的。

  想到這裏,葉青心裏甜滋滋的,抿了抿唇忍著笑意拿起鑷子夾了蘸了酒精的棉球,仔細小心的給席權消毒。

  席權坐著,葉青站著,身高的差距讓席權呼出的熱情全數傾灑在葉青心髒的位子,讓葉青的心怦怦怦的跳的飛快。

  她拿著鑷子的手都有點不穩了,有點哆嗦,葉青深呼吸,準備讓席權自己照著鏡子自己消毒,然而她拿著鑷子的手剛剛離開席權的嘴角處,手就被席權緊緊的握住了,“你什麽時候走?”

  葉青聽得出來剛才席權和她說再見是誤會她要從醫院走,現在再問什麽時候走,葉青也聽出來了,是問她什麽時候離開南城出國。

  沒著急回答席權的問題,葉青先掙了掙手,試圖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手掌中抽出來,但是她越是掙紮,席權握的越近,而且執著的問:“什麽時候走?”

  沒等到葉青回答,席權又不甘心的問了一句:“能不走嗎?”

  不管是強勢的,還是吊兒郎當的,亦或是帶著點混不吝的痞氣的席權,葉青幾乎沒從席權的嘴裏聽到過祈求。

  但是此時此刻,葉青聽到了他話裏的小心翼翼和祈求。

  葉青忍不住抬頭,努力的讓眼淚回流,吸了吸酸酸的鼻子,葉青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不走怎麽辦?學校那邊我已經退學了,而且在獎學金設立的儀式上,我的話又說的那麽囂張,不走我在學校也待不下去了啊。”

  席權輕笑了一聲,有點自嘲,果然自己在她心裏不過如此,雖然知道分手了,自己沒立場要求她什麽,明知道會失望,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隻是那點不甘的情緒狠狠的折磨著席權,他像是自虐一樣的又問:“打算什麽時候走?”

  “本來今天去買機票的。”葉青說。

  這話讓席權好像終於找到了一個挽留葉青的借口,他說:“葉舒維剛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