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的眸中有錯愕和恍惚，這時她抬起頭，看著逼近在自己麵前的葉雨煙。

  她的臉上有淚，眼眶通紅。

  葉雨煙把夏時推倒在地上，她又走上前，在她麵前蹲了下來，她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盯著她，良久，她終於還是先敗下陣來。

  她垂下頭，依舊是自嘲般的輕笑，接著，她喚了一聲：“阿時…”

  一如三年前，她叫她時的語氣未曾變過。

  毫不留情地把夏時推倒在地的是她，撲過去緊緊抱住她的也是她，這時，夏時才分明感受到葉雨煙身體的顫抖。

  原來冰冷隻是她的偽裝，在這樣一層表象之下，她深藏著的是委屈和心疼。

  “你為什麽一聲不吭地就走，為什麽不告訴我…”葉雨煙的聲音有些哽咽，帶著些許的哭腔：“為什麽你要等韓錦程來告訴我，也不願意自己來告訴我…我都可以接受啊…”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夏時也伸手緊緊地抱住葉雨煙，她也哭了：“我也舍不得…我怕親口告訴你，我會放不下…我會走不了…”

  ……

  露台上，呼嘯的風聲裏混雜著兩個女生的抽泣聲，這是三年後，她們第一次的見麵，千思萬緒，都隻蘊藏在了這哭聲裏。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兩個人都哭累了，但卻都沒有放開對方，兩個人的眼睛都是濕漉漉的一片通紅。

  這時候，夏時聽到葉雨煙沙啞的聲音說：“韓錦程讓我別來找你。”

  夏時心頭一頓。

  “他說，”葉雨煙吸了吸鼻子：“你一定會回來。”

  夏時的心終於還是因為這個名字慌亂的起來，有太多的不確定性讓她自亂陣腳。

  葉雨煙這才鬆開了夏時，和夏時拉開了一些距離，她認真地看著夏時，哪怕她的聲音還有些哽咽，她也一字一句地明晰地說：“阿時，他一直都在等你。”

  “你最對不起的人，不是我，是他。”

  ·

  夏時和葉雨煙從露台離開後便與符語凝一起去了所有的練習室，將上午錄製完，夏時向劇組請了一下午的假。好在下午錄製的重點也沒在她身上，導演組很爽快地批了。

  夏時中午補了會覺，三點鍾的時候，來到了和葉雨煙約定的咖啡店。

  一個下午的時間，交談了很多，包括這三年的很多事情，夏時這才了解到，原來在她走後的不久，葉雨煙也離開了，她的離開倒不是沒有告別的，她是正大光明的。

  但她和唐恪的事情，她並不願意多說，不是因為不想告訴夏時，而是她自己並不想憶起。

  當時的她，也累了，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去培養一段不明確的感情。

  她和唐恪的開始，她無法定奪是好是壞。

  傍晚，夏時和葉雨煙在一家火鍋店爽快地涮了一把，飯後，兩個人又在附近的商業街上逛著消食。

  夜晚的天空深黑裏帶著淺淺的磚粉色，像是血水被衝淡之後被暈染開，透過雲層的折射落入人們的視線，或沉悶或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