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已經安靜下來，唯獨隻聽得見不遠處的另一桌有打牌的嬉鬧聲，倒是多了些隔絕凡塵的意味。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夏時對上韓錦程的目光，兩個人的距離不近不遠，她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見她心跳的聲音。

  他的目光裏有些不深不淺的情緒，如同一池湖水，你以為看清了，實則不知深淺，她看見，她的模樣，映在了他的漫不經心裏，有一種夏時說不出來的意味。

  “五。”

  他的神色未變，目光薄涼。

  “四。”

  他依舊如此，光芒萬丈。

  “三。”

  即使是這樣的關係，但距離還是太遠。

  “二。”

  她仍然畢業的那天晚上，他冰冷薄涼的語句。

  “一。”

  就像是這場倒數，是有盡頭的。

  友誼可以天長地久，而愛情，若非長久，那便連一瞬間也沒有。

  倒數聲音的結束，韓錦程的目光也極其平淡地移開了，可就是這麽一個小小的細節，刺痛了夏時的心。

  他其實很不願意這樣看她的吧。

  夏時回到自己原來的座位上後，江珊有些神秘地湊了過來：“怎麽樣怎麽樣？跟韓總對視感覺怎麽樣？”

  夏時有些勉強地衝她笑笑：“還好。”

  “天啊，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會心跳加速的！小夏你難道不覺得韓總長得很帥嗎他？”江珊的目光小心翼翼往韓錦程那邊挪了挪：“就好像一顆星星，觸而不及的感覺。”

  夏時不由自主地隨著她把目光也看了過去。

  他坐姿慵懶卻不失矜貴，優雅又帶著些禁欲的感覺，確實讓人根本挪不開眼睛。

  江珊的聲音忽然低下來，眸光中似乎盛了什麽情緒：“他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

  “什麽？”夏時問。

  江珊忽然抬起了頭，似乎剛才的那個人並不是她，她臉上的笑容明媚著：“我說他是我見過的唯一個不僅有錢還有顏的。”

  她笑的真誠，但夏時卻覺得，她剛才想說的，並不是這個。

  “對了，我聽說韓總沒有女朋友。”夏時還沒來得及細想，江珊就戳了戳她的手臂。

  夏時一愣，而後半天才隻愣愣地嗯了聲。

  “不過競爭力也太大了，像他這樣的男人，追他的女人得是排著隊呢吧。”

  夏時側頭，有些驚訝地看著她，欲言又止。

  江珊像是忽然意識到自己才說了什麽似的，連忙將食指放在了嘴唇上，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她還笑著，暖色的燈光打在她的側臉上，有些溫柔。

  她剛才意思是說…想要追韓錦程嗎？

  夏時下意識地側頭時，竟然恰好與韓錦程的目光撞上了。

  “哇！是韓總！”

  “抽一張真心話！”

  韓錦程神色未變，隻是淡淡的勾了勾唇角，笑意極淺，似乎是無所謂。

  韓錦程抽了一張卡，周圍的人湊上去把卡上的內容讀了出來：“你深愛的人，後來得到了嗎？”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唏噓聲，大家都在默默等著吃瓜。

  韓錦程嘴角的弧度又上揚了些，有了些淺淺的笑容。

  得到了嗎？

  好像……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