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可視之物
作者:泡椒龍爪手      更新:2020-12-27 16:16      字數:2398
  “碰,四條!”一張桌子前,一個瘦弱男子正癡癡地看著麻將台,迫不及待地打出一張牌。

  “爸爸,家裏著火了!”

  “砰!”地一聲門開了,一個十幾來歲模樣的女孩闖了進來。

  “什麽,遭了,小嫣還在家裏睡覺!”男子驚叫道,隨即奪門而出。

  畫麵一轉,消防員抬著擔架從他身邊走過,擔架上蓋著一道白布,白布之下,正是待在家中睡覺的小嫣。

  “事故原因已經查清楚了,是煤氣罐的皮膠管破裂漏氣的原因。”

  “你這個挨千刀的混蛋,天天去賭,女兒死了我怎麽活啊!”

  “害死了妹妹,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的。”

  畫麵再次轉過,男子手裏拿著一瓶清酒,搖搖晃晃地走在林間小道上,隨後,他找到了一根結實的樹枝,接著拿出了一條牛筋帶子懸掛在了上麵。

  “小嫣,爸爸對不起你。”

  “啪!”地一聲,酒瓶摔得粉碎,那個男人也如秋千一般在樹上蕩來蕩去。

  ...

  “這些畫麵是什麽?”

  二宮友也愣了一下,睜開雙眼。

  此時正是早晨,才剛蘇醒的二宮友也還有些茫然地看著天花板。

  他從沒做過這種夢境,這種真實到讓人以為是親身經曆一般的夢境。

  又像是故事,似乎想敘述些什麽?

  “早上好,主人。”吊死鬼的聲音響起,原來他已經從花瓣印記裏出來了。

  “早上好!”二宮友也點了點頭,隨即開始起身洗漱。

  洗漱完,二宮友也正準備進廚房做早飯,突然發現桌子上擺好了一份煎蛋。

  “這是你煎的嗎?”

  “我試著做了一下,沒想到成功了。”吊死鬼點了點頭,答道。

  “你連前世的記憶都沒有了,沒想到還會做這個。”二宮友也輕笑了一聲,半開玩笑道。

  “也許,是以前做慣了吧?我尋思著,我以前可能是廚師之類的。”吊死鬼自信一笑。

  “也許吧。”

  二宮友也聯想起了自己做的這個夢,心裏隱隱覺得有些難受。

  夢裏的人,好像有些像他,說還是不說?

  二宮友也猶豫了一會兒,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對別人的**不感興趣,對別人的死因追根問底也不太好。

  “好香啊,我要開動了。”

  二宮友也照例合住雙手,隨即拿起勺子,開始享用早餐。

  吃完之後,二宮友也像往常一樣,開始上學了,不一樣的便是,二宮友也帶上了吊死鬼。

  “主人,有件事要提醒你一下,我們簽訂了主從契約,在我發生變化的同時,你也會發生變化。”吊死鬼的聲音在二宮友也的腦海裏響起。

  “變化?”二宮友也沒明白吊死鬼的意思。

  “主從契約,可以讓主人繼續部分從者的能力,不過像我們這種低級惡靈,主人能繼承的,就隻有可視之眼了。”

  “可視之眼?”

  二宮友也一邊走出街道,嘴裏也念叨著這個名詞。

  “今天,街道上怎麽感覺人多了一些,是過節了嗎?”二宮友也愣了一下。

  來來往往的人中,有些麵無表情地走著,有些則有說有笑。

  “對不......”

  突然,一個中年男子麵無表情地走了過來,二宮友也連忙躲開,沒想到還是撞到了。

  穿過去了!

  二宮友也有些震驚,為什麽他會穿過這個人的身體。

  “應該不用我說明了吧?”吊死鬼的聲音再度響起,因為二宮友也已經明白了可視之眼的作用。

  “就是看清不可視之物嗎?”二宮友也淡淡說道。

  前世,也有陰陽眼的說法,如同可視之眼一般,能看清不可視之物。

  “麵無表情的,一般就是普通的靈,那些靈徘徊在過去的街道,一旦回憶起了前世,就會投胎轉世了。”吊死鬼接著補充了一句。

  “那你為什麽有感情呢?”

  “因為我是惡靈啊。”吊死鬼怕自己沒解釋清楚,繼續補充道,“人之初,性本惡,**也是人的象征,而靈同樣,有**,就會伴生感情,也就成了惡靈。”

  “通俗來講,惡靈就是帶有**的靈吧?”二宮友也算是明白了吊死鬼的解釋。

  “看來你是明白了。”吊死鬼答了一句。

  也就是說,惡靈,就是帶有強烈執念,或者帶有遺憾的靈,它們與其他靈不同,除非能解開念想,不然就得永遠徘徊在人間。

  那麽,你的念想,你的**又是什麽呢?

  二宮友也把這些話都藏在了心裏,對於吊死鬼來說,他的**可能就是報複妻子和女兒的拋棄,之類的吧?

  “既然明白區分人和靈的方法,那就好辦了。”

  接著,二宮友也加快了腳步,趕往秋田中學。

  “著裝!注意你們的著裝,說你呢!”

  校門口,生活指導老師正與學生會成員督察其他學生的著裝。

  “是那個家夥,趕緊離遠點。”

  “哇,那個大變態。”

  如往常一樣,二宮友也仍然被其他人嫌棄著,他一進學校,周圍立刻就會騰開一塊空地,其他人都不想挨著這個變態。

  “主人.......”

  “不用搭理。”

  二宮友也淡淡說了一句,隨即快步走進了校門,穿過長長的櫻花樹走道,二宮友也來到了教學樓。

  這時,二宮友也突然注意到樓梯前站著一個黃毛男子,那男子正悠閑地坐在樓梯口,把整個樓梯口都占住了。

  “染發嗎?這家夥怎麽進來的。”二宮友也走到那人麵前,停了下來。

  “主人,這是惡靈!”吊死鬼連忙提醒道。

  “嗯?你小子能看到我嗎?”黃毛抬頭看了一眼二宮友也,問道。

  “哦,好像門是鎖了。”二宮友也自顧自地說了一句,隨即直接穿過黃毛的身體,走上樓去。

  “什麽嘛,原來是個強迫症晚期的小屁孩。”黃毛哼笑了一聲,繼續坐這兒等著。

  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情況,明明鎖了門,卻會覺得自己好像沒鎖門。

  “犬飼,有可疑的人嗎?”

  突然,黃毛腦海中響起了一陣渾厚的聲音。

  “沒有,會不會是你想錯了,這裏都是高中生,怎麽可能有人會下咒。”黃毛看著二宮友也悠閑地走上樓去,滿不在乎地說道。

  “應該不會錯,你再等等吧!”

  “好好好,我知道了,還有下次記得叫我全名,犬飼風郎。”黃毛輕輕一笑,隨即一臉認真地說道“我和你隻是合作關係罷了,你沒必要叫得那麽親切。”

  “我知道了。”

  聲音消失了,犬飼風郎繼續在教學樓盯著來往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