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倒末日6
作者:終臨與淵      更新:2020-12-27 09:24      字數:2297
  “我不清楚你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我到這裏來,不是為了把你留在這裏,而是……”鬱尋遲疑了一下,“有其他的事情。”

  太過血腥的事情她還是不要說了,鍾臨沂隻適合幹幹淨淨的,自由自在的活著,沒有必要知道那麽多。

  鍾臨沂嘲諷的看了一眼鬱尋,閉目不再說話。

  他就不應該對這個死女人有一丁點兒的心軟,一個能夠狠心把自己送給別人的人,能有什麽良心?

  鬱尋輕歎一聲,輕手輕腳的抱著鍾臨沂走到中線村旁邊的一條路,他抵觸,她不帶他去就是了。

  胳膊上的傷口好像是畫上去的一樣,她沒有任何的反應。

  鍾臨沂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不過狠下心沒有說任何的話。

  是這個死女人活該!

  鬱尋抱著鍾臨沂找到一處簡陋的房子,不過還是能夠遮風擋雨的,隻要簡單的修葺一下,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

  揮手放出一張軟床,放下鍾臨沂。

  “你在這裏休息。”

  她直起身,離開的動作頓了頓,又放下很多的零食以及果汁。

  “我不會讓別人傷害你的,放心。”

  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鍾臨沂輕笑的拿起一包芒果幹,一個沒有心的人,說的話怎麽能信?

  但是為什麽,他的心那麽疼呢?

  呼出一口濁氣,他抬起手,白色的無形的力量被釋放出來,慢慢的貼合在腳踝的傷口上。

  血肉好像活過來了一樣,加速結痂,掉痂,淡粉色的嫩肉長了出來,與腳踝上的其他肉色有些微的不同。

  鍾臨沂麵色慘白,一陣頭暈目眩。

  他很清楚,這是異能使用過度的副作用。

  躺在床上緩了好久,才恢複幾分力氣。

  幹脆利落的收拾了零食,果汁,鍾臨沂離開了這裏。

  他不會再相信任何人!

  ……

  鬱尋走到中線村,抬起眸子看著這個表麵祥和,實際上是一個人間煉獄的地方,輕笑一聲,沒有任何留戀的走了進去。

  天色尚早,睡意昏沉的眾人根本就不知道中線村裏闖進來了一個人,昏暗的屋子裏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還有壓抑的哭聲。

  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滿身的青紫,痛哭流涕,死死地咬著胳膊,咬出了血,幾乎咬下一塊肉。

  可是,她不能哭出聲。

  鬱尋闖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麵色如常的抬起手,青翠柔軟的藤條討好的蹭了蹭她的手臂。

  “該幹活了。”

  她低笑一聲,眼底劃過冷芒。

  藤條像是得到了指令一樣,“嗖”一聲衝向酣睡的眾人,生長出來的尖刺上蒙上了一層黑色的霧氣,讓人望而生寒。

  睡夢中的人來不及慘叫就已經死了。

  濃鬱的血腥味在整個房間裏彌漫,鬱尋冷冷的看了一眼,轉身就走。

  下一個房間。

  一個接著一個,整個中線村被血腥味彌漫,成了一個死村。

  鬱尋一腳將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踹在腳下,麵無表情的問:“認識鍾臨沂嗎?”

  男人眼睛滴溜滴溜的轉,果斷的否定:“不認識。”

  “是嗎,那你就去死吧。”

  鬱尋抬起手,翠色的藤條宛如一條吐著蛇信子的毒蛇虎視眈眈的纏在白皙如玉的手臂上,美豔妖嬈,卻又帶著危險。

  男人恐懼的閉上眼睛。

  “我認識!我認識!”

  “別殺我!”

  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的睜開眼睛,藤條的尖刺直直的映入眼簾,距離他的眼睛隻有五厘米左右的距離。

  死亡的氣息縈繞著他。

  “說吧。”

  鬱尋移開腳,藤條速度極快的纏繞著男人的身體,很緊很緊。

  “唔!”

  低沉的痛呼聲壓抑著痛苦。

  男人微微喘息,想要掙脫卻怎麽都掙不開。

  “想死,我可以幫你。”

  男人僵硬著身體看著麵前騰空坐在藤條編製的椅子上的人,姣好的麵容氣勢冷凝,周身帶著濃烈的煞氣。

  這該是殺了多少人,才沾染上的?

  他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磕磕絆絆的說:“鍾臨沂是被人送過來的,他,他一來,就傻了。”

  “繼續說。”

  鬱尋眉頭微擰,真的是被送過來的?

  “是,是!”

  “那天,我和老大在,在村子裏打牌,一個蒙著麵的男人將鍾臨沂扔進來就走,老大,老大覺得被忽視了,要那個男人的命。”

  “那個男人有,有異能!”

  男人的眸子中盡是恐懼。

  那一天,漫天流火,一半中線村成了廢墟。

  那一天,一個男人從中線村離開,無人敢攔。

  鬱尋眼底閃過沉思,一個男人?

  那為什麽鍾臨沂會說是她把他送進來的呢?

  “還有?”

  咽下心中的疑惑,麵不改色的繼續問。

  男人的麵色逐漸蒼白。

  “老大見昏迷的鍾臨沂好看,就,就想要把他睡了……”

  “你說什麽?”

  一隻纖細修長的手掐住男人的脖子,整張臉漲成青紫色,喘不過來氣。

  怪不得鍾臨沂對她這麽的抵觸!

  “老,老大,沒,沒有得,得手。”

  男人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死亡越來越近。

  鬱尋冷笑一聲,鬆開了一點兒手。

  “後來呢?”

  男人大口大口的喘息,眼底閃過恐懼。

  “出來一個女人,一個很溫柔的女人。”

  鬱尋眉頭緊鎖,女人?

  “我,我想起來了,她的眉心處有一個枯萎的什麽花,對,就是枯萎的!”

  男人求生欲極強的回答,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

  這個女人明明什麽也沒做,也沒有之前遇到的男人和女人一樣放大招,可他就是覺得可怕!

  比那兩個人可怕一萬倍!

  鬱尋眼底恍然大悟,怪不得這次是黑出來的,原來上次紅已經出來過了。

  可是,她為什麽沒有受到重傷呢?

  “然後,鍾臨沂在被帶出去引喪屍的時候,被人給帶走了。”

  男人的喉結上上下下的移動,口裏的唾沫都幹淨了。

  一顆心好像被一隻大手攥起來一樣,滿是恐懼。

  他怕死,也不想死。

  鬱尋鬆開手,在男人驚喜的眼神中,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藤條像是一隻貪婪的巨獸,吸收著男人的血肉,慘叫聲一聲接著一聲,離開的女人卻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