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鴻印雪12
作者:
終臨與淵 更新:2020-12-27 09:24 字數:2268
“不是,不是,隻是事關重大,所以微臣才會……若是陛下不願,在這裏也是可以說的。”
子車侍郎眼底驚恐,怎麽今天陛下的戾氣這麽大!
鬱尋的指尖在桌子上敲打,一下又一下,讓人的心都忍不住提了起來。
“說。”
子車侍郎鬆了一口氣,“陛下,微臣最忠誠的便是陛下,所以才會如此大義滅親。”
“哦?”鬱尋眸光晦澀,這是來她這裏挑撥離間來了?
翻開一個杯子,重新倒了一杯溫茶水。
她漫不經心道:“說吧。”
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回蕩,醇厚的味道透露出些許的甘甜。
這個味道,子車鴻光肯定不喜歡,等下還是安排宮女換個茶水吧。
她心中思索著。
子車鴻光眼睛一亮,義正言辭道:“陛下,接下來微臣所說,或許大逆不道,還請陛下能夠聽完微臣所言。”
鬱尋麵上波瀾不驚,心中腹誹:“知道大逆不道你還說!傻逼!”
“說吧。”
她放下茶杯。
“陛下,您並不是真正的陛下!”
子車鴻光拋下震破天的話,等著鬱尋好奇或者震驚的眼神。
可是,沒有。
鬱尋挑了挑眉頭,“嗯,繼續說。”
子車鴻光心中忐忑不安,陛下怎麽會是這個反應?
難不成是早就知道了?
不對啊,子車鴻光那個白眼狼怎麽會讓陛下知道呢?
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陛下,您,不覺得驚訝嗎?”
鬱尋嘴角勾出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容,眼底劃過暗光。
“朕若是能讓你看出情緒,你就可以做女帝了!”
她輕笑:“也不對,你不是女人。”
子車侍郎麵色泛白,嘴唇顫抖。
“陛下,慎言。”
鬱尋輕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
“子車侍郎,是你先說笑話給朕聽得,怎麽,朕不過借用你的話說了兩句,你就受不了了?”
她冷笑。
子車侍郎恍惚,原來陛下並不是沒有反應!
隻是反應不明顯。
鬱尋冷哼一聲:“繼續說吧。”
子車侍郎深吸一口氣:“陛下,太後娘娘曾經生下了一個兒子,但是她擔憂後宮爭鬥,並沒有將真正的太子撫養在皇宮。”
“而是與微臣夫人生下的女兒作為交換,那個人,就是陛下!”
他佯裝痛苦的撇過腦袋,隨同他一起跪在地上的婦人眼眶紅腫,愛憐的看著鬱尋。
“尋尋,我是你的娘親啊!”
另一個青年眼中閃過驚訝,不過知道這裏是皇宮,還算是平靜。
鬱尋忽視了婦人,皮笑肉不笑看著子車侍郎。
“你的意思是現在的攝政王,子車鴻光才是真正的皇太子,真正應該繼承大統的人,是嗎?”
此時,在內殿傾聽的子車鴻光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心也提了起來。
尋尋,你會怎麽樣選擇呢?
是殺了他,繼續榮華富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生活,還是將皇位拱手相讓?
外殿的子車侍郎艱難的吞了吞口水,戰戰兢兢的道:“是的,陛下。”
鬱尋嘴角微勾:“然後呢?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陛下,您是微臣的親生女兒,微臣自然是滿心滿意的為您打算,況且子車鴻光……”
“嗯?”鬱尋擰眉,冷眼看著子車侍郎。
“攝政王殿下!”子車侍郎連忙回答。
鬱尋滿意的點頭,“繼續說。”
子車侍郎鬆了一口氣,剛剛那種被人捏著脖子的感覺,他真的不想再體會第二次了。
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攝政王殿下雖然長住在將軍府,可是與微臣並不親近,甚至在攝政王得勢之後,擼去了臣的官職,降為侍郎,微臣,苦啊!”
他痛心疾首,滿目的悲傷。
鬱尋似笑非笑,並不說話。
等了一會兒,沒有得到附和的子車侍郎麵上劃過難堪。
“陛下,您如今的朝政被攝政王所把持,沒有自己的地位和權利,微臣願意為君分憂,除掉攝政王!”
麵上狠戾,眼底劃過殺意。
子車鴻光,既然你不願意配合我,就休怪我無情無義!
鬱尋饒有趣味的問:“你打算如何幫我?”
“攝政王手段了得,權勢滔天,朝堂之上,大部分官員皆是他的附屬,你不過一個小小的侍郎,如何能幫我?”
她站起身,負手而立。
居高臨下的瞥了一眼子車侍郎,滿是嘲諷。
“怕不是你為了討好攝政王,拿我做靶子吧?”
她輕笑:“畢竟我並沒有被你養在膝下,所謂的感情不過是一張嘴吹出來的,有何用?”
子車侍郎微征,驚慌之後,便是歡喜!
陛下這是相信他了啊!
立刻將計劃全盤托出。
鬱尋眼底劃過冷光,這個子車侍郎還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盤!
將子車鴻光除掉不算,還能在皇宮中安插一個他的眼線。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陛下以為如何?”子車侍郎遮掩住麵上的喜色,心中激動不已。
鬱尋佯裝喜悅:“這計劃不錯!”
視線轉移到受寵若驚的青年身上。
“不過,你確定這個人可以保守我們的秘密?”她冷笑:“不若,把他的舌頭割了,聽話,還不會說出我們的秘密,如何?”
青年麵色煞白,趕緊求饒立忠心。
“陛下饒命,草民一定會保守秘密,不然天降五雷,永不超生!”
“求陛下開恩!”
子車侍郎脊背發涼,不愧是皇宮裏走出來的人,這份狠辣的心思就沒人能及!
“行吧,朕今日不想見血,就饒了你一命。”鬱尋坐在凳子上,單手支撐起下頜,不動聲色的看向沉默的婦人。
“你說你是朕的母親?”
“嗬!”
她眼神陰鷙:“朕的母後是已逝的太後!”
婦人眼底震驚,想要說些什麽,被子車侍郎攔住,瞪的她唯唯諾諾的低下頭顱,才討好賠笑的看著鬱尋。
“陛下,深院婦人,不懂這些,不懂這些。”
鬱尋輕笑:“下不為例。”
“你們退下吧,這個人……”她皺眉看著青年,似乎是想不到如何稱呼。
子車侍郎連忙回答:“這位是家中遠親,名喚子車南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