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作者:健康小寶      更新:2020-12-27 08:54      字數:4588
  陳清俊有個哥哥叫陳弘,每天好吃懶做就是一無賴。仗著自己生了兩兒一女,就霸占了父母的所有家產不說,還對陳汝南一家指手畫腳。

  有點什麽好東西,總是想方設法的搶去,委實不要臉。

  “我就說了又怎麽樣?”雖然陳汝南不好欺負,陳剛卻不怕。

  扯著幹癟的嗓子笑:“你們這些賠錢貨要是不想要讓你阿爹阿娘過老無所依的日子,就給我乖乖聽話。否則的話,以後別想靠著我們兄弟。”

  都是嫁去了婆家就要跟娘家減少往來的死丫頭,還敢和他叫板?

  “嗬嗬,”陳剛不要臉的話,讓陳汝南冷笑:“靠你們兄弟?就憑你們那好吃懶做的德行,自己都養不活了,我們會指望你?”

  說著纖手一指,指著陳剛的鼻尖:“所以你最好給我把這些獵物都給我放下,否則的話,我會讓你後悔的。”

  前世她阿爹慘死,二姐出嫁。她更是被凱旋而歸的陌元軒帶回了安都。

  起初阿娘是跟著她去了安都,後來經不住鎮國府中的人的刁難,就回來陳家村。

  但是每次二姐來信,說的都是阿娘如何被陳宏一家子欺負。隻恨她當時鞭長莫及,但是這一世,這些公道她是要討回來了。

  “嗬嗬,我會怕你?”陳剛冷笑。又看著陳清俊從屋子裏出來。

  就得意的講:“幺叔這些獵物我就拿回去給奶奶吃了,反正你們還能打。別搞得這麽小家子氣,斷了以後的後路就不好了。”

  反正他們家是吃定了,陳清俊是個老實的。

  “阿爹……”陳冬梅不甘心:“那可是小霸王冒險打來的。就算是給奶奶吃,也不該搶了大半去。”

  可陳清俊卻不願意和陳剛爭吵,隻是說:“要拿走就快拿走,孝順奶奶是應該的。但是下次再嘴裏不幹不淨,我對你不客氣。”

  他家是生的女兒,但不是誰都可以罵的!

  “哈哈哈,那就謝謝幺叔了。”見東西要到手,陳剛就得意的笑起來。

  然後提著差不多二十多斤的獵物,得意洋洋的就出了陳汝南家的院門。

  “阿爹!”眼看著東西被拿走,陳冬梅氣得跺腳。

  陳清俊卻揮揮手,歎氣道:“罷了,吃虧是福。”

  然後就轉身,又回廚房去了。

  “小霸王你看爹他!”陳清俊老實巴交慣了,陳冬梅都快氣得吐血。

  想著那麽多東西都被拿走了,心疼得不行。

  嘴裏還嘀咕:“那些野物要是留著拿去鎮上買,可值好些碎銀子呢。”

  可陳汝南卻不以為然,拍拍她的肩:“二姐你放心,他東西怎麽是拿走的,我準讓他怎麽送回來,看著吧。”

  說完陳汝南也跟著出了門,去找陳剛去了。

  “這……”可陳汝南這一走,陳冬梅這才擔心起來:“小霸王這麽去,該不會鬧出什麽事情來吧?”

  “哈哈哈,這些東西也夠拿回去打牙祭了。陳清俊還真的是沒腦子,真以為老子會管他以後,想得美呢!”

  占到便宜,陳剛邊走就邊笑。

  他是聽見同村的人說陳汝南那個死丫頭打獵回來了,所以故意去陳家拿東西的。

  沒想到,收獲頗豐啊!

  “笑得很開心嘛,”抄小路趕到他前麵,截住陳剛的陳汝南,站在路口看著他冷笑。

  “陳剛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在沒有摸清楚一個人的底細之前,千萬不要隨意招惹她的?”

  像他這種外強中幹的無賴,也隻敢跑到她家耍橫了。

  “你想要幹什麽?”陳汝南畢竟隻是個小丫頭。雖然她看著氣勢很大,但是陳剛表麵上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不幹什麽,隻是給你送我今天獵到的最大的獵物來。”說著陳汝南就往左邊走了兩步。

  “哈哈哈,陳汝南算你識趣,知道……”

  陳剛很得意,以為有更多的好處拿,一雙眼睛都冒著精光。

  隻是當他看清楚站在陳汝南的身後的東西,那雙陰寒的眼睛,他一下子就嚇破了膽。

  雙腿都在發抖:“陳……陳汝南你這個死丫頭想要做什麽?你……你居然居然帶著匹狼?你不要命了?”

  “我要不要命那是我的事情,但是你今天估計是沒命了。”

  冷冷的盯著都快尿褲子的陳剛,陳汝南冷笑:“嗜血上!給我狠狠的咬!”

  小花默:為什麽給我改名字?

  陳汝南笑:這樣比較有氣勢,哪有叫小花的狼?

  “嗷嗚!”雖然對陳汝南給它改名字的事情小花很不高興。

  但是它還是嚎叫了聲,衝著陳剛就衝過去。

  “啊!媽呀……”陳剛自然嚇得拔腿就跑,什麽獵物的都忘記了放下來。

  就這麽負重整整二十多斤,跑得跟飛毛腿似的。

  而小花得了陳汝南的命令,自然是窮追不舍。所以就像趕羊似的,把氣喘籲籲陳剛給趕回了陳家。

  “你……”正在陳家院子裏心疼那些獵物,又怕陳汝南會鬧出事情來的陳冬梅。

  看見陳剛居然去而複返,還像見了鬼一樣的驚慌就奇怪極了。

  剛剛要說話,而陳剛卻著急忙慌的把獵物一下丟到地上。

  顫顫巍巍的說:“東西我都還給你們了,不要再來找我了……不要再來找我了!”

  說完跌跌撞撞的跑出陳家的院子,可是他一出去就撞上了追來的小花。

  嚇得又是一聲“啊,”的尖叫,然後繼續屁滾尿流的跑。

  陳冬梅奇怪這是怎麽了,就追出去看,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隻有慢悠悠走回來的陳汝南,得意的看了陳冬梅一眼。

  “二姐怎麽樣?我說東西他會還回來的吧。”

  陳冬梅倒不可思議極了:“小霸王你究竟怎麽收拾他的?”

  陳剛可是個無賴,到手的東西從沒有吐出來的時候。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沒什麽啊,”陳汝南笑:“隻是和他講了講道理而已。”

  說完就得意的笑著,然後回屋去了。

  留下一頭霧水的陳冬梅:“陳剛會講道理嗎?”

  中午陳家的飯桌上,自然是十分豐盛的。各式各樣的野味清燉煎炒的弄了好幾種,不過味道卻一般。

  陳冬梅一邊吃一邊嘀咕:“阿娘咱家是不是沒鹽了?”

  不然這些美味的肉,吃起來都是沒什麽鹽味兒的?

  “唉,”二丫頭這一說李素芬就歎氣:“將就著吃吧。咱家確實沒多少鹽了,再熬兩個月到了八月,朝廷的鹽運下來就好了。”

  大宣朝有明令規定,食鹽每戶每年不得超過十斤。十斤內鹽價以二十文一斤計算,若是超出十斤,則以三倍的價格售賣。

  而每年的八月,則是下年食鹽的開放日期。

  “哦,”李素芬這麽說,陳冬梅也隻能悶悶的應。

  他們家的日子一向不寬裕,家中無良田。有點也隻是阿爹阿娘在後山開墾的兩片山地,加上阿爹平日裏打獵,糊口已是困難的了。

  故而哪裏還有閑錢,去買那高價的鹽?

  隻是坐在飯桌上的陳汝南聽著這些話雖然沒開口,心裏卻在嘀咕:看起來得想辦法給家裏弄點鹽了。阿爹日後還要上山打獵的,若是沒有鹽吃缺了力氣,到時候遇上猛獸肯定是鬥不過的。

  這些肉雖然沒鹽,但是因為陳家平時飯桌上都沒有肉的關係,一家人還是吃得特別的香。

  而陳汝南吃過飯,就偷偷藏起來一碗野雞湯。等沒人注意她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就下了地窖。

  傻狗給的藥效果還挺好的,那麽一粒下去陌元軒蒼白的臉色都變得紅潤了。

  陳汝南一邊這麽想,一邊在陌元軒麵前蹲下。

  估摸著他應該醒了,就拍他的臉:“喂,醒一醒。”

  而一直都在睡的陌元軒被她這樣一拍,他長得比女生還長的睫毛輕顫了兩下,就睜開了眼。深邃的眸子不意外的就和她對視上。

  “你醒了?”被陌元軒這麽一看,陳汝南心中突然就湧出酸澀感。

  雖然五味皆在心頭,但隻是淡淡的瞧了他一眼。

  前世的時候,因著陌元軒長了令整個安都的女子都神魂顛倒的潘安之貌,她對他可是熱情傾慕得很。

  可陌元軒雖然依著對她阿爹的承諾,將她娶進了將軍府,卻是讓她守了整整五年的活寡。

  這些事陳汝南想起來就覺得堵心。

  “是,”眼前的女子雖然身著粗布麻衣,但是卻生得極為好看。

  尤其是那雙又清又亮的桃花眼,看得陌元軒都有些不好意思。

  迅速的掃了四周一眼,瞧見自己身處一個地窖一樣的地方。身上的傷口都被處理過了,他才低聲開口:“是姑娘救了在下嗎?”

  她一個弱女子,怎能把他從荒山野嶺弄到這地窖中來?

  “是啊,這麽明顯的事情還需問?”

  陌元軒的疑問換來的是陳汝南一個不屑的白眼,端來的雞湯直接放在他麵前的地上。

  聲音冷冷的:“這是我阿爹熬的野雞湯,最是補身體了。你趕緊喝了吧,便宜你了。”

  她是想著讓陌元軒喝了趕緊好起來,然後打完了龍虎山的土匪,就趕緊的回安都去。她陳汝南的這輩子,就和他橋歸橋路歸路,老死不相往來了。

  “多謝姑娘了,”陌元軒似是看出來陳汝南不喜他。就趕緊忍痛坐起來,垂下眸子扶手有禮的作了個揖。

  然後這才抬手端了那碗雞湯喝了。

  這雞湯雖然味道寡淡沒有將軍府的廚子熬的濃香,但盛在鮮美。陌元軒喝了整碗,肚子還是空空的。

  但看陳汝南臉色不好,陌元軒也不好開口再問她討吃的。隻能把空碗遞回給她:“謝過姑娘的湯了。”

  而陳汝南接了碗,也不打算在地窖中多待。

  隻是站起來就說:“行了,你就自己待著吧,一會兒我給你送藥來。”

  今天在山上采的止血消炎的草藥,她放在廚房的小瓦罐裏麵熬著。一會兒給陌元軒喝了,省得他傷口發炎感染,不然他肯死翹翹了。

  “姑娘,”一見陳汝南要走,陌元軒就有些著急的叫住她。

  “姑娘可否告訴在下,此處是何地?在下乃前來平嶽關剿匪的少將,身負皇命實在是耽擱不得。”

  他今日率部下第一回出兵龍虎山,卻不想這龍虎山的匪徒如此狡猾。破了他的計不說,還對他聯合圍剿致他身負重傷。

  如今他不知與他隨行的兵將損傷幾何,又怎能安心在此處苟且養傷?

  “哦,這樣啊。那這位少將軍還真是個負責任的,真是令小女子佩服。”

  一聽陌元軒的話,陳汝南站在上地麵的木梯子前,語氣怪怪的。

  “這裏是陳家村,和龍虎山相隔僅二裏地,距離你們的軍將駐地平嶽關足足有五十多裏地。如果少將軍你覺得有那個本事,拖著一身的傷躲得過龍虎山的眼線成功逃脫的話,那麽你就趕緊走吧。”

  前世阿爹可是被陌元軒連累而死的,雖然這一世陌元軒不是被她阿爹救的,但是陳汝南還是擔心。

  龍虎山的悍匪可不是善類,不惹他們最好。

  “這……”陳汝南說話竟然這般直爽,不過也才十九的陌元軒,被她這話弄得麵紅耳赤的。

  以他身上這傷來看,他怕就是獨自出這陳家村都是問題。怎能憑一人之力,爬山涉水回到平嶽關去?

  所以這姑娘這話,是在奚落他了。

  不過想著,陌元軒又覺得奇怪。就抬頭問她:“姑娘怎知我軍軍將駐紮在平嶽關?”

  他們前兩日才達到平嶽關,因想打龍虎山的悍匪一個措手不及,故而他們深夜進城並未被太多百姓知曉。

  這身在偏僻山村的姑娘,又是如何隻曉這些的?

  而且他若是未有記錯,他昏睡之前好像還聽到這姑娘叫他名字。

  “呃……”被陌元軒這麽一問陳汝南立馬就傻眼了。

  她是一時急著趕陌元軒走,所以把前世知道的事情都說露餡了。

  她總不能告訴陌元軒,她是他前世的夫人。被他的小情人害死了,然後重新活過來的吧?

  若是這麽說,所有人不把她當成個傻子,就會以為她魔怔了。

  故而陳汝南的嘴角抽了抽,立馬就尋了個看似靠譜的理由:“這方圓百裏的,除了平嶽關能夠駐軍,哪兒都是荒郊野嶺。我隨便猜一猜,也知道你們軍將駐紮在哪裏了,有什麽好奇怪的?”

  “哦,姑娘說得也在理。”

  聽了陳汝南的說辭,陌元軒就點頭。

  還是若有所思的模樣:“隻是姑娘是否認得在下?在山中初遇姑娘之時,姑娘是否叫了在下的姓名?”

  他當時聽得清清楚楚的,她叫他:“陌元軒。”

  “哈哈哈哈,這怎麽可能呢?少將軍你怕是聽錯了吧?”被陌元軒這麽問,陳汝南頓時就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