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作者:健康小寶      更新:2020-12-27 08:53      字數:4483
  想來想去,若是不同意的話。當真有她這般說的,小肚雞腸的嫌疑了。

  這就隻能歎了口氣,然後輕聲道:“好,那就照夫人說的。幾日之後,你便就去參加武試吧。不過你得聽了為夫的,無論如何都要量力而行,萬不可傷了自己。”

  好在文試與武試都是分開的,她參加武試當日。他也可以作為旁監官,去瞧著她比試。

  “好,夫君你就放心吧,我定然不會受傷的。”見陌元軒答應了她說的,陳汝南自然笑得開心無比。

  然後一家人就那麽吃著喝著,和樂融融的在大雪飄飛的中午,享受了好一番天倫之樂。

  因為中午的酒喝的有些多,下午不用去朝中做事的陌元軒。午飯過後,便就摟著陳汝南上了床。

  那黏著陳汝南的礙事的小肉球,也被丁香乖乖的哄回了東廂房午睡去了。

  最近忙著一些事情,許久沒與她溫存的陌元軒,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與她好一番溫柔纏綿,最後這才借著醉意,淺淺的睡了過去。

  而陳汝南這剛剛合上眼,還沒來得及睡上一會兒。碧桃那丫頭就在外麵,輕輕地叩了叩門。

  輕聲道:“稟告夫人,祁王爺過來了,說是有事情尋夫人商量。”

  “祁王尋我?”聽了碧桃的話,陳汝南這就睜開了眼睛。

  又回頭瞧了瞧,陌元軒已然睡熟了。

  這才輕聲對門外道:“本夫人知道了,你且先讓祁王等一等,我馬上就過去。”

  按照她的推斷,祁王的母妃的病吃過了她給的那些藥,估計也好得**不離十了。現在會突然來找她,應當是為了別的事情。

  所以想著這個陳汝南,就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整理好了衣衫之後,這就直接出了正房的門。

  外麵的大雪紛飛,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就將大大的陳府,裹上了一層銀裝。

  披著粉色披風的陳汝南,在大雪之中的庭院行走。雖是腳步匆匆,卻也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在秋茗苑前廳當中等她的夏明淵,一抬眼看見了從遠處步行而來的她,心下突然就一軟。

  就那麽笑著,站起來注目著她。

  “祁王好雅興,這麽大雪的天,怎的突然就來尋我了?莫不是又有什麽難題,來找我解決了吧?”從秋茗苑的天井直接步入的前廳,陳汝南一邊笑著,一邊與夏明淵說著話。

  跟在她身後的碧桃一邊細心的替她拭去了披風上的落雪,一邊指揮著一旁的丫鬟,趕緊的去換個燙些的手爐。

  “當真是什麽事情都瞞不過陳姑娘你的眼睛,”聽了陳汝南的話,夏明淵就是笑。

  而陳汝南卻沒多講什麽,隻是一邊道:“還是坐下說吧。”

  一邊直接走到了另外的座位上,坐下了之後,又喝了口熱茶。趕跑了些寒意,這才抬起頭看夏明淵,等著他的下文。

  原本夏明淵以為,因著上次在碧羅山莊的事情,陳汝南見著他,或許還會有些心有芥蒂。卻未曾想到,那些事她並未放在心上。

  夏明淵這心中雖鬆了口氣,但又生了些奇怪的感覺。自己卻弄不明白,那感覺究竟是什麽。

  就隻能笑道:“是如此的,之前陳姑娘與西洋使臣所提議,要購買造船術的事情已經談妥。西洋使臣雖然答應,也給出了造船術的圖紙。不過那圖紙太過精妙,我大宣朝的造船工匠著實有些看不懂。

  故而西洋使臣便提出,可否討一把之前陳姑娘給他們瞧過的那三八式步槍。讓他們帶回西洋國研究,以完善他們西洋國的槍支技術。

  若是姑娘答應的話,他們便會派了西洋國的造船專家。前來指導我們大宣朝的造船工匠,以便他們能夠學會,西洋造船術的精髓之處。”

  原來是因為這個,聽了夏明淵的話,陳汝南就點了點頭。

  隻不過這頭她雖然點了,表情卻有些奇怪。就看著他道:“祁王是個聰明人,你覺得這三八式步槍,我應該交給西洋國的使臣嗎?”

  雖然這三八式步槍放在二十世紀,也不是什麽絕頂的稀罕物件。但若是放在現在的話,那可是殺傷力極大的武器。

  若是真的讓西洋國帶回去,讓他們造了出來的話,那往後不隻是對他們大宣。對每一個他們有興趣的國家,都是極大的威脅。

  “若是要問本王的意思,本王自然覺得這槍不應該給。隻可惜那造船術的圖紙,確實是太過深奧難懂。若是不能得到專家的指導,恐怕那麽多絲綢布匹換來的圖紙,就是廢紙一張了。”

  看著陳汝南那笑容,夏明淵也忍不住歎了口氣。

  就十分認真的瞧著她:“故而本王才想著來問問陳姑娘,不知道陳姑娘能否會有,什麽不同的好辦法。”

  比如說把這槍交給西洋做特使,卻能讓他們造不出這槍的辦法。東西是她的,她自然最為清楚。

  “原來是因為這個呀,”聽了夏明淵的話,陳汝南就點了點頭。

  恰好此時丫鬟送了新的手爐來,碧桃接了過去,就塞到了陳汝南的手中。

  感受到鑽入手心的暖意,陳汝南就笑了:“隻是不知道此次祁王來尋我幫忙,是以的個人名義,還是拿著聖上或者是太祖太後的旨意來的。”

  第一次接待西洋特使,她是因為係統下達的任務,她才出手。第二次幫著談造船術的事,那是因為為了讓薛雲蓉改觀答應她與陌元軒的婚事。

  至於這第三次嘛,她還當真想不出有什麽理由,非要自己出手的。至少她得要個說法,而不是像薛雲蓉認為的呼之則來,揮之即去。

  “本王便知道,這個說法你是要要的。”看著陳汝南,夏明淵就笑了。

  也因為他與她的想法所同之處,心情變得大好:“故而本王來之前,就已經請示過太祖太後與聖上了。聖上金口一開,說若是陳姑娘幫著辦好了這件事情,就重重有賞。”

  且他自己也想要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女子,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聽了夏明淵的話,方才還端著架子的陳汝南,也跟著笑了起來。一拍桌子就道:“祁王果然是個通透的人,既然你都如此說了,那麽這件事情我就來想辦法。

  隻是說起這個造船術,祁王可否將那圖紙與我看看?我倒很是好奇,是如何精妙的造船術圖紙。能夠讓我大宣朝的造船工匠,都有看不懂的地方。”

  不管如何說來,這西方初始的造船術就算有優勢,應當也不是什麽鬼斧神工之發明。

  居然能讓人看不懂,她還著實有些好奇。

  “本王就知道你感興趣,故而來的時候就一並帶來了。”聽了陳汝南的話,夏明淵也是沒有猶豫。

  直接就將自己隨身帶來的那盒子打開,拿出了西洋給出的造船術的圖紙。

  直接遞給陳汝南,還道:“這圖紙本王已經研究了好幾天,確實很是難懂。總覺得有些重要之處沒有描繪清楚,很讓人費解。”

  之前有這疑惑,他也與西洋的使臣溝通過。可西洋使臣卻一口咬定,這是他們西洋國造船時的原圖紙。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他也不好與他們撕破臉。

  不想他們卻有後招,盯上了陳汝南之前拿出來的三八式步槍。

  “若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不排除他們耍了心機了。”聽了夏明淵的話,陳汝南一邊展開圖紙,一邊這樣道。

  隻是當她看過了那圖紙,幾張連接起來一看。

  陳汝南的眉頭,頓時就緊皺了起來。然後看著夏明淵:“這個不對呀,這哪裏是重要之處沒有描繪到?這明明是缺了一部分重要的圖紙,所以才看不明白的。”

  這兩個使臣可以呀,兩國之間做生意,居然也缺斤短兩的。

  “汝南你的意思是,這造船術的圖紙是不全的?”聽了陳汝南的話,夏明淵也有恍然大悟之感。

  之前他雖然覺著奇怪,卻沒有往這處懷疑。隻覺得就算西洋使臣對大宣有敵意,應當不會行這般小人之舉。

  未曾想到,他們當真會做這樣的事。

  “當然是不全的,西洋國的人腦子直,耍花樣也是漏洞百出的。”看了眼夏明淵,陳汝南的臉色都嚴肅起來。

  又指了指圖紙下方的標示,說:“你看看這裏,每一份圖紙下麵都有頁麵的標記。這樣一直數下來的話,你看看是不是缺少了第五頁、第六頁以及九頁和十三頁。”

  缺了這麽多重要的部分,就算看這圖紙的人是個天才,恐怕也是造不出來的。

  “當真如此,”看著陳汝南指出的地方,夏明淵的臉色,直接就拉了下來了。

  覺著有些生氣,就沉聲道:“那此事本王定要去找那兩個西洋國使臣討個說法,竟敢如此戲耍於我大宣,簡直是難以容忍!”

  虧他們處處以禮相待,可他們這兩個使臣,卻處處給他們使絆子。

  “祁王就這麽去討說法的話,萬一他們來個死不認賬。又說是頁麵標記錯了,祁王又該如何?”看著有些生氣的夏明淵,陳汝南就這般說。

  古代人就是古代人,單純又君子,做事情也隻會明麵上的。

  陳汝南這麽一說,夏明淵也是覺得有道理。剛才的那股子衝動,一下子便就冷靜了下來。

  然後看著陳汝南:“那姑娘覺著,此事應當如何做才最為妥帖?”

  “簡單,”聽了夏明淵的話,陳汝南又繼續笑:“既然他們都跟我們來陰的,那我們也可以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西洋國派人送來的造船術圖紙,定當是全的,這缺了的幾頁,定然在那兩個使臣那裏。”

  這兩個家夥,從他們兩個露麵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不覺得他們不是個好的了。

  “姑娘的意思是,將這圖紙偷出來?”看著陳汝南,夏明淵對她的辦法,明顯是有些抵觸。

  要他堂堂頂天立地的男兒,做這種偷盜之事,他實在是難以接受。

  隻是夏明淵的說法,也差點讓陳汝南氣得吐血。

  義正言辭的瞪了他一眼:“這怎麽就叫偷了?既然我們用那麽多的絲綢布匹,換來了這造船術的圖紙。那這圖紙是不是就是歸我們大宣朝所有,拿自己的東西怎麽就叫偷了,這項物歸原主!

  而且你當麵去討要,討不回來,碰一鼻子灰還是輕的。這要是這兩個使臣一口咬定,說是咱們大宣朝懷疑他們西洋國。到時候事情變成如此,祁王又要如何解決?”

  有些事情,本來就不適合用君子之道來解決。為了大宣朝著想,這又有什麽呀?

  “汝南你說的有理,隻是……”說起這個,夏明淵還是有些接受無能。

  想了想,才又道:“那就用這個辦法吧,隻不過這要派誰人去做?本王手下能用的武功高強之人不多,倒是元軒這邊……”

  在所有人麵前,他從不暴露自己的實力,就是怕旁人對他起了疑心。所以要做這事情,還是陌元軒的人最為合適。

  “別,我們家將軍與王爺你的想法是一致,而且比你更執拗。要讓他的人去偷東西,他定是不會答應的。”看了眼夏明淵,陳汝南就搖頭。

  聽了她的話,夏明淵也讚同的點頭:“元軒的秉性本王了解,他確實不會願意做此事。”

  所以找不到合適的人下手去做,陳汝南與夏明淵兩個,就此沉默了。

  最後陳汝南想了想,這才又道:“我倒是想到個合適的人選,就是不知道這究竟可不可靠。若真要用她的話,我還得去試探試探。”

  “那好,反正西洋使臣還有一些時日才會離開我大宣,這件事情應當不急。”就知道陳汝南會有辦法,夏明淵就笑了。

  又看外麵的雪,越下越大了。

  夏明淵這才道:“既是如此的話,那麽這件事情,就全權拜托給汝南你了。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盡管與本王說便是。”

  其實他們一起做過了這麽多事情,也應當是熟絡了。

  “行,我知道了。祁王爺放心,小女子一定不辱使命。”看著夏明淵站了起來,陳汝南也沒坐著了,跟著他站了起來。

  心裏卻在想著:這最艱難的事情都是我來做了,我還能求到你大王爺什麽呀?

  倒是夏明淵笑著,不知道陳汝南的想法。隻是淡淡的道:“那本王就先回去了,告辭。”

  “慢走,”看著夏明淵轉身,陳汝南就這樣說。

  然後還對身旁候著的碧桃道:“快去送送。”

  “是,”聽了陳汝南的話,碧桃自然乖乖的跟出去,將夏明淵送到了陳府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