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已經聽到了這個傳聞，如今獸族征戰越發威猛，功績和天朝士兵不相上下，這還沒占領華胥國竟有人在嚼舌根挑撥離間。

  見她都知道這些，霍危樓站了起身和她對視，“阿寧。我從未懷疑過你的真心，如今華胥國已經在我的掌控之中。明日我會帶兵進宮華胥都城，這場戰役很快就要結束，不讓你出去隻是為了保護你罷了。”

  “保護我？”

  顧長寧譏笑一聲，她才不相信他的話。如今靈力盡損，她一點都沒有安全感，原本指望霍危樓的庇護，可沒想到他也會忌憚她手下的獸族，竟擔心她會造反？

  她深深吸口氣，雙目凝視霍危樓的眼睛，“你不是來看我的，你是來讓我交出禦獸令的，對嗎？”

  聽到這話，霍危樓眉宇一蹙，他緩緩背過身去，良久才喃喃道。“是。”

  砰……

  顧長寧似乎聽到了心碎的聲音，果然如此，最是無情帝王心。

  “為什麽？”

  霍危樓緩緩轉身凝視她的眼睛，“如今大局已定，你是朕的女人卻手握獸族大軍，如此會讓眾人非議。還會傳出其他的話，禦獸令交給我，你隻需在這營帳內等我一統天下，和我一起分享這大好河山即可。”

  如今的阿寧沒有了靈力，在這營帳內一定會有敵人想要她的命，所以他派人說是監視。其實是保護，獸族睚眥戰功赫赫，可他野心勃勃，隨時都在找機會反撲人族。所以，他拿到禦獸令會比阿寧更有用，隻要禦獸令在他手中睚眥就不敢造次，如此才能平衡獸族和人族之間的關係。

  “大好河山？”

  她深深吸口氣走到了他身邊，霍危樓最近有些憔悴，可這並不影響他的清逸俊郎。

  “聽起來好像是挺不錯。我什麽都不用做就在這營帳內等你大勝歸來，霍危樓。我就問你一句，你如實回答我。我便給你禦獸令，把獸族親手交到你手上！”

  聞此話，霍危樓低眉看她，“什麽話？”

  營帳內的空氣，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她攥緊了拳頭抬起頭和他眼眸對視，“若有一日要你在霸業和我之間做選擇，你會選擇什麽？”

  “選擇？”

  霍危樓緊緊凝視她的眼神，而後拂袖背過身去。“為什麽要選擇？皇圖霸業朕要，而你……”

  他緩緩轉身看向她，犀利的眼神也漸漸變得柔和起來，“我也要。”

  這一刻。顧長寧才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霍危樓已經適應了做皇帝的角色，他如今鐵騎所到之處盡是功利，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逍遙王爺了。

  從前他討厭做皇帝，一心想逍遙人間，可如今他征戰四方，巨大的征服欲已經讓他的野心漸漸膨脹，他再也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逍遙王。

  突然，她自嘲笑了笑，“嗬，我們的皇上可真是貪心。”

  見她眼中輕蔑的眼神，霍危樓心中翻騰著一團怒火，燒的他很難受，可他沒有發脾氣，隻是壓低了聲音。

  “阿寧……”

  “別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