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作者:是露娜呀      更新:2020-12-27 08:47      字數:4473
  年老對著保姆大聲的喊道,他彎下腰把高跟鞋從白漆漆的腳上脫了下來,嘴裏又忍不住埋怨道,“懷著孕,就不要穿高跟鞋了,容易崴腳,傷到了孩子怎麽辦。”

  白淒淒心中那種煩燥感,每看到年老一分鍾就更煩一分,每聽到他不停的念自己就更煩一分。

  她任性的把高跟鞋甩了出去,臉沉了下來,“好好了,不穿了,什麽都不穿了,我以後就光著腳,我也不出去,就在家悶死好了。”

  白淒淒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雙臂抱在胸前,緊抿著唇。

  年老一看到白淒淒的樣子,就知道她生氣了,人家都說懷孕的女人脾氣大,所言不虛。

  張媽把燕窩端了過來,看到白淒淒陰著的臉,立刻僵在原地,年老把燕窩從張媽的手上接了過來,他朝著張媽揮了下手。

  年老坐在了白漆漆的旁邊,揚起一副笑臉看著白淒淒,“淒淒乖,不要生氣了,生氣對孩子不好,快,這燕窩溫的正是時候,快點把它喝了,對孩子好的。”

  開口閉口全都是孩子,白淒淒真的是快要瘋了,年老用勺子盛了一小勺送到了白淒淒的嘴裏。

  白淒淒一歪頭,冷哼了一聲。

  年老的眼神也有點冷了,可是他仍舊能耐著性子,誰讓白淒淒肚子裏懷的是他的兒子呢。

  “乖,喝了,別鬧了,都快涼了。”年老帶著一臉的笑意哄著,勺子都貼在了白漆漆的嘴邊,白淒淒一張嘴就能吃下去了,但白漆漆死活就是不肯把嘴張開。

  年老有點怒了,他的聲音冷了幾度,“白淒淒,不要給我胡鬧,快點喝了。”

  白淒淒自然聽得出來,年老在發怒的邊緣,白淒淒的眼淚轉在眼眶裏,轉過頭看向年老,一臉委屈的把那勺子的燕窩吞了下去。

  淚水隨著下咽的動作,一滴滴的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

  年老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他最抵抗不了的就是白淒淒的眼淚,他把燕窩放在了茶幾上,抬起手慢慢的把白淒淒的眼淚給擦幹,語氣軟了不少,“好好好,咱們不想吃就不吃好不好。”

  年老把白淒淒摟在自己的懷裏,輕聲的哄著,“別哭了,乖,想吃點什麽,我讓張媽給你做去,好不好。”

  白淒淒倚在年老的懷裏,撒嬌的說道,“人家想吃酸的。”白淒淒嘟著嘴說道。

  年老一聽白淒淒想吃酸的,他的眼睛都亮了起來,“酸的好,酸兒辣女。”

  看樣子我能生兒子啊,年老笑著用力的抱住了白淒淒,“好好了,我的淒淒果然很厲害,我馬上讓張媽給你做好了好。”

  白淒淒笑著點了點頭,她就喜歡看到年老被她玩弄於鼓掌的感覺,這樣白淒淒才有成就感。

  晚上白淒淒躺在年老的懷裏,聽著年老的呼嚕聲,她平躺著看著天花感,她能感到年老的手就放在她的肚子上,一直護著。

  白淒淒輕輕的把年老的手從自己的肚子上拿走,剛拿開年老的手又追了上來了,成了一種習慣性的慣性。

  白淒淒的心裏蒼涼的很,她根本不喜歡年老,卻又不得不委身的躺在他的身邊,很當夜晚降臨的時候,白淒淒的腦海中更多浮現的是許衡的身影。

  以前許衡在她身邊的時候,她不覺得自己有那麽的依賴許衡,許衡不在的時候,她的腦海中瘋狂的想念著許衡。

  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轉過頭看向自己的枕邊人是年老,那張快要垂在枕邊的臉讓白淒淒看著就很心煩。

  她把年老的手甩到了他自己的身上,白淒淒從床上起來,她把睡衣的外套披上想到廚房給自己熱一杯牛奶喝,幫助自己快點入眠。

  白淒淒沒有點燈,她摸著黑往廚房裏走去,她喜歡黑暗應該自己本身也處於黑暗之中。

  白淒淒摸著牆壁一點點的往前走去,她看不清眼前的路,突然間被腳下的一根電線給絆倒了,肚子狠狠的撞到了桌角上,白淒淒腹中一疼,她覺得有液體從自己的下麵一直流到了大腿上。

  白淒淒慘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

  年老和張媽聽到白淒淒慘叫聲都從屋裏跑了出來,年老看到白淒淒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肚子,還不停的呼著痛,年老真的被白淒淒給嚇到了。

  他跪在白淒淒的麵前,手抖著,嘴裏不停的念著,“淒淒,你怎麽了,我的兒子啊。”

  張媽也跑了出來,看到白淒淒的腿上全都是血,她捂著嘴慘叫了一聲。

  白淒淒被抬著送到了醫院裏,年老一直抖著身子跟在白淒淒的後麵,他的臉上陰的都能滴出水來,他緊緊握著白淒淒的手,嘴裏不停的說道,“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

  白淒淒一路被推到了急救室裏,年老站在急救室的外麵,不停的念著,“一定要保住我的兒子,一定要保住我的兒子。”

  年老活了大半輩子他從來沒有信仰過什麽,他此刻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祈求上天所有的神都來保佑白淒淒,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度過這一關。

  白淒淒被推到了急救室裏,她拉著醫生的手,“醫生,求求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他千萬不能出事的。”

  醫生安慰的拍了下白淒淒的手,“我們一定會盡力的。”

  白淒淒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是醫院的天花板,她立刻用手捂了下肚子,“我的孩子呢?”

  年老立刻把自己的手貼上了白淒淒的手上,“沒事的,孩子保住了。”

  年老把自己的臉貼到了白淒淒的手上,他的心差點都讓白淒淒給嚇出來了,幸好孩子沒事。

  白淒淒內心中也鬆了一口氣,幸好她和許衡的孩子沒事。

  是的,孩子是許衡的,白淒淒心裏特別的清楚,年老根本就沒有能讓她懷孕的本事,孩子是她和許衡那次才有的,如果孩子保不住,她不知道自己有一天遇到許衡,要怎麽跟他說。

  白淒淒用手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她嘴角上揚了下,孩子你要乖,媽媽會拚盡全力保護你的。

  年老用手摸了下白淒淒的臉,“淒淒,你等著我,我去給你買點粥喝。”

  白淒淒點了點頭,她看著年老離去後,自己慢慢的用手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她坐在床上,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

  她看到一個身影快速的從她的門前跑了過去,後麵還有幾個護士在後麵拚命的追趕,隻是一抹的身影都讓白淒淒心驚到差點從床上栽了下去,那是許衡,隻有一瞬間她也能認得出來,那個人就是許衡。

  白淒淒立刻把吊針從自己的胳膊上拔了下去,她赤著腳就推門而出,剛推開門她就看到許衡又從剛才跑過的方麵跑了回來。

  她看到許衡朝著自己的方向跑了過來,白淒淒的心都要從胸膛中跳了出來,她喃喃自語道,“許衡。”

  許衡似乎沒有看到白淒淒一樣,他從白淒淒的麵前又跑了過去,白淒淒看著許衡的背影,她才想起來,她大叫一聲,“許衡。”

  這一聲的呼喚成功的停止了許衡的腳步,他轉過身子歪著頭看向白淒淒,“你叫我?”許衡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看向白淒淒。

  護士成功的追上了許衡,她們氣喘噓噓的拉住了許衡的胳膊,“別再跑了,我們都追不上你了。”

  許衡被護士拉著,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他抬起手拍了幾下,“好耶,護士姐姐抓到了我了,現在輪到我來抓護士姐姐了。”

  說著許衡推了推護士的胳膊,“護士姐姐,快點找地方藏好,我要抓你們嘍。”

  護士一臉無奈的看著許衡,她們用哄小孩子的語氣哄著他說道,“乖,別鬧了,帶你回病房了。”

  許衡一聽到回病房幾個字,嘴立刻癟了起來,一副要哭的樣子,護士被許衡嚇的,從兜裏立刻掏出一個玩具熊遞到了許衡的麵前,“這個給你玩,別哭了好不好。”

  許衡看到玩具熊,立刻一把抱在了懷裏,他的眼眶還是紅紅的。

  唇上卻帶著破涕為笑的笑容,他點了點頭,“好,我們回病房。”

  白淒淒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許衡,許衡的樣子看起來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她看到護士拉著許衡的手,許衡的懷裏還抱著那個玩具熊,他的手指還不停的撥弄著熊耳朵,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

  白淒淒看到幾個人已經漸漸走遠,她立刻跟上了許衡的腳步,跟著他慢慢往他的病房裏走去,她看到許衡被護士帶回了病房中,又乖乖的哄到了床上。

  護士好像這才鬆了一口氣,推開房門就看到白淒淒站在門外,她一愣,“你認識這個病患嗎?”

  白淒淒點了點頭,“認識,他是我的一個朋友,他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他看起來好像一個小孩子一樣。”

  護士立刻點了下頭,“你認識這個病患就好了,幫我們聯係一下他的家人吧,他的腦子受到了重擊,昏迷了很長的時間才蘇醒了過來,腦子裏的淤血又沒有被清除,有一個血塊正好壓迫在神經上,導致了他的智力回到了五歲的時候。”

  白淒淒聽到這個消息差點沒有站穩身體,她往後退了一步,搖了下頭,“他是怎麽受的傷,為什麽智商會回到五歲啊。”

  “車禍。”護士惋惜的說道,“他發生了車禍,在醫院裏昏迷了很長時間,被送來的時候,我們還以為他死定了,現在能成這個樣子就算是好的,對了。”

  護士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她看著白淒淒的臉,“你認識一個叫淒淒的嗎?”

  白淒淒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淒淒?”

  護士點了下頭,“這個病患受到重傷送進醫院的時候,他嘴裏一直不停的喊著的都是這個名字,我們想應該是對她很重要的一個人吧。”

  白淒淒的眼淚都流了下來,她看著坐在床上的許衡,他正在一個人玩著那隻玩具熊,不停的用手指撥弄著熊的耳朵,一會兒又把嘴湊到玩具熊的耳邊,似乎在跟玩具熊說著什麽。

  白淒淒站在門邊,哭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她不肯大聲的哭著,隻敢小聲的抽泣著。

  白淒淒心裏太難受了,她把頭倚在了牆壁上,用來支撐著自己的身體,門內的許衡似乎感覺到門口有人,他抬起頭看向門外,一個女人靠在牆上,哭的很傷心。

  許衡心中一痛,他看到那個女人的眼淚,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就疼的像是呼吸都要停止的感覺。

  許衡下了床,慢慢走到門口,把房間的門拉開,他看著正門在自己門口哭泣著的白淒淒,他伸出手指輕輕的點了下白淒淒的肩膀,”姐姐。“許衡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白淒淒。

  白淒淒抬起一雙淚眼看向許衡,許衡看到白淒淒的淚眼,心裏痛的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不自覺的抬起手,抹上了白淒淒的眼淚,“姐姐,別哭。”

  白淒淒哭的更凶了,她的許衡即使想不想來她是誰,但仍舊對她還是這樣的溫柔。

  許衡看到白淒淒眼淚流的更凶了,他手足無措起來,他以為是他把白淒淒給惹哭的,許衡立刻癟起了嘴,也想哭。

  他用自己的袖子一直不停的給白淒淒擦著眼淚,聲音都帶著哭泣,“別哭了姐姐,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惹你生氣的。”

  一副小心又討好的模樣。

  白淒淒抬起眼看向許衡,她拉下許衡的手,傾過身子用力的抱住了許衡,許衡被白淒淒抱的一愣,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可是白淒淒的懷抱好溫暖,好熟悉,許衡忍不住抬起手回抱住白淒淒。

  淒淒靠在許衡的肩膀上,這雙肩膀曾經給了她無數的力量,也是這各路肩膀讓她走了過來。

  許衡抱了一會兒,覺得白淒淒摟的他有點緊,他輕輕的掙紮了下,在白淒淒的耳邊說道,“熱,姐姐。”

  白淒淒輕輕的把許衡放開,可是她仍舊握著他的手不肯放,好像她一放手,許衡就會跑掉一般。

  許衡低下頭看向白淒淒的腳,他一愣,彎下腰就把白淒淒抱在了懷裏,“姐姐,你怎麽可以不穿鞋呢,冷。”

  許衡把白淒淒抱回到自己的病床上,他把他床上所有的被子都蓋到了白淒淒的身上,“姐姐,冷不冷。”一雙眼睛裏全都是焦急的神情。

  白淒淒輕輕的搖了下頭,“不冷。”

  許衡似乎不相信白淒淒的族,他把手伸進了被子中,握住了白淒淒的腳,白淒淒沒穿鞋子,一路跟著許衡來到了他的病房,腳早冰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