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作者:
是露娜呀 更新:2020-12-27 08:46 字數:6859
他一定是個精神病,而且病得不清。
“停車,我要下車。”阮阮已經不打算再和這個變態男說話了,她覺得和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無法溝通。
“你要去哪?”路斯容並沒有停車的意思。
“回家。”阮阮看著窗外,將後腦勺對著路斯容。
路斯容卻道:“想吃什麽?”
“不吃。”
“不餓嗎?”
“不餓。”
阮阮嘴上說著不餓,可是她的肚子卻是誠實地出賣了她。
路斯容笑了笑,“嘴硬,你自己聽不到你的肚子在叫嗎?”
“我要回家。”阮阮的情緒已經有些不對。
“吃了飯,讓你回家。”
“我不吃!”阮阮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路斯容交車停車,卻不打開車門,而是扭著身子看著阮阮,“女人,你是在和我鬧情緒嗎?”
阮阮扭過腦袋,“放我下車。”
路斯容再次啟動車子,“說過了,吃了飯就送你回家。”
阮阮無奈地歎口氣,仰在靠椅上閉著眼睛,也不管他將車開到了什麽地方。
大約十五分鍾之後,路斯容將車停在了一個叫做“麻先生”的菜館前麵,自己先下了車,然後又走到副駕駛的位置打開車門,拉著極不情願的阮阮下了車。
服務員很熱情地在門口迎客,笑著問路斯容有沒有訂位。
路斯容搖頭後,服務員告之包間已滿,現在還有一個靠窗位置的小桌,正好適合兩個人用餐。
路斯容拉著阮阮坐到窗邊,接過服務員遞過的菜單。
“想吃什麽?”路斯容看著阮阮。
“隨便。”阮阮一副不願說話的樣子,反正吃了這頓飯就可以回家了,和一個自己不願意看到的人吃飯,吃什麽還不都是倒胃口,所以吃什麽她根本就無所謂。
“從前你很愛吃辣,隻是我覺得辣吃太多不好,所以不讓你多吃。”
這話也不知道是路斯容自言自語,還是對阮阮說的。
阮阮聽得真切,目光瞄向路斯容,結果他隻是很專注地看著菜譜。
最終她也不知道路斯容都點了些什麽,低低地和服務員說了兩句之後,服務員便點頭拿著菜譜離開了。
路斯容擰開果汁,給她倒了一杯。
阮阮倒是口喝得緊,端起就喝。
“咱們這頓飯速戰速決如何?也算是為咱們倆誤打誤撞的認識做個了結,以後走到大街上若是碰到,也當做互不認識如何?”
“哦?”路斯容笑了笑,“這是你的真實想法嗎?”
“沒有比此時的想法更真實的了。”
“那你欠我的孩子呢?”
阮阮再也聽不下去這話了,急著眉頭低吼,“變態男,你有病吧?誰欠你孩子?”
“你啊!”
“你……”阮阮還想再說什麽,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了。
路路續續上了幾道菜,阮阮看著直發暈。
這樣的菜色真是應了菜館“麻先生”這個名字了。
幾道菜裏不是紅乎乎的辣椒,就是圓滾滾的麻椒。
這又麻又辣的菜色,恐怕胃要受罪了。
服務員說第一道菜叫薯藕雙拚,其實就是一半薯片,一半藕片,拌上各種料理,然後和通紅的辣椒以及大量的麻椒一起下鍋,吃到嘴裏又麻又辣的感覺,倒是很爽口。
第二道菜叫麻辣皮皮蝦,十幾隻大個皮皮蝦被埋在一埋紅辣椒裏麵。
第三道菜是這家的招牌菜,麻辣水煮魚。
無一不辣。
阮阮瞪著雙眸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這是想辣死一個胃裏空空如野的女人嗎?
路斯容夾了一塊水煮魚放到她的碗裏,輕聲道:“不吃嗎?”
“吃,誰說我不吃。”
阮阮夾了一塊魚放到嘴裏,即便是再餓,她也有細嚼慢咽的習慣。
路斯容夾了兩個皮皮蝦放到自己的盤子裏,用濕巾擦了擦手,然後很認真地開始剝蝦皮。
阮阮倒也沒管那麽多,自顧自地吃著。
突然,一塊剝好的蝦肉放到了她的碗裏。
“我不要,你自己吃吧。”阮阮將蝦肉送回。
“吃。”
一種不容反對的語氣跑進耳朵。
吃就吃,阮阮夾起蝦肉放到嘴裏,味道還真是不錯。
其實阮阮自小就喜歡吃皮皮蝦,隻是每次都覺得吃這個東西太麻煩了,所以吃的時候真的不多。
今日倒是遇到一個勤快的男人,給她剝了一隻。
正自想著,第二塊蝦肉又落到了碗裏。
“你,你不吃嗎?”阮阮奇怪地看著他,似乎自從服務上了菜之後,這變態男一口都沒往嘴裏送,一直給自己剝蝦吃。
她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立馬放下碗筷,很是戒備地盯著他,“變態男,這,這菜該不會是有什麽問題吧?”
路斯容一愣,心中暗自好笑,這傻女人也有靈光的時候?
他又將一塊蝦肉放到她的碗裏,“吃你的吧,我若想對你做什麽,還至於用在菜裏動手腳?”
阮阮翻了翻眼珠,心想:也該是這麽回事啊,他若想對自己做什麽,又何必這般大費周章。想了想自己反而覺得有些好笑了。
整整一盤的皮皮蝦都被路斯容剝了,但卻一個都沒有進自己的嘴,都放到了阮阮的碗裏。
阮阮也照單全收,直接吃了個幹淨。
整整一頓飯,就是路斯容剝蝦,阮阮吃。
就連旁邊的服務員都投來了羨慕的目光。
甚至兩個年齡小點的服務員已經私下了偷偷談論了。
“你看,那個男人又高又帥,對女朋友還那麽體貼。”
“是呀,我們要是也能遇到這樣的男人就好了。”
“可是她那個女朋友好像還不怎麽領情,一頓飯吃下來,似乎也沒給那男人好臉色看呢!”
“矯情唄”
……
一整盤皮皮蝦,再加上幾塊水煮魚,讓阮阮覺得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了。
“我飽了。”她扔下手中剛剛擦完嘴的紙巾。
“嗯。”路斯容點點頭,接過服務員遞上來的一小碗米飯,撈了一塊水煮魚這才細嚼慢咽地吃了起來。
“你……”阮阮有些急躁,“你才想起來吃,等你吃完都什麽時候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你可以請假。”
“怎麽可能剛上班就請假。”
“我剛才一直給你剝蝦,所以我才吃。”路斯容一臉很無辜的表情。
雖然阮阮還想再說什麽,可是那幾個服務員已經投來了殺人的目光。那目光分明是在說,這個矯情的女人,剛剛那男人明明是一直在照顧她,現在讓她多等一下都不行。
唉!
阮阮在心裏無聲歎著氣,隻好耐著性子看著路斯容一口接一口地將一小碗米飯吃進了肚子。
從菜館出來,路斯容倒也沒多說什麽,一直到阮阮出租屋的樓下。
“怎麽,舍不得我嗎?”路斯容看著坐在副駕駛,一直沒下車的阮阮。
“我想和你談談。“”阮阮一臉正色,“不管之前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麽,我希望過了今晚我們就變回以前素不相識的狀態,我有我的生活,你也有你的生活,我們互不幹預才好。”
“你真是這樣的想的?”路斯容臉色有些發青。
“是的。”阮阮說得很堅定,“我已經有未婚夫了,我不想做對不起他的事。”
“可是你已經做了。”路斯容轉身捏住阮阮的下顎,眼中似有什麽東西的燃燒,“哪裏來的未婚夫。”
阮阮被他捏得微痛,皺著眉扭開腦袋,“我該說的都說清楚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打擾我。”
“你信嗎?”
路斯容自嘲地一笑。
“你到底想怎麽樣?”
“給我生孩子!”
“你個瘋子!”阮阮氣得滿臉通紅,動作粗魯地打開車門,放下狠話,“你要是再這樣糾纏我,我就告訴我未婚夫,他在桑市也是很有實力的,你若是不想好了,咱們就兩敗俱傷!”
阮阮說完,摔上車門離開了。
路斯容坐在車裏,看著她纖細的身影,心頭一陣陣地發涼。
未婚夫,阮阮的未婚夫?
他覺得,這是他聽到最好笑的笑話。
阮阮氣乎乎地回到出租室內,先是換衣服,洗澡,然後掏出早已經沒有電的手機,插上電源,充電,開機。
結果,顯示二十三個未接電話,十幾條未讀短信。
“阮阮,你去了哪裏,怎麽一晚上一直關機,看到了信息馬上給我回電話。”
“阮阮,你怎麽還不開機呀,我去你的出租屋找你,敲門一直沒人應,我很著急。”
“阮阮……”
未接電話和信息都是顧青恒的。
顧青恒,那個帥氣俊朗的男人,在醫院一直親力親為照顧自己的男人。
阮阮心頭一陣溫暖,回撥了他的電話。
響鈴不過兩秒鍾,對方便接了起來。
“阮阮,你在哪?”聲音中透著焦急。
阮阮一笑,“放心,我在家了。今天找到了新工作,正好公斯有個聚會,經理說讓我和大家認識一下,所以我也去了。手機一直沒電,所以處在關機狀態。”
聽她這樣一說,對方明顯放鬆了許多。
顧青恒又問,“那你吃飯了嗎?我給你買的外賣都涼了。”
“吃過了。”阮阮笑了笑,“謝謝你,青恒。”
顧青恒一愣,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麽。
對於顧青恒來說,她很少能感覺到阮阮放下疏離,而和自己這麽親近。雖然他在醫院照顧了她三個月,可是她總是和自己保持著距離。
甚至他為她花的每一筆錢,她都要記得清清楚楚。
“阮阮,我看見你房間的燈亮了。”顧青恒道。
阮阮愣住,“你,你在樓下?”
“嗯……”顧青恒點頭,“我給你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也不回,到你家找你也找不到人,所以我就買了外賣在你家附近轉悠,希望你回家的時候能碰到你。結果老天爺都不幫我,還是讓我們錯過了。”停頓了兩秒鍾後,他輕聲問,“阮阮,我可以上去嗎?”
阮阮也停頓了兩秒鍾,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若是不讓他上來,這分明是存在介心,難免會讓顧青恒覺得傷心。可是若讓他上來,畢竟單身男女,又是未婚夫妻的關係……
“阮阮,我什麽都不做,我就看看你就好……”
顧青恒的語氣帶著幾分懇求。
“好,好吧!”阮阮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顧青恒手提著外賣,急匆匆地跑上樓。
阮阮聽到敲門聲,穿好衣服過來開門。
顧青恒看到阮阮的那一瞬間,似乎一顆心就穩了。他從外賣兜裏掏出幾罐啤酒,又拿著雞翅等小吃擺放在桌上,笑道:“你說你找到工作了,我們是不是要慶祝一下?”
“喝酒?”在阮阮的記憶中,她除了陪那客戶喝過酒,之後再沒有喝酒的記憶,憑著和那客戶喝酒的記憶,自己的酒量似乎很一般。
顧青恒看出她的心思,“我們就是小小慶祝一下,也不多喝,意思一下就好。”
“那好吧!”
阮阮坐到桌邊,端起酒,對顧青恒道:“青恒,謝謝你一直這麽照顧我。”
“這不是應該的嗎?”顧青恒顯然很高興的樣子。
“希望以後我也有機會對你好,讓我報答你。”說完,阮阮抬杯喝了一大口。
顧青恒卻詫異地看著她,正色道:“阮阮,我是不需要你的報答的,我隻要你好好的活著,好好的活在我的身邊就好。”
阮阮怔住,難道這就是那種不需要回報的愛嗎?
她笑了笑,心中頓生一種愧疚之意,腦海裏浮現的變態男那張俊朗而又邪惡的臉。
她舉杯,與顧青恒碰杯,小心又小聲地道:“青恒,若是有一天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
話沒說完,她的嘴被顧青恒輕輕的一個吻給封住了,但是他並沒有深深地吻下去,隻是蜻蜓點水一般與她輕輕吻了一下,然後抬眸看著她,“阮阮,你永遠不會對不起我,所以你無論做了什麽,都不要說這樣的話。”
一句話,讓阮阮的心裏更是難受了。
雖然生活在這樣一個人生苦短及時行樂的年代,但是阮阮的骨子裏還是有些比較傳統的思想,她不知道她以前和顧青恒到底發展到什麽程度,有沒有上床。
可是和那變態男,雖然那不是她願意的,但那畢竟是實實在在的事實啊!
此時此刻,阮阮的心裏是愧疚的,而顧青恒又何嚐不是呢!
那天阮阮在雨中出了車禍,結果被他碰到,而救了阮阮。
救人是沒有錯,可他也利用了阮阮的失憶而編造了他們之前所有的假象。
這些對於顧青恒來說,始終覺得心裏不安。
若是有一天阮阮恢複記憶了,那麽他該如何解釋這一切。如果有一天阮阮真的恢複記憶了,現在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成了泡影。
所以,直到目前為止,顧青恒對阮阮一直沒有超越那條線,所有的親密動作僅僅隻限於禮貌性的擁抱,甚至有過那麽一兩次接吻也都是蜻蜓點水為止。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肩靠著肩。
顧青恒將阮阮輕輕擁進懷中,一臉的滿足。
阮阮因為喝了酒,臉頰泛紅,越發泛出迷人的光澤。顧青恒看了忍不住越發心動地擁緊了她。
“青恒,我終於找到工作了,還是一家不錯的公斯。”阮阮有些興奮。
“是嗎,那恭喜你。”顧青恒問,“不過你為什麽一定要出去工作呢,我又不是養不起你。”
“這個不同。”
“有何不同?”
阮阮笑道:“我有手有腳為何要用你養,我覺得人生來平等,雖說不能為別人做什麽,但至少也要自給自足,不做別人的拖油瓶才好。”
顧青恒更加擁緊了她,“我從來沒覺得你是拖油瓶,你是我甜蜜的負擔。”
阮阮掙脫他的懷抱,一臉認真,“那是你的想法,我可不這樣想。我不知道我以前是怎麽想的,至少現在我覺得戀愛自由,婚姻平等,而且我不能因為欠你的,所以才和你走進婚姻,兩個人能走到結婚這一步,一定是要有愛情做前提的,所以我一定要有自己的工作,我要賺好多好多的錢,把欠你的三百萬還給你,然後我才能一身輕鬆地嫁給你。”
顧青恒苦笑,“如若這樣的話,那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想嫁給我了。”
阮阮臉一紅,摩挲著他的領帶,“我知道我賺的是太少了一些,不過我正在努力,等經理發現我是一個人才的時候,我能給公斯做貢獻的時候,我就能漲工資了。”
顧青恒倒也不反駁她,抓起她落在自己肩頭的一縷頭發,遞到鼻前聞了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阮阮,你好香!”
阮阮咯咯笑,“哪是我香,這是洗發水的味道。”
顧青恒將整個身子向阮阮的方向湊了湊,腦袋埋進她濃密烏黑的秀發裏,深深地吸了一口,“不,這不是洗發水的味道,是你自帶的香氣。”
阮阮笑得更加開心,“那我不是成了含香公主了!”
顧青恒扳過她的小臉,認真地看著她,“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含香公主。”
阮阮怔住,與他四目相對。
那是一雙深邃幽黑的眼眸,他的眼瞳中有阮阮的影子,而且阮阮在他眼中看到了幾許深情。
阮阮有那麽一瞬間的失神。
也許他們以前真的很相愛吧,不然她怎麽會在顧青恒的眼中看到那種深情,在她的觀念裏,一個男人露出這種深情的眼神,那便是一個魅力。
阮阮在心中深深歎了一聲,努力說服自己。
阮阮,要不然你就不要掙紮了,既然你們是未婚夫妻的關係,即便是失憶了,為什麽一定要尋個真相呢,那些事明明已經想不起來了。
若此時有個這般深情的男人嗬護,應該也會幸福的。
人貴在知足!
想到此,阮阮腦袋一歪,靠在了顧青恒的肩膀上。
心裏卻想,等她還上了他的三百萬,若依舊是這般想法不變,那自己便嫁給她。
阮阮這樣一個細小的動作,卻讓顧青恒有種受寵若驚之感。
幾何時,阮阮曾這般如小白兔一般靠在他的懷裏,那麽乖巧溫柔。
“青恒,我們之前是怎麽樣的?”
“以前?”顧青恒怔了怔,有些不自然地道:“以前我們就像現在這樣,我們很相愛,互相信任,互相給年對方溫暖。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我們依然手牽著手,不離不棄。”
“包括在我出車禍失憶後,你也沒有拋棄我是嗎?”阮阮說得有那麽幾分傷感的成分。
顧青恒將她抱緊了一些,“阮阮,你放心。不管你遭遇過什麽,我都始終在我身邊,對你一定會不離不棄的。”
“可是如果我不配你這樣對我呢?”阮阮歪著腦袋,認真地看著顧青恒。
顧青恒又將她的腦袋壓回自己的肩膀處,“你配!無論怎樣你都是我值得的那個人。”
阮阮還想再說什麽,整個人卻被顧青恒抱進了懷中,緊得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也不掙紮,隻是窩在他的懷中,靜靜地感受她的呼吸。
“阮阮,今晚我可以留下來嗎?”
顧青恒腦袋在阮阮的頭發處摩挲著,聲音低得近乎於呢喃。
阮阮身子一僵,抬頭看著顧青恒,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我什麽都不做,隻是抱著你就好。”頓了一下又道:“原來我們的家,自從你搬離後,我就覺得少了些什麽,再也不願意回那個家了。”
“可是……”阮阮眨了眨眼睛,“我搬出你的家,就是因為我們還沒有結婚,我想還是保持一些距離為好,可是我搬到這裏,你又追了來,這和在你家就沒有什麽區別了。”
“不,”顧青恒道:“在你沒有同意之前,我是不會追來的,僅僅隻是今晚,我留在這裏,你放心,在你沒有同意之前,我一定什麽都不做。”
阮阮想了想,點頭道:“嗯。”又仰頭,“那僅僅這一次,下次不許哦!”
“好!”顧青恒起身將阮阮攔腰抱起,直接抱到了床邊,然後輕輕放下,微笑道:“好了,我們可以睡了。”
本來被他抱起,已經十分緊張的阮阮,被放到床上後就更加緊張了。
心裏竟有那麽幾分後悔答應他,讓他留下來。
書上都說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很危險!
可是畢竟已經答應了,總不能出爾反爾吧!
阮阮幹笑兩聲,將身體移到床的最裏側,將百分之八十的位置留給了顧青恒,“青恒,那,那我們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我睡裏麵,你睡外麵。”
說完,她扯過腳邊的薄被,將自己從頭到腳蒙住了,完全就像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粽子。
然而,並沒有因為她這樣,顧青恒就會離她遠一些。
相反,顧青恒的身體也向裏側靠了靠。他選是歪著腦袋看了阮阮一會兒,似乎是在努力調整呼吸,讓自己顯得不那麽緊張,隔了好一會兒,他才輕輕地伸出雙臂,將她的小身子抱進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