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作者:是露娜呀      更新:2020-12-27 08:46      字數:6625
  當時由於離得太遠,所以一時也沒有看清長相。

  今日一看,果然有幾分自己風彩。除數大多數長得像杜姍之外,眉眼之間還是有幾分像自己的。

  肯定是自己的女兒。

  阮若晴看著眼前這一切,又想了想剛才在窗外聽到的話,表情就越來越糾結起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杜姍,臉上寫著一個大大的問號。

  “晴晴……”杜姍想安撫她,阮若晴卻哭了。

  “媽,什麽都不要對我說,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

  杜姍吞了吞口水,又看了看一旁的宋軍,終是沒有說出話來。

  本來她並不想將宋軍才是阮若晴的親生父親的事告訴阮若晴,至少能瞞一天是一天,但是今日一看,似乎是瞞不下去了。

  而且宋軍那張隨時發怒的臉告訴她,如果她說了假話,宋軍會殺了她。

  其實這些杜姍都能想通。

  異地而處想一想,宋軍監獄裏住了二十年,出來時多少人讓他恨得咬牙切齒了,如果不是還有自己的親生女兒在這裏,他能做出什麽事情來,還真是說不準。

  所以阮若晴的存在,也是杜姍穩住宋軍的砝碼。

  “晴晴,你剛才聽到的看到的都是真的。”杜姍小心地拉過阮若晴的手,非常小心地說道:“你要理解媽媽,聽媽媽仔細和你說。”

  阮若晴多想杜姍否認這一切,即便是她騙自己也好,可是杜姍居然說是真的。

  阮若晴忍著眼淚,歪頭看向一側,隻吐出一個字,“說。”

  “晴晴,當年你爸爸生意失敗,賠得一窮二白。我和他的日子過得極為困苦,後來又懷上了你,日子就更加難過了。後來你爸爸沒辦法,就做了一些偷偷摸摸的事,可還是解決不了我們的生活,還有那些個追債的債主,再後來你爸爸就替別人去殺人!”

  “夠了!”阮若晴恨恨地看著杜姍,“媽,你是不是想說都是因為我,他才走上這條絕路的?”

  “不,不是!”杜姍趕緊搖頭,“晴晴你不要誤會,我之所以沒有告訴過你你的身後,就是因為不想讓你難過,更怕你知道你的親生父親還在監獄裏而自卑。”

  杜姍一邊說一邊看著阮若晴的表情。

  阮若晴一開始雙手握成拳頭,俏臉慘白,她看也不看宋軍一眼,她自小就認為自己是一隻高傲的公主,她的父親雖然不是很厲害,她但也算是桑市數得上的富家小姐之一。

  一夜之間,天上地下,雲泥之別。

  她居然是監獄曾經死刑犯的女兒,這讓她如何麵對。

  然後稍微冷靜下來之後,她又覺得媽媽的手段真是高明,她又是如何讓阮承銘相信自己居然是阮承銘的女兒的,想必在懷自己之間,媽媽和阮承銘肯定有著曖昧不清的關係了。

  想到此時,阮若晴又想到今晚看到阮承銘和阿香,以及杜姍和宋軍。

  這倒是讓她一陣陣地反胃了!

  成年人的世界也不過如此,那麽自己對顧青恒的那點小手段真的就不算什麽了。

  此時此刻,她唯一後悔的就是當時為什麽打掉那個孩子。

  如果那個孩子還存在她的肚子裏,那麽這就是她要挾顧青恒最好的法碼。

  就像杜姍一樣,如果當初她沒有生下自己,那麽她有什麽資本來要夾阮承銘,有什麽捷徑能趕走阮阮的媽媽,而自己則成了名正言順的阮太太。

  阮若晴再次看了杜姍一眼,眼中的情緒複雜又難過。

  從前她是阮家的小姐,還有點希望和顧青恒走在一起,雖然阮家大不如顧家的家業,但是女子弱一些,倒也沒什麽,稱得上門當戶對也不算過分。

  可是如今,她是監獄死刑犯的女兒,她怎麽能配得上顧青恒了。

  想到這些,比讓她死還難過。

  “晴晴,我是爸爸。”宋軍突然從一側冒了出來,表情有些複雜,動作表些僵硬,似乎還有那麽一點點小小的緊張。

  “我的爸爸是阮承銘,是他將我養大,我不會認別人做爸爸的。”阮若晴看也不看宋軍一眼。

  宋軍對於阮若晴的蔑視,似乎有所準備,搓了搓手解釋道:“我知道你一時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但是剛才你媽媽已經說了,我就是你的親生父親,如果你不相信,我們可以去醫院驗一下。”

  阮若晴身子僵住沒有說話。

  “晴晴,即便是我會騙你,你媽媽也不會騙你的……”宋軍並沒有打算放棄,見到女兒聽女兒喊自己一聲爸爸,是他在監獄裏堅持了二十年的希望。

  如果不是盼著這一天,可是他早就熬死在監獄裏了。

  “宋軍,你不要著急,給晴晴點時間。”杜姍打斷他的話。

  宋軍立馬變了臉,直接罵道:“抽婊子,都是因為你。當年若不是你,我能進監獄嗎,若不是你瞞了女兒二十年,她能不知道我才是她的親生爸爸嗎,你竟然讓她叫那個姓阮的男人二十年的爸爸,居然還讓睛睛和姓阮的都以為,他們是親生父女,這麽說了,在你還沒懷晴晴的時候,就已經和那姓阮的有那種關係了?”

  宋軍越罵越生氣,雙眼已經怒得痛紅。

  杜姍被他吼得臉蛋慘白,其實她明白,此情此景若不是阮若晴在場,恐怕宋軍早已經動手打她了。二十年的監獄生活讓他的心裏變得扭曲了。

  宋軍直接扯住了杜姍的衣領,吼道:“杜姍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殺了姓阮的,老子我又不是沒殺過人,我再把姓阮的殺了,死在監獄裏也不冤枉了。”

  杜姍被他拉扯得有些痛苦,語無倫次地不知道說些什麽,一直站在一旁沒什麽反應的阮若晴卻突然靈激一動地看著宋軍。

  “你真是我的親生父親?”

  她這樣一問,宋軍居然愣了,拉著杜姍的手也鬆開了。

  “是啊,晴晴。”

  他的臉上確實顯出了一個父親對女兒說話時該有的溫柔。

  看來無論多麽鐵石心腸的人都是柔軟的一麵吧!

  阮若晴又看向杜姍,杜姍配合地點了點頭,“晴晴,他確實是你的親生父親。”

  “可是你這樣做父親的,又為我這個女兒做過什麽,我不認你,也是應當。”

  宋軍和杜姍都不知道阮若晴說這話的用意,但是二人又覺得她說得有道理。阮若晴從小到大都沒有宋軍在身邊,自然是什麽都沒做過。

  “你沒有送我去過幼兒園,沒有送我上過學,沒有給我買過書包衣服,也沒有為我舉辦過成人禮,這些事情都沒有,就連簡單的養育都沒有吧?”

  阮若晴看著宋軍,一字一句,紮得宋軍心口疼。

  他默認地低下了頭,但是抬頭的瞬間又狠狠地瞪向了杜姍。

  杜姍身子一個激靈,心想,這個男人一定是恨透了自己,想必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吧,如果宋軍臨死之間想殺一個人,那恐怕第一個中槍的就是自己。

  “那你到底能為我做什麽?”阮若晴看著宋軍。

  “我,我……”,宋軍局促地搓著雙手,“我現在剛從監獄裏出來,還沒有什麽能力,日後,我一定……”

  “日後……”

  阮若晴仰頭大笑一陣,又盯著宋軍道:“看來你真的沒有什麽本事,當然了,殺人除外。”

  這話說得杜姍和宋軍都是一怔。

  宋軍不了解阮若晴的個性,不過一想杜姍那樣一個女人教出這樣一個女兒倒也不奇怪,何況自己是住過監獄的,讓她輕易的相易,恐怕也需要個過程。

  而杜姍倒是覺得女兒變了。

  雖然她知道自己的女兒阮若晴一直不是什麽善良之人,何況她從小就教她,人不能太善良了,容易被人欺負。但是這一次,她卻發覺女兒似乎是變了,難道是顧青恒把她刺激到了?

  或者這是一種成長?

  “既然你隻會殺人,那就為我殺一個人吧!”

  阮若晴轉頭,一瞬不瞬地盯著宋軍,看著他臉上一陣陣地表情變化。

  “你說什麽?”宋軍還沒說什麽,杜姍已經叫了起來。

  “媽,你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我今天變得這麽慘,都是因為那個晚阮造成的,從小她就欺負我,搶了所有我喜歡的東西,長了了她還欺負我,不但搶了我的男朋友,還害得我打掉了腹中的孩子,難道這種人不該殺嗎?難道她就是欺負我這個可憐的孩子沒有親爹保護嗎?”

  阮若晴說完,很黯然地低下了頭。

  那個樣子,著實招人心疼。

  “誰,是誰欺負我的女兒?”

  這邊宋軍已經按捺不住,咆哮如雷地道:“欺負我宋軍的女兒就是欺負我,如果殺了她能為我女兒出氣,就算殺一百次,我也同意。”

  一開始杜姍隻是怔在一邊,有些說不出話來。

  其實她不想把事情鬧大,即便是有天阮承銘知道了實情,也得在她能拿到大部分家產的情況下,如果這樣鬧下去,那就不好瞞了。

  可是偏偏阮若晴又那麽淡定。

  難道?

  杜姍的大腦高速運轉了起來。

  晴晴一直恨阮阮,這個她自然心知肚明。顧青恒因為知道了阮阮的身世,所以轉移了目標,雖說當初晴晴是用了阮阮的項鏈才和顧青恒走在一起,但是也確實是因為阮阮的出現,才讓顧青恒狠下心來和晴晴分手。

  最重要的是,若是宋軍真的殺了阮阮,那麽,宋軍一定會再次進監獄,他現在都已經五十歲的人了,依現在的法律,他絕對沒有活著走出監獄的機會了。

  那麽晴晴的身世,以及自己那段過往,將會永遠被埋在地下,便沒有人知道了。

  還有一點是,她能擺脫了宋軍的糾纏。

  想到這些,她不由得佩服這個女兒了。

  杜姍一直覺得自己是為了目地不擇手段的女人,而自己的女兒則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她不但不擇手段,連自己的親爹都可以出賣了。

  想到這,杜姍便擠出了幾滴眼淚,“宋軍,你也知道,我帶著晴晴去阮家的時候,晴晴還小,確實受了那阮阮不少的欺負,小的時候被她打幾下踢幾下,餓幾頓這都不算什麽,重要的是那阮阮行為極為惡劣,小時候老說晴晴是沒人管的野種,長大了一點還幾次害晴晴,有一次晴晴差點被她害得被幾個流氓……”

  杜姍裝出了一副已經說不下去的樣子,扭著臉哭了起來。

  薑果然是老的辣,這演得也太逼真了。

  正在阮若晴看杜姍演戲的時候,宋軍則怒火中燒地衝了過來,握住阮若晴的手,“晴晴,你媽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

  阮若晴反應夠快,嬌滴滴地道:“這些都是媽媽知道的,還有一些是媽媽不知道的,我是怕媽媽擔心,有時候就獨自忍了!”

  “阮阮,阮阮!”宋軍雙手握拳,咬牙切齒。

  好像阮阮就在他的手裏,他要狠狠將阮阮捏死一樣。

  阮若晴抹了幾滴眼睛,輕聲細語地對宋軍道:“我也知道殺人這事是狠法的,弄得不好你又要坐牢的,若是你覺得嚴重,那就弄殘了也行,或者如果你不願意,也可以不去。”想了想又道:“反正我隻認願意認為我出氣的爸爸,別人家的女兒自小都是被爸爸保護著長大的。”

  前方的煸風,後麵的點頭,已經讓宋軍頭腦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熱度。

  他恨不得下一秒,立該馬上就把阮阮捏死,好為阮若晴解氣。

  “女兒,隻要你能開心,我明天就去把那個阮阮弄死。”

  “她現在可是路達集團總裁的未婚妻,而且很快就要結婚了,你可有這個膽?”杜姍在一邊問道。

  “上天入地,沒有老子怕的人,路達集團的總裁怎麽了,我照樣要了他的命。”

  母親倆對視了一眼,覺得說了這些多也該可以了,多了反而虛假。

  阮若晴則挽起杜姍的胳膊,回頭看了宋軍一眼,柔柔弱弱地說道:“那我和媽媽就回去了,你若真是能殺了阮阮,那麽阮家的家產最終都會落在我的名下,即便姓阮的知道我不是他親生女兒,他也沒有辦法,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一家團圓了。”

  這話也算是給宋軍吃了一顆定心丸。

  “好,好,你和你媽先回去,我得好好計劃一下,怎麽幹掉那個阮阮。”

  母女二人相攜著走出了胡同,此時天已經微微發亮。

  有陣陣涼風吹了過來,讓阮若晴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杜姍摟了摟女兒的肩膀,嘴角露出一絲獰笑,“宋軍還以為這是二十年前嗎,現在隻要是殺了人,想做漏網之魚簡直比登天還難。”

  阮若晴停下腳步,看著自己的母親,不由得心中也是一陣同情。

  人活著是不是就在騙與被騙中度過的?

  母親和宋軍曾經是夫妻,還有了自己這個女兒。但是二十年的時間,她從沒去監獄裏看過宋軍,更沒有告訴過自己的身世,她費盡心計的弄走阮阮的媽媽,然後自己上位,並且她整天說她為了阮家的生意良苦用心付出多少雲雲。

  然而阮承銘那邊還不是一樣背著她,將更年輕的女人摟進了懷裏。

  如此一想,那麽自己對顧青恒如此用心還值得嗎?

  自己那麽愛他,他卻傷了自己,隻想著阮阮。

  還有那麽腹中的孩子,他絲毫都沒有留戀。

  這世間男女之間的感情到底可不可靠?

  阮若晴無奈地歎了一聲,拉著杜姍的手,輕聲道:“媽,我們回家吧!”

  “嗯!”杜姍也疲憊地應了一聲,“回家。”

  天亮了,阮阮終於在迷迷糊糊中清醒了。

  醫生也摘下口罩鬆了一口氣。

  走廊裏一直等著阮阮走出搶救室的路斯容已經抽了自己十幾個嘴巴,惱怒自己沒有保護好阮阮,想到她受了那麽多苦的樣子,心疼得心裏發酸,無法用感覺來形容。

  再一想到那可惡的鬱淺淺,她真後悔當初那樣對她真是太輕了,至少也得讓她落個終生殘疾,方才能泄了他心頭之恨。

  等到阮阮好了,他一定要想一想如何折磨這一下鬱淺淺這個女人,簡直死不足惜。路斯容用手捶打著牆壁,難消心中的氣憤。

  等待的時候總是很漫長,特別是等待一個不知是好是壞的結果時,就更顯得漫長。

  搶救室的燈熄了,護士將阮阮推了出來,跟著走出來的還有醫生。

  路斯容緊張地迎了過去,看見阮阮雙眼眯著,小臉慘白,心裏又是一陣酸澀。抬頭問醫生,聲音緊張得有點發抖,“醫生,我太太怎麽樣?”

  “傷口都處置過了,小心照顧著慢慢恢複吧。待晚一點醫生們都上班了,還要和婦產科的醫生會個診,才能最終下病例。”戴著方框眼睛的醫生說道。

  其它的路斯容仿佛都沒有聽進去,他隻聽到,阮阮需要“慢慢恢複”這幾個字。

  既然是慢慢恢複,那就是說問題不大。

  老天保佑!

  他欣喜至極,深深地給醫生地鞠躬,然後推著阮阮一起回病房。

  “阮阮,你感覺怎麽樣?”路斯容俯下身子將臉貼上阮阮的,“不要怕,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你。”

  對於自己沒有保護好阮阮這件事情,路斯容一直自責不已。

  此時的阮阮雙眉緊鎖,臉色蒼白,疲憊地躺在那裏,既然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說話。

  路斯容俯下身子將阮阮抱到病床上,剛剛蓋好被子,展辰就進來了。

  “路總。”

  路斯容頭也不回,一雙眼睛隻注視著阮阮,“出去!”

  展辰沒有像以往那樣,隻要路斯容一喊他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的躲開,這次他不但沒走,反而向前邁進了一步,低聲道:“路總,出大事了!”

  路斯容本想發火,可是看到展辰那堅定又焦急的眼神,他還是轉身走到了門口,停在那裏小聲問,“怎麽了,什麽大事?”

  阮阮躺在病床上,渾渾沉沉地聽到了幾個名字。

  鬱淺淺,鬱芷璿。

  她想睜開眼睛看看發生了什麽事,可是怎麽努力就是睜不開。

  阮阮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次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是奈嘉一張擔憂而焦急的臉。

  “阮阮,你醒了?”奈嘉麵露喜色,上前問她,“睡了這麽久,餓了吧,我剛才給我買了粥,可是現在已經涼了,我這就再給我買一碗去。”

  阮阮伸手拉住奈嘉,看了看這間高級病房,四周整潔如新,設施現代,隻是沒有路斯容的影子。

  “斯容呢?”阮阮問。

  奈嘉頓了一下,“本來昨天晚上接到你說得莫名其妙的電話,我就覺得你是出事了,不然不會提到已經不在人世的白大哥,後來報了警,但是趕到你出事的地方時,那裏什麽都沒有了。我昨天晚上找了你一夜,也沒有找到,打路總的電話一直關機。一直到今天早晨,我才接到路總的電話,他讓我來照顧你,然後他就走了。”

  阮阮聽完這話,轉了轉眼珠。

  她睡著之前,隱隱約約聽到了鬱淺淺和鬱芷璿這兩個名字,難道路斯容的走和她們有關?

  她突然覺得心裏發涼,或者路斯容還是愛著鬱芷璿的吧,不然她怎麽可能放任鬱淺淺這樣對自己,畢竟那是他最愛的女人的妹妹,而且姐妹兩個身上有諸多的相似之處。

  他把自己就這樣扔在醫院不管,而去照顧鬱淺淺了嗎?

  雖然當時自己神智不清,但是她似乎隱隱記得路斯容打了鬱淺淺,難道他後悔出手了嗎?

  阮阮越想心越涼,直覺得從頭涼到了腳心。

  “阮阮,你等著,我去買粥給你。”奈嘉細心地幫她揶了揶被角,又囑咐一些話,轉身離開了。

  奈嘉剛走一會兒,查房的醫生來了。

  見阮阮身邊沒有人照顧,便問,“家屬呢!”

  “出去了。”

  醫生在本子上刷刷寫了幾筆後,對阮阮道:“等你家屬回來了,讓他到我辦公室找我,商量一下你的孩子留與不留的事?”

  “什麽?”本來全身無力的阮阮突然坐了起來,“我有孩子了?”

  醫院比她更驚訝,“難道你不知道嗎?已經兩個月了。”

  阮阮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漠然道:“我一點都不知道。”

  那醫生和護士對望了一眼,又看了看還極其虛弱的阮阮,輕聲道:“由於你受了很大的驚嚇,情緒波動很大,現在看來胎兒的胎兒很不穩定,需要到婦產科好好的檢查一下胎兒是否正常。”他說著停頓了一下,又道:“以目前的情況看,胎兒的情況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