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作者:嵐一笑      更新:2020-12-27 08:37      字數:6344
  叫上一改之前的怒不可遏,還硬生生的擠出來兩分笑意來。不過,那笑容怎麽看怎麽不自然,他身邊的安琪也是。

  蕭千源像是沒看見他一般,徑直從他身邊過去,看也沒有看他一眼,完全視若無睹。

  眾人驚歎,這蕭千源還真是尊貴無比,也目中無人呐!也是,能夠跟他說得上話的,哪個不是一頂一的身份高貴?

  唯有人群中的呂雙兒,看見蕭千源的那一刻,一直精致的像一個麵具的臉上,出現了一些細微的裂紋。他…他竟然親自過來了?!

  這個認知讓呂雙兒大驚,她也曾幻想過和他的別後重逢的場景,該是何等的浪漫,何等的驚心動魄。

  她甚至還想好了她的開場詞。那時蕭千源突然看見她,整個人定然是驚訝無比的,然後她便微微一笑,用她對著鏡子練習過很多次,簡直完美無缺的笑容看著他,然後紅唇輕啟:千源,好久不見。

  緊接著,她的淚會悄悄地落下來一滴,在光的照耀下,晶瑩剔透。

  這樣的畫麵多美呀,每一次想到她都會忍不住心動。可是眼下……

  一切都沒有了。都是那個叫做唐久襄的女人,她原本都沒有將她放在眼裏。

  可是現在,蕭千源居然為了她還親自過來了。呂雙兒是了解蕭千源的一些脾性的,這種低級的宴會,他從來不參加不露麵。

  她內心的一切,無人可見。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大廳中間緩緩走動的那個風華無雙的人身上。

  蕭千源往前有了幾步,突然停下來回頭看著麵色尷尬的陳奕鴻和安琪。

  他徑直略過尷尬到底的陳奕鴻,將目光落到安琪身上,嘴角扯出一個若有若無的笑意。那個別有深意的眼神,看的安琪心驚。

  “你就是安琪吧?”他似乎若無其事的確認安琪的身份。

  安琪楞楞的沒有反應過來,自從有人喊住手的時候,她的心裏就有種不詳的預感。

  此時,終於要發生了。

  蕭千源親自將唐久襄扶起來,讓她到一旁坐著,安心的看他接下來的安排就好。

  雖然不知道蕭千源在搞什麽鬼,可是他出現的那樣突然,唐久襄也不相信他是突然起意。他能夠過來,定然是有了把握的。

  唐久襄相信蕭千源,在這一刻,沒來由的。

  果然,蕭千源伸手打了個響指,站在他身旁的男人就開口吩咐。“將人帶來。”

  眾人好奇,什麽人?這跟陳家公子的婚禮有什麽關係?尊貴無比的蕭千源怎麽會跟陳奕鴻扯上聯係?

  很快,有保鏢模樣的人壓著一個身材偏瘦的男人走進來,在陳奕鴻身邊不遠處,撲通一下子跪下。

  安琪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雪白,她知道,隻要這個人開口,她就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死死的盯著跪在地上的那個男人,他叫阿成,很久之前就消失了的阿成。

  沒等蕭千源吩咐,阿成先是不斷的求饒,然後就開始懺悔著自己的過錯,可能是因為太過於害怕,他有些語無倫次,而且吐字也不是那麽的清晰。

  這樣子,顯然是被抓來之前,就被人逼問過了,他知道自己隻有配合的份兒,所以才毫不猶豫的將事情全盤托出。

  那語無倫次,此時竟然比清晰的敘述更加有說服力。

  “大點聲,說清楚。”蕭千源依舊不開口,隻是側首給了他身後那人一個眼神,那人便知曉了他的心思,一腳踹到跪在地上的男子肩膀上,後者一個趔趄,要不是有保鏢壓著,隻怕都趴到地上了。

  阿成一股腦的將當年的事情全盤托出,他知道安琪此刻就站在他的身後,可是他有什麽辦法,為了活命,他答應那個男人將實話都說了出來。

  他這是為了活命,他也沒有退路。況且,當年他們確實是誣陷唐久襄的。

  全場一片安靜,等阿成說完許久,眾人還沒有從這場鬧劇中回過神兒來。這…這也太玄幻了吧。

  剛剛,他們還在讓唐久襄滾出去,認為她是偷菜譜的那個人,可是這個男人突然出現,親口承認說新娘和他設下的陷阱,偷了菜譜誣陷給唐久襄的。

  陳奕鴻回過神來,他對那個那人的話半信半疑,他也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感覺不可思議。可是,仍然保持了三分的理智,對於安琪這個準妻子,他還是有些信任的。

  “蕭總,這是怎麽回事?”他疑惑的開口。難不成,蕭千源閑的發慌,叫人過來演戲給他看?

  蕭千源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來視線,他那個傲嬌的一個男人,對於扯不上關係的人向來愛答不理的。

  突然,主台上的大屏幕亮起,幻燈片已經被人換了,顯示的人一張一張的轉賬記錄。

  “想必您妻子的賬號您也清楚,就不用我們多說了吧。”

  陳奕鴻看過去,那的確人安琪的賬戶,一筆筆大額的轉賬,此刻似乎在證明了什麽。連多餘的話都不用說。

  周圍圍觀的的眾人一片唏噓。

  他疑惑又憤怒的看了安琪一眼,對蕭千源說了聲抱歉,便憤怒離開了。眼下這場合,這個剛剛才刷新的對他的準新娘的認知,讓陳奕鴻覺得,這個婚禮,好像沒有辦下去的必要了。

  安琪喊他,“奕鴻,奕鴻,你聽我解釋。”然而,陳奕鴻此刻已經不打算再辦什麽婚禮了。

  現場還播放著婚禮進行曲,悠揚的曲子在此刻這樣的氣氛下聽來,居然無比的諷刺。

  宴會上,婚禮進行曲在嘈雜的喧鬧聲中播放著,門口擺放著陳奕鴻和安琪兒的婚禮寫真倒在地上。上麵的人笑的多燦爛,上一秒人們還在指著照片說著這對男女是多麽的郎才女貌,金童玉女,而這一秒,卻都唏噓不已,指責著安琪兒的心機。

  宴會廳的桌子還擺放的整整齊齊,新郎新娘要攜手走的紅地毯,需要穿過的花拱門,大廳上華美的燈光……一切跟剛剛沒什麽兩樣,隻是此刻紅地毯上沒有人,花拱門上的花不會笑,華美的燈光在陳奕鴻父母的哭聲中有些搖晃。

  和燈光一起搖晃的還有唐久襄,她以為還自己一個清白之後,她會變的輕鬆,然而沒有。

  她還記得陳奕鴻離開時厭惡的眼光和憎惡的語氣,從薄薄的唇裏咬牙切齒地吐出,“你偷了菜譜毀了師門的臉還不夠,現在又回來毀了我的婚禮,唐久襄,你到底想幹什麽!”

  是的啊,她知道把一切都說出來的後果肯定會讓陳奕鴻丟盡了顏麵,也許他更想要的是一個完滿的婚禮,不管妻子是怎樣的惡毒,至少不該想現在這樣不歡而散。

  看著曾經自己愛過的男人眼裏濃濃的都是對自己的厭惡,唐久襄的心還是不能抑製的疼了一下,然後慢慢的加深,如同正在被淩遲的犯人,他的一字一句都戳中她的心,一遍一遍。

  身體搖搖晃晃的,唐久襄突然覺得自己的力氣正在一點一點兒的抽離自己的身體,淚水在眼眶裏打著圈圈,積聚著,卻被她一次又一次硬生生地逼回了眼睛裏,不敢落下。

  周圍路過的人像是看汙穢一樣看著她指指點點,在說,“你看這女人心腸多惡毒,專門跑過來破壞別人的婚禮。”

  “肯定是因愛生恨唄,自己得不到也不讓別人幸福,小說裏不經常這麽寫嗎。”

  “中國有句老話,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小姐啊,不管你跟這新郎新娘多大仇多大怨,也別在今天鬧人家婚禮啊。”一個看上去上了點兒歲數的人路過唐久襄的旁邊時,拍拍她的肩說道。

  麵對這些人的話,唐久襄沒有反駁,就算反駁了有什麽意義呢?她隻是撐著自己的身體,如高傲的波斯貓一般不屈的站在那裏,嘴角始終噙著一抹苦澀的笑。

  而這一幕全部都被一個男人看在眼裏,他的深邃的黑眸裏藏著晦暗不明的光,心道,站在離你不遠處的地方,竟然沒發現嗎!你這女人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知道自己應付不來,就不會過來主動找我尋求庇護?一個人承受著怒罵嗎?蠢女人!

  當看到一隻手在女人的肩上拍了幾下之後,男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邁著他修長的雙腿大步地走上前去,把女人攬入自己的懷裏,緊緊地禁錮著。

  像是宣示主權一樣,冷傲地對那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說,“我的女人,誰準你碰的?誰準你指指點點的?”

  中年男子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隻呆呆地站在那裏,忘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唐久襄看著眼前的人,下意識抬頭看他,“蕭千源?”

  蕭千源低頭看了看懷裏安靜的女人,卻發現她的小臉兒上早已布滿了淚痕,下嘴唇被咬出深深的痕跡,似乎能看得到有血絲滲出來,他竟有些心疼。

  本想說些什麽安慰她,到嘴邊卻變成了冷淡的問句,“怎麽,很奇怪嗎?剛才不是已經看到我了嗎?”

  發現剛才那男人還沒走,他的眼神裏不由得泛起了冷光,“怎麽還不滾?是等著我把你請出去嗎?”

  不怒而威的氣勢,瞬間把男人嚇得渾身直顫,不敢多待半刻,立馬消失在宴會廳裏。

  許是男人熟悉的聲音讓唐久襄覺得很安穩,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徹底迸發,“哇”地一聲她便哭得一發不可收拾。

  蕭千源被這突如其來的哭聲給嚇得怔了一下,摟著女人腰的手鬆懈了些,而就這一瞬間的空擋,女人就已如同泥鰍一般滑落在地上,等他反應過來,女人早已泣不成聲。

  唐久襄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是因為陳奕鴻更加要憎恨自己還是因為多年來的委屈?她不知道,她現在隻想哭,大哭,痛哭。剛才她能忍是因為她隻有自己所以不敢懦弱,而蕭千源的存在,讓她安心,可以放肆地哭。

  唐久襄覺得自己好沒出息,每次都被蕭千源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麵,想止住哭泣但淚水卻像是決了堤般怎麽也止不住。

  從沒見過一個女人可以哭的這麽凶,蕭千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不是因為厭煩而是心疼。

  緩緩的蹲下來,他再次把她擁入懷中,不知道怎麽安慰人的他隻好生疏地拍著她的背,像是稚嫩的兒童撫慰布娃娃一樣,一下重一下輕,毫無規律。

  他僵硬的動作卻讓唐久襄感受到溫暖,趴在他寬厚的懷裏哇哇大哭著,邊哭還邊抽噎道,“我終於澄清了我的清白,可他還是不信我,他們還是不信我!他們都覺得我是壞女人,破壞別人婚禮的壞女人,可他們知不知道,當年如果不是安琪兒,今天站在婚禮上的人該是我。”

  蕭千源聽到這裏圈著女人的手不由得緊了緊,“你想嫁給他?”

  沉浸痛苦中的唐久襄沒聽出男人語氣中的不悅,也沒聽到男人說什麽,隻大哭著斷斷續續地說著,“為什麽每次都讓我承受?我說的是事實,為什麽還指責我?為什麽!難道就因為我曾經愛過他?”

  蕭千源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敢在他的麵前說愛別人,還沒有誰敢這樣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自己,現在還在自己的懷裏卻想著嫁給別人。

  他的臉色黑成了鍋底,想要把女人從自己的懷裏扔出去,但在看到女人哭花了妝的可憐模樣,他還是忍下了心中的衝動,無奈的歎口氣,語氣軟了下來,“別哭了,我會心疼。”

  唐久襄淚蒙蒙的大眼睛睜得圓圓的,吃驚的看著眼前這個傲慢的男人,心跳漏了一拍,晶瑩的淚水還掛在眼角,不可置信地,“你……你……”卻支支吾吾了半天隻蹦出了一個“你”字。

  蕭千源瞬間意識到什麽,打斷她道,“你什麽你,不許哭,再哭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唐久襄忘了哭泣回憶著剛才男人輕柔的話,剛才是自己聽錯了嗎?他說心疼……自己?

  而蕭千源則在想,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竟開始習慣性的幫她解決問題,看不得她哭,看不得她被人欺負。

  這……完全不像他了。

  想起了什麽唐久襄再次刺激到,淚水更加洶湧,像是斷掉的珠子一樣順著臉滑落。兩隻小手在他的身上胡亂的拍打,“你們都欺負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她好好學廚藝,好好愛一個人,好好的照顧自己的家,可是為什麽都來傷害她,為什麽沒人好好對她。

  蕭千源任由她的拳頭軟綿綿地打在自己身上,直到她累了趴在自己的懷裏後,他才捧起她的臉,吻上她眼角的淚珠,邊吻邊說,“別在意別人的看法,你什麽都沒做錯,你隻是證明了自己的清白而已,他們婚禮變成這樣不是你的錯。”

  唐久襄淚眼朦朧地看著他,抽泣著,“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你做的已經很好了。我以後會好好保護你,不會讓你再受傷害,也不想再看見你哭,知道嗎?”

  唐久襄呆楞的看著眼前這個冷硬中帶走一絲柔情的男人,最後一滴淚水滑落,臉上帶著笑。她該釋懷了,蕭千源說的對,她何必在意別人的的眼光,自己無愧於心就好。

  她扯過蕭千源的西裝領帶在自己的臉上擦了一把,堅定地說,“蕭千源,謝謝你,我一定會好好練廚藝的贏得這一次的廚師大賽,報答你這次再次為我解圍。”

  “就這樣而已?”蕭千源盯著女人手裏拿著的領帶,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嗯?”

  唐久襄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發現他的目光盯著自己手裏的東西,這才發現發現剛才順手拿起擦眼淚的東西竟然是他的領帶,趕緊像是丟掉毒蛇一樣丟回他的懷裏。迎上男人目光,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個,我……我隻是順手用了一下。”怕他不相信,又說了句,“順手而已,真的。”

  就這樣對視了好久,男人依舊波瀾不驚地看著她,她尷尬地小心翼翼地詢問,“要不,我回去給你洗洗?”

  見男人依舊沒動靜,她不由得腹誹道,這男人不僅霸道還小氣。

  兩人的距離怎麽這麽近?意識到什麽,唐久襄趕緊起身要從他懷裏出來,卻蹲太久,腿麻了,又跌回了男人的懷裏,剛好坐到了男人的大腿上。

  “唰”的一下,她臉就紅了。

  而在宴會廳的一個角落裏,那個一出場就驚豔四座的女人正優雅地端著盛著高腳杯,另一隻手托著手肘,好整以暇的看著兩個擁吻的人。

  輕輕地搖晃著杯中鮮紅的液體,微微張開口,將紅酒一飲而盡,眼裏是猜不透的情緒。蕭千源,你變了嗎?是忘了我了?

  明明當時是她呂雙兒放棄了他,但現在看著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心裏卻十分難受。明明說過隻愛自己一人的,卻還是有了其他女人嗎?

  呂雙兒就這麽一直站在那兒,看著他一把把那女人抱起,漸漸離開,連背影都消失不見,她才走出來,走到剛才兩人待過的地方停住。

  繁華的都市,外表華麗卻滿目瘡痍,在這物欲橫流的地方,沒有誰是絕對幹淨的每天都有不同的故事上演,愛恨嗔癡,剪不斷理還亂,不同的版本,不同的結局。幸福不是故事,不幸才是。

  這是唐久襄在經曆了被拋棄,被逐出師門,被喜歡的人厭惡之後深深領悟到的,她不想再被那些無所謂的事情煩惱了,蕭千源說的對,何必去在意別人的看法。

  她要為自己而活,為唐久襄而活,這一次為蕭千源贏得比賽報答他之後,她就離開,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新的人生。

  把累人的高跟鞋和妖豔的紅衣都脫掉,唐久襄換上了一身清爽舒適的家居服。簡單的洗了個臉順便把那已經哭花了的妝給卸的幹幹淨淨。

  看著鏡子素淨的臉,她自言自語著,“記住這才是你,唐久襄。”

  想著要為即將到來的美食大賽好好做準備了,唐久襄收拾好房間裏的東西以後便下了樓,卻發現蕭千源還在客廳坐著似乎是在工作,想起兩人在宴會廳接吻的畫麵,下意識地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小臉兒不自覺的已經染上了紅暈。

  “你站在那幹嗎?”蕭千源把電腦合上,抬眸慵懶的看著她問道。

  呆呆的環視了一周,發現蕭千源是在跟自己說話,有些窘迫的趕緊把手指從嘴巴上拿開背到身後,心虛地說著,“沒……沒幹什麽。”

  蕭千源倒是沒在意她的小動作,衝她招招手,薄唇輕啟,“過來。”

  “啊?我嗎?”唐久襄再次下意識傻乎乎地問出口。

  問完之後卻不由得想咬舌自盡,唐久襄你個豬腦子,不是你還是誰,這裏隻有你一個人啊。

  尷尬地笑笑,“不了吧,我還是先去練習練習廚藝,努力給你把第一給拿過來。”

  說著就已經移步去廚房那邊,雖說是故意躲他找的借口,但也不能說是借口,畢竟距離大賽就隻剩一個周的時間了,這幾天一直在忙那些煩心煩瑣的事情都沒好好練習過,所以接下來幾天她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行。

  蕭千源看著女人纖細的背影,嘴角習慣性的彎出微小的弧度。他怎麽會猜不到她心裏的小九九,不過是不想來自己這邊而已,不知道她古靈精怪的腦子裏又腦補了些什麽。

  他不會拆穿她,也不想打擾她練習廚藝,畢竟這次比賽對於他來說是很重要的。

  想起了什麽蕭千源嘴角的笑意沒有了,深邃的眸子裏多了一些情緒,喃喃道,“唐久襄……”

  夜幕降臨,整座城市有些地方開始進入了夢鄉,而有些地方也開始了夜晚的狂歡,而介於兩者之間的,唐久襄和蕭千源開始今晚的晚餐。

  桌子上擺放著精美的菜肴,從色澤素雅,清淡可口的小蔥拌豆腐到工序複雜,內容豐富的佛跳牆,每一道菜都散發著撲鼻的襄氣,勾起了男人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