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雖然不打算拆散嚴翔和譚楠，但是何雨雯和嚴家安依舊認為他們需要跟嚴翔說一下譚楠的事情。怎麽說的確有些難，畢竟說得不夠，對嚴翔來說可能不會懂。要是說得太直接，就難免讓嚴翔覺得他們是故意為之胡亂編造。所以這個尺度真的挺不好把握。

  最後還是嚴叢把這個工作接了過去。對父母的擔心，他說：“您二位覺得，將來我們能兄友弟恭到什麽程度呢？還是那句話，如果隻是嚴翔，好辦。但不是。現在有一個譚楠，三年後那兩位還會出獄。到時候他們必然會找嚴翔。不管他們相處得是和諧還是惡劣，總歸是要有關聯的。時間一久就什麽都不好說了。爸，媽，我以前小，很多事不懂，也不會去思考。但是我現在是成年人了。當初你們誰都不告訴我的那個問題我也早就明白了。所以他們對我的惡毒心思我已經心知肚明。將來他們也不會放過我，我和嚴翔將來必然不會和睦。所以現在是不是得罪他，他是不是會生我的氣，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

  何雨雯聽兒子說完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這都不應該是你承受的。”

  “可也不應該是您二位和爺爺去承受。沒事兒，既然已經是事中人，我就不會去埋怨。總有解決的辦法。好在我現在也不把那所謂的親情當回事了，沒有期待就沒有傷害。放心，我不在乎的。”

  於是嚴翔接到了嚴叢的電話，說約他到珍豐樓吃一頓。隻是這個邀約本身嚴翔就知道嚴叢肯定有事要跟自己說。而且這一次他也聽了嚴叢的話，沒有告訴譚楠他去見嚴叢，而是跟他說有人推薦了一家的補品對懷孕的人特別好，他已經下單訂好了。不過人家不送貨，他自己去取。

  譚楠當然不會懷疑嚴翔騙自己去見別人。不是他認為嚴翔不敢，而是他目前還沒看出來有人會取代自己的位置。因此也就不覺得嚴翔會去見什麽人。當然他也沒覺得嚴翔給自己訂補品是什麽值得感動的事，那是他應該的。

  到了珍豐樓，嚴翔還是先谘詢了一下嚴叢孕夫應該吃什麽補品好。嚴叢直接給他點了燕窩羹。管他是不是真的有用，以他對譚楠的了解，這種昂貴的東西他就會心花怒放。

  包間的們關上，嚴叢就說：“我今天說的話可能會讓你生氣，也讓你難以接受。但我得跟你說一個前提。那就是我不是要挑撥你們的關係，也很讚同你們結婚，更不希望你們因此而分開。總之說給你聽聽，是希望你留個心，別做那個什麽都不知道的。那樣咱們全家看著你被蒙在鼓裏難受。”

  嚴翔一下子嚴肅了起來。“你這麽說我就感覺毛毛的。是小楠發生了什麽？還是他叔叔？”

  嚴叢想了一下措辭，才對他說：“關於譚楠和他叔叔的關係，我隻能說他叔叔在單位是一個好好先生，在鄰居眼裏是一個老實木訥，也會偶爾幫把手的普通男人。但我也不能說他沒有另外一麵。畢竟雙重人格的人是真實存在的。就算是平時隱藏得好也不一定。所以這個要你自己在今後的生活裏慢慢觀察。”

  嚴翔眉頭緊皺：“你不如就坦白直說。雖然你們從來沒有阻止過我和小楠來往，但是也不是第一次表達出對他的敵意了。我知道你們以前看過他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但是那些事他都跟我說過了。”

  “他跟你說的就一定是真實的嗎？你想想，他真的是完全被迫的嗎？”

  嚴翔抬頭看著嚴叢：“你什麽意思？那種事他還能撒謊？”

  “你有沒有留意過他在認識你之前和認識你之後的吃穿用度？是你覺得把錢財都給了叔叔，自己一無所有的小可憐兒該有的樣子嘛？”

  嚴翔停下來思考了一下，他又不是徹底傻了，之前沒留意的現在留意起來，就覺得有些違和了。“也許是他叔叔為了讓他吃穿好了，然後好去哄別人呢？”

  “就當你說的這一條有道理。那一個被壓迫欺淩著長大的人，他會各種嬌滴滴，隻會哭著撒嬌，而不會自己身體力行的去處理很多事情嗎？”

  “……”這一點嚴翔不能否認。譚楠的確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樣子。進廚房最多就是煮一碗麵條，最好還得是泡麵。“說不定是……”

  嚴叢不想聽他為譚楠再狡辯下去了。“其實你怎麽想都可以，我不過是來跟你說說我看到的事情。到底你覺得的是真的還是我說的是真的，又或者我們說的都是假的也可能都是真的。總之這是你要考慮的事。我來跟你說這些，是因為我們都是嚴家的孩子，我們有父母和爺爺為我們操心擔憂。我不希望將來你們的婚姻因為不夠了解而對家裏有什麽埋怨。但是同樣的，我們也都不希望你做一個不負責任的人。”對我來說，你們最好是不離不棄。而且看意思，天命注定你們就是要在一起的。所以你們千萬別分開！互相鎖住對方，千萬別再去禍害別人！

  嚴翔沉默了好半天，最後問：“如果小楠是一個很糟糕的人，我的婚姻會幸福嗎？”

  “你的婚姻幸福與否不取決於他以前是什麽樣的人，也不在於你以前對他有多少盲目的信任。而在於今後你們怎麽生活。你們想要什麽樣的生活。不管他叔叔是什麽樣的人，至少譚楠是一個不安於現狀，有自己目標的人，這個你不能否認吧？那麽這樣的人就會為自己的將來考慮。以前他是你的戀人，以後他是你的伴侶，幾個月後他還會是母父。他的身份在改變，你也一樣。不一樣的身份思考的東西就是不一樣的。你就沒想過要過那種夫妻有商有量的日子嗎？就像爸媽那樣，雖然爸寵著媽媽，但大多數事情他們都是商量著決定的。不是挺好的嗎？“

  是啊。是挺好。如果說對感情的向往，自然就是爸媽那樣的。可是嚴翔一開始並沒有想過要跟譚楠結婚。他其實也說不清為什麽。他總覺得自己的將來不應該是現在這樣的。他跟譚楠在一起，似乎不應該是長天長地久。哪怕他喜歡譚楠，覺得要跟他一直在一起。

  在嚴翔的情感世界裏，一直有一個他自己解釋不清楚的悖論。喜歡想在一起，但是不考慮結婚也不能思考將來。所以他當時才會那麽害怕。對這個婚姻才會有抵觸的情緒。現在聽嚴叢這麽一說，他更迷茫了。“難道不是發覺到他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我就應該離開嗎？”

  嚴叢問他：“那你自己沒有不對的地方嗎？還是說你當初就是想著睡一天是一天，沒打算負責？他是一回事，孩子呢？你不想結婚不想負責不想要孩子，你幹嘛不做安全措施？難不成你一直以為自己不孕不育？”

  突然被嚴叢罵了這麽一句，嚴翔本能的皺了眉頭，但是他這次沒有回嘴。他發現自從譚楠懷孕之後，每一次嚴叢罵自己自己都本能地有一種不敢反駁的念頭。這讓他非常壓抑。“我不像你那麽聰明。什麽都考慮得那麽周全。”

  嚴叢氣樂了。“你還能把這件事解釋成這樣我也是佩服。反正呢。我今天既不是來給你分析你的恐婚心態的，也不是來說譚楠壞話讓你離開他的。我隻是讓你自己好好想想怎麽處理你們以後的生活。畢竟孩子是最無辜的。你我之前因為身世的事情遭過罪，至少心理上是承受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我想你也不希望你的孩子會有一樣的煩惱。他有資格在一個正常的家庭出生長大。”

  嚴翔突然問：“你也會生孩子對吧？”

  嚴叢嘴角抖了抖：“如果我沒有不孕不育的話。”

  “……”嚴翔煩躁的撓了撓頭：“我沒有嘲諷你的意思。我就是想問，你會怎麽對你將來的孩子？把所有最好的都給他嗎？”

  “我會教給他怎麽用雙手去創造最適合他自己的未來。而不是把我的一股腦都給他。不管是財富還是期待都一樣。對孩子來說都是極大的壓力。至少我希望我的孩子有一個健康快樂正常的童年。因為我沒有過。”

  嚴翔心裏一揪。脫口問了一句：“以前他們對你不好嗎？”

  “不能說不好，她就像是一個寵愛小兒子的母親一樣，在鄰裏鄰居麵前可是有好名聲的。但你知道嗎？如果沒有假象，一切會好很多。哪怕他們對我不好，讓我覺得自己是不被期待的孩子，也好過他們處心積慮把我當成你的一個籌碼來得更好一些。因為一切都是假的。所以我跟你是完全不一樣的。我從出生到回到爸媽身邊這十四年，生活在絕對的欺騙裏。我的童年不是我的，你懂嗎？在你覺得你很委屈的時候，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我在想你不知道好歹。就算你也是受害者，但是你的親生父母和你的養父母，都是在為你好。而我呢？我親生父母不知道我的存在。我的養父母在把我當成一個工具。所以在我麵前，你配說你委屈你無辜嗎？”

  嚴叢以前從來沒有說過這些話。就算他說過在學校也有人說他的不是。但嚴翔卻沒有想過這麽深入這麽細致。這讓他在壓力的心裏又重重地摞上了巨石，隱隱有一種窒息感。“對不起。我以前隻考慮到了自己。我沒有想到……”

  “你不是沒有想到。你是根本沒有想過。你想的從都是你自己。就像你對譚楠一樣。其實你們是同一種人。你們考慮的就是自己的得失。至於別人怎麽樣你們並不會在乎。也許聽到之後會覺得可憐，但也僅僅如此而已。我呢，已經長大了，我也不需要來自於你的愧疚和抱歉。從簡家的角度來說，我不願意跟你多交流。但是我要為爸媽考慮，他們把你當親兒子，我就要把你當兄弟。除此之外，我們之間不需要再討論以前的過往。沒意義。不過我有一點還是要提醒你。你有必要跟譚楠說一下，三年後伊思嘉和簡南就出獄了。而且據我所知，簡南因為在監獄期間表現良好，可能會提前出獄。他們的存在譚楠必須清楚。因為有可能需要你們兩口子一起來應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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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是必須要結DI，不然怎麽內部消耗呢（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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