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到了這個時候，嚴叢才突然想起係統給自己的支線任務就有接受電視台采訪。那他當然不會拒絕。不過他還是有些疑問：“案子審好了？可以定性了？”

  趙局笑了：“小子懂挺多啊。那倆人自己認罪了。而且男的是個通緝犯，這件事很值得大家警醒，所以省裏接到案子報告之後也很重視。他們用不了多久就判了。你這個采訪完了還得一陣子才能放。”

  金禧說：“應該是配合案子的審理過程，我們台會從頭跟蹤報道。宣判之後放你的采訪。也會給你做一下遮擋，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嚴叢想了一下：“倒也不用刻意額遮擋。我又沒做錯事。但是你們會采訪那個姐姐吧？我覺得她應該遮擋一下，畢竟這種事對女生不好。”

  金禧笑著點頭：“你說得對。她是一定會做保護的。那就是說你願意接受采訪？”

  嚴叢點頭：“當然啊。我本來就是見義勇為嘛。而且我也覺得要讓更多人知道不要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在他人生命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隻要有一個人呼救，就要選擇報警。不能聽任何人的一麵之詞。我一個沒成年的孩子都能明白的事，我希望大人們也都能明白。這樣至少可以挽救一些人。”

  金禧是真的很感慨。“你其實不太像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那當然。我本來也不是。“阿姨，您是不是想說我少年老成？其實我不老的。”

  “噗！”三個人都沒忍住笑出了聲。白錦程還上手呼嚕了一把嚴叢的頭發：“誰也不會說你老的。你這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

  嚴叢笑了笑，然後把背包裏用保鮮盒放好的琥珀核桃和烤栗子拿出來給白錦程：“這個先給你。我背著挺沉的。”

  三盒琥珀核桃和三斤烤栗子，這就是六斤的分量，這的確挺沉的。白錦程看他往外掏費勁，直接就把他背包接了過去。“你今天去我家。我爺那天吃了栗子之後就一直念叨想見你。正好二叔今天找你，坐他車去我家。”

  金禧當然沒可能跟著去白家。不過他要了嚴叢家的電話和地址。說過幾天會上門拜訪他的母親，畢竟未成年人的事問了本人之外還得去問監護人。這道手續是不能沒有的。然後她就先告辭了。

  坐上趙局的車，嚴叢問：“趙叔叔，您說我媽要是不答應我接受采訪怎麽辦？”

  “你媽媽不答應總有她的道理。你是小孩子應該聽她的話。她也是為了你好。”雖然趙慶生認為這個采訪很有必要。但他也能理解家長要保護自己孩子的心情。畢竟那是人販子，萬一報複怎麽辦？

  嚴叢歎了口氣：“可是我很想讓更多人知道，不要隨便聽別人一說就什麽都相信。呼叫救命的人得多無助啊。”就像臨死前的自己，他呼救無門，更可悲的是他無法呼救，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呼救些什麽。

  趙慶生點了點頭。“是啊。這也是我們和電視台想要傳達給大眾的事。不要因為自己的主觀想象就相信一方的說辭。就想你剛剛說的，無論真假，先找來警察再說。可是你也要理解你媽媽擔心你的心情。”

  “我能理解。但是我就算還沒有成年，我也是有自己的意願，是一個單獨的個體，有自己的選擇和思維。這總沒錯對吧？所以如果我媽不同意的話，您能不能幫忙說說，她很畏懼您的。”

  趙慶生有些疑惑：“她畏懼我幹嘛？”

  做賊心虛，她當然怕警察。何況你還是市局二把手。“怕官唄。”

  趙慶生哭笑不得：“啥年月了還怕官。行，如果你堅持叔幫你。大不了讓錦程教你幾招，至少幾個人近不了身那種。”

  白錦程的爺爺白軍平那可是響當當的人物。但是嚴叢前生的生活局限性太大，他根本也不關注國家大事，因此隻是在眾多重要人物裏聽過這個名字，但重名的人那麽多，根本沒也沒有多想。所以在他眼裏，白爺爺是個麵目慈祥的老人家。隻是腿腳有些不太好，但說話中氣十足，一看身子骨兒就很英朗。

  白軍平先是跟嚴叢道了謝，然後就談起了關於人販子那件事。白老爺子感慨：“如果都是像小叢這樣的，那咱們這個社會風氣會更好。”

  趙慶生點頭：“是啊。我一開始就覺得小叢這孩子這麽警覺，是個做警察的好材料。不過這小子的理想是做大廚。”

  白軍平大笑：“人各有誌嘛。而且就衝這烤栗子，將來就能發家致富。我多少年沒吃過味道這麽正的烤栗子了。還有這琥珀核桃，難怪錦程吃完之後就念念不忘。香甜酥脆還不膩，這沒點兒手藝可不行。他這麽大點兒就有這樣的本事，將來好好學學，大廚不是問題。”

  在白家聊天讓嚴叢覺得非常舒服。無論是長輩還是晚輩，都把彼此當成是同樣平等的人在溝通。會讓人覺得自己是被尊重的，自己的意見和說法也是被重視的。而這種感覺在簡家是絕對不會出現了。不管伊思嘉或者簡南怎麽誇獎，不管他或者簡森的話被不被認可，那兩個人的態度都帶這以上視下的“施舍”。否定是“我是為你好”；答應是“我覺得也行”。倒不是真的高高在上，而是一種你必須要聽從的態度讓他覺得很不喜歡。

  嚴叢自己也清楚。上輩子他沒這個感覺。因為他那時候不知道這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而這輩子心裏明明知道他們跟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甚至還有深仇大恨。那相處起來怎麽可能舒服得了。

  從白家出來，嚴叢沒有讓趙慶生或者是白錦程送自己，而是直接在公交站跟他們分開。當然他沒有在簡家小區門口的站點下車，而是又去了一趟農貿市場。空間裏的食材已經不是很豐富了，他多少得采賣一些。而且要過年了，他得在自己的世界裏過一個富足的好年。錢他還有一些，雖然堅持不了太久，但至少過這個年是足夠了。他還得買一些肉和骨頭。人狗平分還是很好的。

  逛了一圈市場，嚴叢回到簡家發現屋子裏一個人都沒有。看了一下時間，今天應該是伊思嘉休息的日子，但不排除她去跟親兒子溝通感情。但簡森去哪兒了？反正是跟學習沒關係。上午十點半，沒有一個人在的感覺也不錯。他可以回空間去先把大骨頭燉上。一二三四現在已經不是剛來時的小奶狗了。不知道是不是空間裏的環境好，養得他們膘肥體壯。他覺得個頭也比在外麵看到的高一些。現在每頓飯一條狗就得吃一盆。幸虧給什麽吃什麽。他今天買的大骨頭除了讓他們當磨牙棒用，還要用骨頭上的肉和湯來跟玉米麵做狗糧。無論如何狗子們的吃食不能少。他的這點積蓄已經捉襟見肘了。必須得開源一下了。

  最好的開源辦法當是賣東西。可是他又沒有什麽可賣的。空間裏的東西都是好的，可再生資源也是取之不盡，但他一個人，還是現在這十四歲的身體，想要活得大量物資然後轉賣出去根本不現實。而這才是他目前最大的問題。他需要錢，又不知道怎麽賺錢。

  一邊兒編簍子一邊兒琢磨，電話響了起來。他趕緊出去接聽，是伊思嘉的電話。“二寶，媽今天可能要晚點回去。你幫媽媽做一下晚飯吧。不過隻要做你和你哥的份兒就行。”

  嚴叢聽到後麵還有一個不太耐煩的聲音，雖然此時的聲音還很青澀，但他一下子就聽出來是誰了。果然是跑去見嚴翔了。也是，那不光是她親兒子，還是她的搖錢樹，她經營了十幾年當然要好好收獲才行。“可是我哥不在家誒。我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伊思嘉瞬間皺了眉頭。“你出去了嗎？”

  “是啊。趙局不是拜托我給他老師做做琥珀核桃嗎？我早上送了一趟。趙局非要帶我去見他老師，我也跟著去了。不過也就一個小時。我回來哥就沒在家。”

  “那你不用管他。做好了放冰箱就行。他愛吃不吃。你自己記得要好好吃飯，別餓著自己。”

  掛了電話，嚴叢冷笑。還沒等他回自己房間，房門就被踢開了。簡森從來麵被推進來，他後麵還跟著兩個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的主兒。“趕緊的！把錢給老子拿出來！不然我打死你！”

  “？？？？”嚴叢簡直無語了。簡森出去是不是就不能幹點什麽好事？

  抬頭看到嚴叢，簡森嚷嚷：“看什麽看！滾！”

  嚴叢當然是要“滾”的。但是他也很清楚自己走不了。果然那兩個人看到嚴叢一個小屁孩，上去就推了一把。“小兔崽子，把你家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不然連你一起弄死！”

  嚴叢能怎麽辦，他當然打不過這兩個人。係統雖然會保證他的生命安全，但是在空間外他又不可能用空間。再說了，為了簡森也不值得。“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我，我媽把錢都存起來了，我，我不知道密碼啊。”

  聽到又存款，那倆人眼睛都亮了。“把存折給我找出來！到時候拿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的命換密碼！”

  簡森心裏大罵嚴叢傻嗶，怎麽什麽都說。但他也知道今天如果他們拿不到之前的自己就得少半條命。反正現在存著是嚴叢翻出來的。不管錢會不會被取走都是嚴叢幹的。他媽可怪他。

  這個時候都在想著推卸責任的人基本也就沒救了。嚴叢也根本不是想去拿存著，他是想用電話報警。所以他說：“我，我可，可以把我媽叫回來……我真的不知道東，東西放在那裏。”

  那倆小子也不是個慣犯，但是知道簡家有倆錢。家裏經常就一個女人倆孩子。這才起了歹心。偏趕著簡森又是個腦殘。人家碰瓷兒他就上鉤。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出。那嚴叢這麽個小孩子說找媽媽回來，那當著他們的麵也不敢說謊。於是他們就答應了。“別想耍花樣啊！不然我先宰了你！”

  嚴叢哆哆嗦嗦的走到電話邊，撥通的卻是趙慶生的電話。市局副局長，這個警報的可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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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叢：這個憨批一看就不是個正常人……

  白二：我特麽打死到他生活不能自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