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荊山周身的氣息一瞬間也降到極致的冰點，若說先前隻是冷，卻依舊充斥著翻滾的熾熱，此時卻寒涼到了極點。

  男人的拳頭逐漸捏緊，她就不能乖點嗎？

  縱然在宋府，那就好好呆著，好歹讓他找到人。

  衛斐看了一眼，繼續匯報：“至於宋淮，因為宋飛白剛剛來就偷溜出去喝花酒了，所以宋淮也找過去了......”

  “賀大哥，現在怎麽辦啊？”佟瑜急得撓頭，“要不咱們去青樓找宋淮吧，那邊的路...我熟......”

  說到最後，佟瑜略略心虛。

  他當然不是過去玩女人的，不過從前那些狐朋狗友們愛去嘛，他也過去喝過酒，而且，沒少去。

  “去。”賀荊山喉腔裏發出聲音，調轉方向直接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他心裏前所未有的迫切，隻是到了麵上，又變得波瀾不驚。

  他想，在見到她之前，見到她時候，見到她之後。

  他都不能沉不住氣。

  一行人再次在夜色中奔波。

  與此時此刻燕京裏逐漸安靜的別處不同，煙花柳巷之地才剛剛蘇醒，這裏張燈結彩，酒池肉林，嬌笑豔語不斷，成了男人們深夜的港灣。

  幾個男人當中，其餘幾人幾乎都來過這種地方，不論是為了玩樂還是為了純粹的紓解，至少都算是有經驗。

  唯有賀荊山一進來，就冷著一張臉，仿若誰欠了他幾萬兩銀子一般。

  “哎喲，這不是佟五少爺麽，終於舍得過來啦？”這一處的老鴇剛一看到這行人就眼睛一亮，但她隻認得佟瑜，自然朝著佟瑜迎了過來。

  佟瑜不耐擺擺手：“媽媽少說有的沒的，今日我帶著朋友們過來不是來玩的，你就告訴我，宋淮有沒有來過這裏？”

  他邊說，手裏邊拋著一錠銀子。

  老鴇笑得那叫一個歡快，既然不是來玩的，還有銀子拿，她哪能不樂意賺啊！

  隻是...這佟五少問得是誰？

  宋...宋狀元？

  “五少，您不是來說笑的吧...宋大人怎麽可能出入我們這種地方，您莫不是在開玩笑吧！”

  老鴇的笑容都變得更諂媚了：“要是宋大人真來我們這地方啊，我們這裏的姑娘們還不得高興死啊，哪還有空伺候別人！”

  這說的倒是真的......

  就依著宋淮那張清雋絕倫的臉，要是去哪個青樓，那那個青樓裏的姑娘們哪裏還有心思伺候別人？

  “爺哪有這閑工夫跟你說笑，你看我身後這幾個人，像是來玩的麽？”佟瑜不太滿意，收回銀子就往外走。

  “哎哎哎...五少別走啊...”老鴇看著佟瑜身後的幾人，看起來真是各個都是人中豪傑，尤其是那位個子最高的，真是迷死個人了。

  老鴇要是再年輕個十歲，指不定自己要往人家身上撲呢。

  就是……麵容凶煞，看著害怕了點。

  “您先別急著走，您一家一家問過去也不是個事，不如讓我差人給您問過去，保證比你們這麽打聽過去快！”

  佟瑜覺得也是這個道理，不過還是先看一眼賀荊山。

  賀荊山斜長的眉目一掃，滿是花紅柳綠，花枝招展的女人，淡淡的收回視線點頭。

  見賀荊山點頭，佟瑜才對老鴇應道：“給爺辦快一點！越快越好！敢不快改名爺帶人砸了你的樓！”

  老鴇臉上的笑容滯了滯，別說，這還真是佟五少能幹出來的事啊！

  她都快忘了曾經佟五少在這一片的“豐功偉績”了！

  “好好好...我現在就去給您辦！”老鴇忙回應。